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不行吗?那太可惜了。”可惜一斗没有尾巴耳朵。
“也…也不是……”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要求仅仅是这样吗……?”
嗯?什么要求?什么意思?
在我不断凑近地盘问下,他别过脸轻轻点了点头,“嗯。”
这算同意了吧。
“那太好了。呃…哎,等你伤好了我再摸吧。”我顿了顿,“不过话说回来,加入荒泷派,你意下如何。”
如果被一斗知道我替他招揽猛将,他说不定会原谅我上次不小心打到他,当然,他肯定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我……”他的眼神迟疑。
我摆摆手:“没事啦,不愿意也行。不勉强。还好这里是我的房间,不会有人进来。你别出去,就不会被发现。”
“等你伤好得差不多,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夜,走掉了。”我伸了个懒腰,“还好我胃口大,可以吃很多东西,否则我突然拿很多,肯定会被人怀疑不对劲的。你的神之眼藏藏好,别被人发现了。”
“嗯,谢谢。”他紧紧握住手上的神之眼,目光若有所思。
我看着他,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让我猜猜,估计就是……害怕麻烦我?还是说害怕我图谋不轨?
“话说回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把桌案上的碎屑拍掉,“我叫苦荼。这么写——”我用手在他掌心比划了几下。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
名字什么的,也能很说出口吗?我不太理解。
最终,他抬起眼,看着我的眼睛,沙哑地开口:“……叫我三郎吧。”
三郎?!
真的假的,哥们,听听你说的话。
“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震惊。他疑惑。难道是已经知道他在说谎?
“我们这边有只猫,就叫三郎。”
“欸——”
我眨眨眼,这名字是不是有点……随意。
但看着对方苍白的脸和腰腹的伤,估计也不愿意和我说详情。
“总之,没有坏人会找到你的。你应该没犯什么事吧,如果是大事,我劝你自首。”
坏人。
犬妖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我明白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追问。我小声道:“其实如果你能把耳朵尾巴什么的藏好,说不定能出门。”
三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闭上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凝聚某种力量。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无奈:“伤……太重。妖力……涣散。暂时不行。”
强行化形需要消耗妖力,而他现在,连维持清醒都已是勉强。
我“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其实也有方法。戴个斗笠,尾巴的话,委屈你把它塞到里面。”
就在这时,仓库方向,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摩擦声。
咔哒。
门栓被拉开了。荒谷女士在门旁边对我说。
“苦荼小姐,那位,”一提到那个嗓门很大,一来就会吓到客人的荒泷一斗,荒谷女士脸上罕见露出无奈,“荒泷先生找你。快去吧。”
我看了看犬妖,又看了看门,“好的,我这就来。”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你要看书的话,那边有,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他自觉伸出手和绳子,我看了他一眼,“好吧。”
我打的结是赛诺教的。这是只有会打这个结的人才能解开的结。
八重堂的屋顶被雨砸得噼啪作响。出了门,我就看见荒泷一斗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白发湿淋淋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往下淌着水线。“你没撑伞吗?”我看着他湿淋淋的样子,倒是有点像须弥的一种白红色蘑菇。
他抹了把脸,甩出一串水珠,深红的眼睛在略显昏暗的店里急切地扫视,像两颗不安分的炭火。
他身后没有忍小姐,我正好奇,他鼻子一动,脸色一变,“茶茶,你,你……”他连忙环住我的肩膀,疯狂嗅闻,“不对劲,九分里面有十一分不对劲。”
说反了吧……
“你身上怎么有股,雄性,妖怪的气……唔唔唔——”我急忙捂住他那大嗓门的嘴,“有什么事过来说话。”
拽着他来到仓库,“告诉你,但你不许和别人说啊。”
荒泷一斗对于这种具有神秘感的秘密总是忍不住被吊起胃口,这会让他有种隐秘的参与感,像是见证了某件不为人知的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将昨天的事情大致省略了一遍,着重点强调对方也与他一样,神之眼被人觊觎,也并非人类一族。
荒泷一斗点点头,“能在九条那个女人手上脱险,他还挺厉害的。”他张望了一下我身后虚掩着的门。
“咳咳。”
一声刻意压低,窘迫的清咳从后面传来。
“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差点忘了正事!你知道快夏日祭了吧!”
我不知道啊。
我该知道吗?
夏日祭应该就是类似于庆典类的活动吧。那个时候八重堂会很忙吗?还是会放假啊。
一斗抓住我瘦削的肩膀,特意避开受伤的地方,用力摇晃,力道大得让我觉得自己快散架了,“阿忍!阿忍的成人礼!就在下周!本大爷居然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这怎么了嘛……”
一斗完全没在意我的迟疑,双手猛地拍在柜台上,他身体前倾,那张写满焦躁的脸几乎凑到我鼻子跟前,湿漉漉的白发还在往下滴水,一滴冰凉的水珠正好落在我手背上,激得我一哆嗦。
一斗猛地停下动作,用看史前怪物的眼神瞪着我,仿佛我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很重要?茶茶!那可是成人礼!对于人类来说,人生只有一次!阿忍可是我们荒泷派的主心骨!是本大爷最得力的大将!没有她,本大爷现在可能还在天领奉行的大牢里蹲着,或者因为吃霸王餐被老板们追着打!”他声音陡然一转。
“必须让她觉得跟着本大爷混是她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本大爷想给她一个大的!大的!懂不懂?惊天动地、鬼哭神嚎那种难忘的生日!可…可本大爷完全不知道从哪下手啊!”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了疙瘩,深红的眼睛里是货真价实的茫然和火烧火燎的急切,“你点子多!帮我想想!”
和他平时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别别别……你太高看我了!我连自己生日都只是随便塞一罐枣椰应付过去的。”我扒着书堆的边缘,只露出眼睛,试图让他看清我眼底真诚的拒绝,“给人过生日这种事,我真的不行!真的!”
“不行?”一斗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受伤,“茶茶!我们可是荒泷派最可靠的盟友!你怎么能见死……好吧。也不至于到死的地步……”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形带来更强的压迫感,开始在柜台前烦躁地踱步,湿透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呱唧呱唧的恼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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