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五十分，凌准时抵达第三训练场。天光微熹，露水未干，空气中带着凉意。他并非最早，佐助已经抱臂站在场中，闭目养神，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等待。
四点五十五分，小樱顶着黑眼圈赶到，看到佐助后松了口气，悄悄站到不远处。
五点整，卡卡西没有出现。
五点十分…五点二十…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鸣人才大呼小叫地冲进训练场，嘴里还叼着半片面包，显然把“不要吃早饭”的警告忘在了脑后。
“啊啊啊！差点睡过头！卡卡西老师还没来吗？太好了！”
回应他的是佐助不耐烦的冷哼和小樱无语的眼神。
“哟，都到了啊。”卡卡西合上书，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扫过四人，尤其在凌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从忍具包掏出两个铃铛，晃了晃。“中午前，抢到铃铛。没抢到的，没饭吃，绑柱子看戏，淘汰回学校。”
规则宣布完毕，卡卡西看向凌，语气似乎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凌，你的情况我清楚。所以，今天的测试对你而言，重点不在于展示我已经知道的东西，明白吗？”
这话让鸣人和小樱有些困惑，佐助也瞥了凌一眼。
凌心中了然。卡卡西这是在提前设定边界：他知道凌的基础实力远超普通下忍，常规测试没有意义。他真正想看的，是凌在团队中的表现、临场应变，以及…是否还隐藏了其他他“不知道”的东西。
【哼，狡猾的小子。】扉间冷哼，【他知道你的底细，所以把考题换了。他想看你在压力下的战术选择，以及你会不会为了“合格”而暴露出更多我教你的东西。保持警惕，按计划行事。】
“现在…开始！”
鸣人依旧第一个大吼着冲上去，然后毫无悬念地被卡卡西一记“千年杀”送走。
卡卡西解决完鸣人，目光直接锁定了佐助和凌。“好了，热身结束。佐助，让我看看宇智波的实力。凌，让我看看你的‘新东西’。”
他主动冲向了佐助，速度明显比戏耍鸣人时快了一截。佐助立刻陷入苦战，手里剑和体术被卡卡西轻松写意地逐一破解，完全被压制。
凌没有立刻上前强攻。他深知卡卡西对他的了解程度——他的基础水遁、水分身、手里剑技巧，卡卡西都了如指掌。用这些去对付一个无比熟悉你的上忍，效果甚微。
他快速移动，在外围游走，寻找时机。他偶尔投出几枚角度刁钻的手里剑，并非为了击中卡卡西，而是为了干扰他的节奏，或者在佐助即将被重创时，逼迫卡卡西回防一丝。
“战术策应做得不错，凌。”卡卡西甚至有余暇点评，反手格开苦无，一脚将佐助逼退，“知道扬长避短，不浪费查克拉在无效攻击上。但是…还不够。”
压力陡然增大。卡卡西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写轮眼虽然未开，但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已经让佐助难以招架，险象环生。
小樱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却完全插不上手。
就在这时，佐助试图发动火遁·豪火球之术，结印的瞬间出现了细微的破绽。卡卡西自然不会放过，瞬间近身！
千钧一发之际，凌终于动了。他双手飞快结印。
“水遁·水阵壁！”
一道凝实的水墙瞬间升起，精准地隔在了卡卡西和佐助之间！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正好卡在卡卡西即将攻击，而佐助的术还未发出的瞬间。
水墙成功阻隔了卡卡西的攻势，但也挡住了佐助的豪火球，水火相撞，激起大片蒸汽白雾，瞬间遮蔽了视线。
“嗯？”卡卡西轻咦一声，后退半步。他不是惊讶于水阵壁这个术本身，而是惊讶于施展的速度、时机的精准、以及那异乎寻常的凝实度——这比他印象中凌的水阵壁要强上一个档次！是最近的特训成果？还是…
白雾散去，佐助趁机拉开了距离，喘着粗气，复杂地看了凌一眼。而凌依旧保持着防御姿态，微微喘息，似乎刚才那个高速高质的水遁消耗不小。
卡卡西看着凌，独眼微微眯起。这小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进步了。而且，刚才那个掩护，与其说是救佐助，更像是在阻止佐助冒失地释放一个大范围忍术导致不可控的后果，战术选择非常冷静和老道。
“有意思。”卡卡西低声自语。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重新组织起来的两人。
接下来的战斗，卡卡西开始有意识地给凌制造压力，逼迫他做出更复杂的选择，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凌的表现始终稳定而“合理”：精湛的查克拉控制，出色的战术意识，稳定在“特别优秀但仍在合理范畴内”的下忍极限水平，偶尔展露一丝超出卡卡西预期的进步，也完全可以用“天才的日常进步”来解释。他始终没有动用任何带有明显扉间风格或者超出常规理解的高阶技巧。
【很好，就这样。】扉间指导着，【让他看到你的成长性和战术价值，但摸不透你的底牌。他对你的评估越高，就越不会轻易用常规下忍的标准来束缚你，我们自主行动的空间就越大。】
最终，测试还是以卡卡西轻松收缴了所有人的武器，并宣布“没人合格”而告终。
他将两个铃铛放在木桩上，拿出便当。
“规则不变。”他说道，目光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凌一眼，“只有两个人能吃饭。”
这一次，他的目光里少了戏谑，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和思考。他已经确认了凌的实力和成长，但现在，他抛出这个经典的难题，是想看看这个他自以为很了解的孩子，在“团队”与“规则”的冲突面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这场针对凌的测试，才刚刚进入真正的核心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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