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行秋失声惊呼。
我就在那年轻士兵侧后方不远处,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
我一眼瞥见脚边有一根被山洪冲下来的枯木头。弯腰、抄起、冲刺。
动作一气呵成。
在那盗宝团分子狰狞的匕首即将刺中士兵腰肋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
我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握着那根沉甸甸的木棍,结结实实地敲在了那家伙的后脑勺上。
“呃……”那盗宝团分子身体猛地一僵,眼白一翻,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截木头一样,软绵绵地向前扑倒,脸朝下栽进了草丛里,不动了。
整个世界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千岩军士兵们看看倒地的歹徒,又看看手里还握着凶器的我。
行秋也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愕。
我赶紧把沾了点草屑的木棍扔掉,有点尴尬地搓了搓手:“呃……好吧,呃,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主要是刚才太紧张,没收住手。
千岩军队长最先反应过来,检查了一下被我敲晕的那个家伙的呼吸脉搏,松了口气:“还好,晕了。干得漂亮,姑娘!”他赞许地对我点点头,又指挥士兵将几个盗宝团分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仔细搜查了他们的简易营地,果然翻出绳索、麻袋、迷药等作案工具,还找到一张标记了时间和路线的潦草地图,证实了他们的劫掠计划。
被救下的商队,只是计划中的受害者,但千岩军队长还是郑重地向我和行秋道谢:“多亏二位机警!否则今日必有商旅遭殃。二位见义勇为,实乃我璃月子民楷模。”他看了我一眼。
“分内之事。”行秋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小少爷模样,谦逊地拱手回礼,仿佛刚才那个引吭高诵经文拖住匪徒的人不是他。
处理完现场,千岩军押着几个垂头丧气的盗宝团分子准备离开。
我这才想起行秋还湿着半条腿。
拿着从千岩军手里借来的还算厚实的粗羊毛毯子,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怀里。
“快裹上!别真着凉了!”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秋抱着那条带着阳光和尘土味道的羊毛毯,愣了一下,脸上绽开一个无比明亮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盛满了纯粹而温暖的喜悦:“多谢姑娘了。”
他听话地把毯子裹在自己湿漉漉的身上,像个裹着被子的小少爷。
“苦荼姑娘接下来是回璃月港?”他裹着毯子,问道。
“嗯,回万文集舍交差。”
“正好,”行秋指了指轻策庄的方向,“家父今日在这附近查看一处新盘下的茶园,我正要过去寻他。不如……”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让府上的马车顺路送姑娘一程?也省得姑娘再奔波劳累。”
他裹着毯子的样子有点滑稽,但眼神里的关切很真诚。
我正要婉拒,旁边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必麻烦这位少年啦!”
说话的是刚才那位千岩军队长。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蒙德风格皮质围裙、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那大胡子男人一脸感激地走上前来,操着带蒙德口音的璃月话:
“这位勇敢的姑娘,还有这位少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他激动地搓着手,“我叫汉斯,是蒙德某个酒馆的老板。刚在轻策庄谈妥了山货供应,正要押着货回璃月港北码头那边的新店!要不是你们,我这批货还有伙计们,今天可就悬了!”
他这才解释,原来这些盗宝团分了好几个小队,其中一个差点埋伏成功,好在千岩军后面救援及时。
他指了指停在稍远处路上的几辆装满了麻袋的货车和几个伙计:“姑娘要是不嫌弃,坐我的车回去。绝对把您安稳送到万文集舍门口。”
这倒是意外之喜。
省了脚力,还能早点回去。
“那就麻烦汉斯老板了!”我爽快地答应。
行秋见状,裹着毯子,朝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如此甚好。那……我们璃月港再见。”他朝我拱了拱手,动作标准,配上那身裹着的毯子,有种奇异的反差萌。
“嗯,再见,行秋少爷。快去找你父亲吧,别冻着了。”我笑着朝他挥挥手。
跟着汉斯老板的商队再次启程。
货车吱吱呀呀地行驶在回璃月港的山路上。汉斯老板是个健谈的蒙德人,一路都在说着感激的话,还热情地给我介绍他新店的筹备情况。
“就在绯云坡那边,位置可好了!以后姑娘来喝酒喝茶,一律八折啊。”他拍着胸脯保证。
闲聊中,我随口问起蒙德西风骑士团的近况,尤其是提到了丽莎前辈。
“丽莎小姐?”汉斯老板的大胡子抖了抖,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敬畏又有点好笑,“那位蔷薇魔女小姐啊!她可是我们蒙德城的大人物!哎呀,上次只是不小心吵了她的回笼觉,差点就出事了。”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忍不住扶额,眼前仿佛浮现出丽莎前辈那慵懒又危险的笑容。
车队从北边进入璃月港。
当路过北码头附近一条正在装修的街道时,汉斯老板兴奋地指着一间门脸颇大的铺子:“看!那就是我的新店!以后欢迎姑娘常来!”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铺子门口堆着些建材,几个工匠正在忙碌。看着那熟悉的门面位置,我猛地想起——这不就是前几天我和万叶在港口闲逛时,遇到的那个正在转租的铺面吗。
当时万叶还说这里位置不错。
世界真小!
“位置很好啊。”我由衷地称赞。
商队将我稳稳当当地送到了万文集舍的楼下。
谢过热情的汉斯老板,我背着终于送走了沉重书册,显得轻飘飘的包袱,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熟悉的油墨书香扑面而来。
纪芳老板正伏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听到门响抬起头:“回来了?签单呢?”
我赶紧把盖着成府红印的签单递上。
纪芳老板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工钱回头一起结给你。”她收起签单,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下午隔壁街的张婶来问了几次,说想请你帮她家小子看看新买的《提瓦特游览指南》里须弥篇的注释,好像有几个地名对不上号。你有空去瞅一眼?”
“没问题,老板!”我一口答应。
邻里之间互相帮点小忙,本就是应有之义。
走出万文集舍,越过绯云坡,夕阳的金辉洒满了吃虎岩的石板路。
小贩的叫卖声、铁匠铺的打铁声、食肆里飘出的饭菜香气……熟悉的烟火气将我温柔地包裹。
璃月港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地上的星河。
我抬头望着天衡山的方向,想起望舒客栈的惊魂一夜,荻花洲的迷雾野猪,轻策庄的热辣宴席和纯阳之体的冰雾花,还有湖边那裹着毯子、眼神明亮的少年……
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
论文的素材,好像又丰富了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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