诸天裂隙外的 “五界联营”，寅时的露水还没干，灵界青丘的小狐妖就蹲在灶前，往陶锅里加灵髓粉 —— 锅里熬的是圣火膏，熬得冒泡的膏体泛着淡红光，沾到灶边的灵草，草叶瞬间就亮了几分。“阿姐，圣火膏够不够啊？玄甲铁骑的盾还有三百面没涂呢！” 小狐妖抬头问，尾巴尖还沾着灶灰。
紫灵正帮着往陶罐里灌膏体，闻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够，你熬的膏比上次浓，涂在盾上能撑三个时辰。凡界的农妇们还在送灵稻饼，等会儿给你留两个，加了灵界的蜜枣。”
不远处的凡界营帐里，农妇李阿婆正把热乎乎的饼塞进玄甲铁骑的怀里，饼里裹着灵稻碎和腌菜：“娃子，拿着路上吃，别饿着。你娘要是知道你护着咱们的田，肯定高兴。” 年轻骑兵红了脸，把饼塞进甲胄内侧的布兜 —— 那里还放着妹妹绣的平安符，针脚歪歪扭扭，却被他摸得发亮。
“帝主！魔界的幽冥火油运到了！” 墨玄的声音从营外传来，他身后跟着几名魔界战士，推着装满火油的木桶，桶上贴着灵界的圣火符，防止混沌气污染。“玄阳长老说要帮我们改火油桶的阀门，说能让火油喷得更远，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夜刚检查完阿墟整理的裂隙地图，闻言点头，跟着墨玄往魔界营帐走。沿途的联营已布满工事：凡界的玄甲盾连成墙，盾上涂着圣火膏和幽冥火粉；灵界的圣火符贴满营帐，符光连成淡红的网；天域的聚灵仙阵悬在半空，仙光像瀑布似的往下淌；幽冥族的魂脉草绳系在每个岗哨的矛尖上，草叶微微发烫，预示着裂隙方向的混沌气越来越浓。
“秦帝主，你看这阀门！” 玄阳长老正蹲在火油桶旁，手里拿着个仙法炼制的铜阀，“之前的阀门喷得太散，加了这‘聚火纹’，火油能凝成火柱，烧混沌傀儡最管用。” 他说着拧开阀门，淡黑火油喷出来，果然凝成一道细柱，碰到地面的干草，瞬间就烧起一团火。
几名魔界年轻战士围在旁边，眼睛发亮 —— 之前他们总觉得天域修士清高，现在见玄阳长老蹲在地上满身油污，半点架子没有，也敢凑过去问：“长老，这铜阀能给我们的幽冥刀也装一个不？”
“当然能！” 玄阳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卷图纸，“我画了刀用的聚火阀，你们拿去让凡界的锻工帮忙打，材料仙庭出。”
秦夜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笑意。【乾坤帝印】在掌心微微发烫，印章上的五枚母巢核心泛着柔和的光 —— 这就是他想要的联盟，不是界域间的互相提防，而是你帮我改阀门，我给你送火油，是每个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突然，营外的魂脉草绳 “唰” 地一下全红了，岗哨的战士大喊：“混沌先锋来了！是裂隙傀儡，还有‘虚无猎者’！”
秦夜瞬间握紧帝印，【万族图鉴】在脑海里亮起：“虚无猎者，混沌至尊派来的先锋，由多道虚无残魂融合而成，能穿透护罩，专杀联盟的灵能师和阵眼修士。”
“萧战，率铁骑守住东阵眼！” 秦夜下令，“紫灵，带狐族术师用圣火封西阵眼，别让猎者靠近聚灵仙阵；墨玄，用幽冥火油烧傀儡，玄阳长老，麻烦你带天域修士用仙法困猎者；阿墟，你用引仙符找猎者的残魂核心，那是它们的弱点！”
指令刚下，营外就传来 “轰隆” 一声，一道由混沌气凝成的巨爪砸在玄甲盾墙上，盾上的圣火膏瞬间亮起，巨爪被烧得冒黑烟。萧战率玄甲铁骑冲出去，战刀上裹着国运之力，劈向冲在最前面的傀儡，傀儡的混沌骨甲瞬间就被劈碎：“兄弟们！别让它们碰阵眼！”
紫灵则带着狐族术师，将圣火织成一道网，罩在聚灵仙阵外。一名虚无猎者想穿透火网，刚碰到圣火就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上的淡紫残魂开始消散：“帝主，猎者怕圣火！”
墨玄趁机推着火油桶冲上前，拧开阀门，幽冥火油凝成火柱，直喷傀儡群。火柱扫过，傀儡纷纷化成黑灰，火油落在地上，形成一道火墙，挡住后续的混沌先锋。“玄阳长老，猎者往你那边跑了！”
玄阳长老立刻祭出聚灵幡，淡紫仙光从幡面涌出，将两只虚无猎者困在光里。“阿墟，快找残魂核心！” 阿墟抱着陨仙图冲过来，引仙符贴在光壁上，符光映出猎者体内的淡紫核心 —— 就在胸口！
“我来！” 一名魔界年轻战士纵身跃起，幽冥刀直刺猎者胸口，核心 “咔嚓” 一声碎裂，猎者瞬间化成灰。另一名猎者见同伴被杀，想引爆残魂，却被天域修士的仙法牢牢困住，最后被紫灵的圣火彻底烧散。
不到半个时辰，混沌先锋就被清理干净，营外的地面上，只留下几滩泛着淡紫的混沌 residue（残骸）。阿墟蹲在残骸旁，用引仙符碰了碰，符纸瞬间变黑：“帝主，残魂比之前浓了，而且…… 它们在往裂隙那边汇聚，像是在准备什么。”
秦夜蹲下身，【乾坤帝印】贴近残骸，印章上的母巢核心突然剧烈跳动，淡紫微光从残骸里钻出来，顺着帝印往上爬 —— 是虚无残魂的碎片！碎片刚碰到核心，就被帝印的国运之力压制，却在消散前，传递来一段模糊的意识：“至尊…… 醒了…… 残魂…… 融…… 核心……”
“不好！混沌至尊要融合虚无残魂，提前苏醒！” 秦夜站起身，【星衍罗盘】在掌心亮起，盘面上的诸天裂隙处，混沌气浓得像墨，隐隐有一道巨大的影子在蠕动，“林墨，立刻调整五界联防阵，把聚灵仙阵的灵能调到最大！玄穹仙主，传讯给天域十二仙门，让他们提前把后备修士派来！”
“得令！” 林墨的声音从传讯符里传来，带着急促的脚步声，“联防阵的阵眼已加固，只是…… 幽冥族的魂脉草快不够了，老族长说需要去界隙附近采新的，可那里太危险。”
“我去采！” 幽冥族的一名少年站出来，他是老族长的孙子，手里攥着魂木杖，“我能感应魂脉草的位置，而且爷爷教过我避混沌气的法子！”
“我跟你去！” 一名灵界小狐妖也站出来，“我的圣火能护着你，碰到傀儡我还能打！”
秦夜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又看了看周围的战士 ——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疲惫，却没有退缩。他抬手将【乾坤帝印】举过头顶，五枚母巢核心的力量爆发，五色光晕笼罩整个联营：“不用冒险采草。” 他说着，将帝印的光晕引向营外的空地，光晕落地，竟长出一片新的魂脉草，草叶泛着淡蓝光，比采来的更有活力，“帝印能催生源脉，这些草够用到决战。”
众人惊喜地围过来，幽冥族少年小心翼翼地摘下草叶，编成细绳：“帝主，这草比之前的灵，能提前半柱香预警混沌气！”
当天傍晚，联营里升起炊烟，凡界的农妇们在大锅里煮灵稻粥，灵界的狐族术师帮忙添柴，魔界的战士把幽冥火盆架在粥锅旁保温，天域的修士则用仙法把粥碗飘到每个营帐前。阿墟坐在秦夜身边，捧着粥碗，看着营外的五界联防阵 —— 淡金的国运光、淡红的圣火、淡黑的幽冥火、淡紫的仙光、淡蓝的魂脉草光，五种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守护的屏障，挡住了裂隙那边的混沌暗雾。
“帝主，明天就要决战了吗？” 阿墟小声问，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
秦夜点头，摸了摸他的头：“明天我们一起去裂隙，毁了混沌核心，让你爷爷守的陨仙墟，还有凡界的灵稻田、灵界的青丘、魔界的幽冥谷，都能安安稳稳的。”
阿墟用力点头，把粥碗里的灵稻粒吃得干干净净 —— 那是凡界农妇煮的，带着淡淡的蜜枣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粥。
营外，萧战正带着玄甲铁骑巡逻，甲胄上的国运符文映着月光；紫灵在给小狐妖们检查法杖，确保圣火膏涂得均匀；墨玄和玄阳长老还在改火油桶，时不时传来笑声；玄穹仙主站在聚灵仙阵旁，看着阵里的仙光，眼神坚定。
【乾坤帝印】在秦夜掌心泛着五色光，【万族图鉴】的书页轻轻翻动，最后停在一行字上：“五界之光聚，可破混沌暗；人心之盾固，能挡虚无寒。”
秦夜知道，明天的决战会异常艰难，混沌至尊的力量、融合的虚无残魂，都是前所未有的威胁。但他看着眼前的联营 —— 看着农妇手里的粥勺、战士甲胄里的平安符、术师法杖上的灵草、修士手里的图纸，就觉得有了底气。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是凡界想守护家园的农工、灵界想守护生机的狐族、魔界想守护战友的战士、天域想守护仙脉的修士、幽冥族想守护魂脉的族人，是所有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共同的战斗。
夜深了，联营里的灯还亮着，五界的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每个人的脸。裂隙那边传来隐约的异动，混沌核心的暗雾越来越浓，像是在酝酿最后的冲击。
属于诸界帝主与诸天万族的决战，即将在天明时打响。而这一章，是决战前最后的宁静，是五界同心的见证，是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想要守护的一切 —— 这才是对抗混沌最强大的力量，不是帝印，不是仙法，是人心凝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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