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缓过一口气,倍受惊吓的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边惊叫道:“对!是它,就是它!一模一样!我就说,在哪里见过!”
楚云扬一把夺过荷包,顺势跌坐到一旁怔怔发呆。
她之所以一直留着这个荷包,一方面事关她这一世的生身父母;后面她还发现,除了鸢尾花,在边角极不显眼处,还有一个繁体的“扬”字,因为她自己在现代社会叫楚云扬,还以为是某种神秘的命运安排,就像她会穿到一个叫云娘的小女孩身上一样。
如今看来,这荷包根本就是绣给华清扬的!她到底还是自作多情了。楚云扬吸一口气,强压下不知何时涌上来的泪意。
“楚御医,您,跟少将军什么关系?”一旁的沈清霜缓过神,期期艾艾的开口。
楚云扬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放心,我不是你的情敌!”随即又忽然怔住,是啊,她跟华清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有他的荷包?
“楚御医不好了!”外面传来禀报声。
“进来说话。”楚云扬沉声道。
很快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楚云扬认得他,是太医院的一个肄业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楚云扬问。
“药材,药材少了好几样,不知是不是被人偷了……”肄业生苦着脸,秋凉的早晨,竟然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昨晚,你们无人守夜吗?”楚云扬眸色沉了沉,果然,他们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有,有的,是属下昨晚实在太困了,一直都在太阳穴涂抹醒神的药膏,不知怎的,还是睡过去了……”肄业生的声音越说越低。
楚云扬不想责怪他,说不准,他们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迷晕一个半大孩子,终究还是不难。眼下最要紧的,是快速调配药材,并设法揪出偷药贼!
“沈郎君,你先去禀报冀王殿下,让他尽快跟可汗交涉,争取一部分药材,并尽快找到贼人!”楚云扬冷静的吩咐。沈清霜刚要答应,就听楚云扬又说:“你顺道帮我请一下少将军,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沈清霜答应着快速而去。
楚云扬看着一脸惊恐的肄业生,温声道:“你去查查都丢了什么,给我写个单子出来。”
“是。”肄业生答应一声,赶紧走了。
华清扬很快来到,楚云扬盯着他,一言不发。
“听说楚御医找我有急事?”华清扬又习惯性的勾起唇角。
“哦,是。”楚云扬快速回神,冷静地说:“昨晚药材出了意外,要辛苦少将军速回边城一趟,尽快筹集一些药材过来!”
华清扬一听,顿时早忘记跟楚云扬作对的想法,马上敛容道:“是,华某绝不辱命!”
不多时,肄业生拿着丢失清单回转。楚云扬接过来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丢失的几味药,几乎都占据着关键的地位!
好在,缺的几味药主要还是医治前四种毒,第五种毒,总算是未曾被贼人窥破天机!不过,由此也泄露出一个线索,那就是,偷药者,定然是懂得药理!
阼夜对雨蝶来说,无比的漫长,劳累了一整天,晚上也无法睡着,她一边给父亲精心配制着治腿疼的药,一边不停的设想着跟父亲见面的情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就是不知道疲倦!
小豆子一直都陪着她,雨蝶撵他几次都不肯走,总是摸摸鼻子,憨笑着回一句:“我不吵,就陪着你。”雨蝶无奈,也就只好由他,只是悄悄地,就红了耳朵。
天还未亮,二人就赶紧收拾了出门。
出了营地才知道,秋天早晨的山风到底有多冷,仿佛风中夹带着冰渣子,吹到脸上,割肉般疼。
一阵风来,雨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豆子打了一个冷战,转眸看见雨蝶的瑟缩,他果断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语不发的披到雨蝶的肩头。雨蝶下意识的想要推拒,却又实在贪恋男人宽大厚实外袍所带来的温暖,尴尬的冲小豆子笑了笑,一只手捏住了衣襟,不让它滑落。
走不多时,便到了昨日跟哥哥约好的地点。这里属于流放地的范围之内,倒也无人监管。二人站定,雨蝶便开始不安的在原地转圈。
差不多寅时三刻,有两个人影远远的朝这边走来。雨蝶迅速紧张起来,她先是一把扯下自己的小厮帽,打散了头发,又用一支发簪随意挽上,配着小豆子的大衣裳,倒也真是别有一番意味。
来人越发近了,雨蝶忍不住疾步赶上前,又在来人数步之处骤然停住。
“络络。”来人哑声叫。
借着熹微的晨光,依稀可见来人头发发白,面容苍老,一步一步蹒跚着走来……雨蝶一手掩口,无声的哭了起来,这是她的父亲啊,苍老憔悴如斯,他,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啊!
“父亲……”雨蝶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夏远山缓缓上前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轻抚女儿的脸,“好,好,络络不哭,让阿爹看看……”
雨蝶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失声痛哭:“阿爹……”
小豆子远远的站着,跟着不停的抹眼泪。
父女二人哭了一会儿,雨蝶便急着要给父亲擦药。夏远山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女儿现在学了医,而且还是太医院最当红的楚御医亲传弟子,虽知女子行医艰难,却也真是为她能有一技傍身而高兴!
更想不到的是,如今差不多名满天下的楚御医,是个半大孩子不说,竟然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女扮男装,是个真真切切的小女子!看起来,是他们父子被流放的太久,外面的天,要变了!
“他待你好吗?”夏远山忽然问道。
“阿爹?”雨蝶愕然。
夏远山眼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雨蝶肩上的衣裳。雨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披着小豆子的外衣,顿时就羞红了脸,嗫嚅着说:“女儿心里记挂父兄,和他,不,不是……”
夏远山轻轻拍了拍雨蝶的手,轻叹一声,温言道:“听你阿兄说,是他和楚姑娘救你出来,既如此,便是不嫌弃……”夏远山忽然住了口,转头对儿子说:“你唤他过来,为父问一问他。”
“阿爹……”雨蝶顿足。
“络络乖,你不要管,一旁站着。”父亲再次轻拍雨蝶的手,轻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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