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归云庄依山傍水而建,自有一番江南风味。
一叶扁舟悄然靠上水寨码头。沈浪飘然登岸,目光如电。
他早已探得消息,郭靖、黄蓉随洪七公学艺告一段落,正在这太湖归云庄盘桓。算算时日,那桩“旧怨”,也该上门了。
脚刚踏上坚实地面,便听得一声惊喜呼喊:“沈道长!”
循声望去,只见郭靖与黄蓉快步迎来。郭靖黝黑脸庞绽开重逢的喜悦,黄蓉一双妙目在沈浪身上滴溜溜一转,笑靥如花。
“郭兄弟,黄姑娘,别来无恙。”沈浪含笑拱手。
“托道长的福!”郭靖憨厚笑着,随即关切道,“道长此来,可是有事?”
沈浪目光扫过水寨深处,开门见山:“贫道听闻,归云庄近日‘请’来一位大宋军官?”
话音未落,庄主陆乘风坐着轮椅,由庄丁推出。
他虽双腿不便,气度雍容,闻言拱手道:“这位道长消息倒是灵通。前日水寨巡哨在湖上‘请’了一艘官船,船上有个自称军官的汉子,言语粗鄙,形迹鬼祟,已暂押地牢,正待查明根底。”
沈浪眼中寒光一闪,声音陡然转冷:“不必查了。此人姓段,名天德。他正是十八年前牛家村郭、杨两家血案的元凶!”
“段天德?!”郭靖如遭五雷轰顶!这个名字,是母亲李萍无数次泣血提及的梦魇!是害死他生父郭啸天、令杨大叔家破人亡、逼得母亲与自己流落苦寒大漠的罪魁祸首!
一股滚烫血气直冲顶门!郭靖双目瞬间赤红,浑身筋肉虬结如铁,发出一声受伤猛虎般的嘶吼:“他在哪?!带我去——!!”
这声怒吼饱含十八年血泪积恨,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陆乘风脸色一变,急道:“快!带郭少侠去地牢!”
郭靖已如疯魔蛮牛,不等引路,朝着庄丁所指方向猛冲而去,身形带起一阵狂风。
黄蓉担忧地瞥了沈浪一眼,沈浪微微颔首。黄蓉心领神会,身若轻烟般追了上去。
陆乘风推着轮椅与沈浪随后。地牢入口在望,便听得深处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啊——!……饶命!当年……是奉了上命……啊——!!”
惨嚎戛然而止!随即是重物撞墙的闷响,以及骨头碎裂的渗人“咔嚓”声!
众人抢至牢门,只见郭靖浑身浴血,双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紧握的拳缝中滴落粘稠血液。
他脚下,瘫着一个身着破烂官服的中年胖子,头颅扭曲成诡异角度,双目圆瞪,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正是段天德!血腥与恶臭弥漫开来。
“爹……娘……儿子……给你们报仇了……”望着仇寇尸身,巨大的悲愤与解脱交织,郭靖虎目之中,热泪终于滚滚而下。
“哼!杀得好!这等狗官,死有余辜!”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打破沉寂。
众人走出地牢大门,只见江南七怪进庄,为首的柯镇恶铁杖顿地,“不过……靖儿!”
他话锋一转,指向一旁的黄蓉,“这小妖女怎么还跟着你?整日装神弄鬼,迷惑于你!她爹黄老邪是大魔头,她能是什么好东西?靖儿,速速离她远些!”
朱聪、韩宝驹、南希仁等人虽未言语,眼神亦充满戒备疏离。韩小莹欲言又止。
黄蓉气得俏脸煞白,柳眉倒竖:“老瞎子!你血口喷人!我爹是东邪又如何?我可曾害过靖哥哥一根汗毛?!”
沈浪心中暗忖:柯瞎子这地图炮开得真够溜的。不过蓉丫头嘴皮子利索,倒是不用我插嘴。
“就凭你是黄老邪的女儿!”柯镇恶厉声如刀,“正邪不两立!靖儿,你若还认我们这几个师父,立刻与这妖女划清界限!”
郭靖夹在当中,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一边是情深意重的蓉儿,急得满头大汗,嘴唇哆嗦:“大师父……蓉儿她……她……”
“她就是个祸胎!”柯镇恶咄咄逼人。
沈浪眉头微蹙,正欲开口。
陡然!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压力,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庄园!
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寒意扼住咽喉,令人心神皆颤!
一个清越冷峭、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仿佛自九天垂落,清晰地响彻每个人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睥睨:
“哼!我黄药师的女儿,何时轮到你们这群土鸡瓦狗妄加置喙?说她是妖女?你们也配?!”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地牢入口!来人身材高瘦,青布长袍,脸上却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人皮面具,正是东邪黄药师!
他目光如冷电,扫过江南七怪,最后落在郭靖身上,锐利如剑,直透骨髓:
“你,就是郭靖?”
郭靖被这目光一刺,寒气自脚底直冲天灵,下意识挺直腰板:“是!晚辈郭靖,见过黄前辈!”
黄药师冷哼一声,声如寒泉:“好!那你告诉我,我桃花岛叛徒,黑风双煞之一的陈玄风可是你亲手所杀?”
庄内瞬间死寂!江南七怪脸色剧变。
黄蓉望着黄药师面具后的眼睛,花容失色:“爹!你的脸怎么了?”
沈浪心道:看来漏风小棉袄不知道他爹有人皮面具呀,这关心可不够。
陆乘风坐在轮椅上,望着那睥睨天下的青影,激动得浑身剧颤,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声音哽咽不成调:“师……师尊!弟子陆乘风……拜见……” 热泪夺眶而出,恍如梦中。
黄药师目光在陆乘风身上略一停留,眼中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注意力却如磐石般牢牢锁在郭靖身上,等待答案。
那压力如山岳倾颓!郭靖深吸一口气,迎着黄药师洞穿灵魂的目光,胸膛一挺,眼神澄澈坦荡,带着一股源自本心的凛然之气,字字清晰:
“回黄前辈!陈玄风……确是晚辈年少时在蒙古大漠,情急之下,失手误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黄药师周身寒意陡盛,声音冰冷刺骨:“好一个‘失手误杀’!我黄药师的徒弟,竟命丧你一个娃娃之手!好的很啊!”
沈浪心中暗道不妙:郭兄弟,自求多福吧!这老邪的火气值看着快满了,待会儿我是插手还是不插手呢?
梅超风已死,但翁婿两人这矛盾依旧还在,看来老丈人天生就和女婿不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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