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疗愈效果显着,配合凌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与扉间指导下的精细查克拉操控,他肉体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经脉的撕裂伤在温和的仙术查克拉滋养下逐渐弥合,脏腑的震荡也趋于平稳。静音在复查后,终于松口允许他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在医院内部的庭院进行短时间的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带着初冬的微凉。凌穿着病号服,外罩一件深色外套,在静音的陪伴下,缓步走在庭院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他的脸色依旧比平时苍白,但眼神中的虚弱已褪去大半,重新变得沉静而锐利。
“恢复得很好,照这个速度,或许用不了一周,你就能进行基础的体能训练了。”静音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专业性的肯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作为医疗班长,她深知凌此次受伤之重,能如此快速恢复,实属奇迹。
凌微微颔首,目光却看似无意地扫过庭院四周。仙术感知如同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医院的结界很完善,内部也安排了暗哨,整体环境安全。然而,就在他感知掠过庭院角落一株高大的、树叶几乎落尽的银杏树时,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之前伏击者身上咒印同源的阴冷能量残留,如同蛛丝般被他捕捉到。
那残留非常淡,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更像是某种东西短暂停留后留下的“痕迹”,而非持续的监视。痕迹指向的方向,是医院外墙之外。
凌的脚步没有停顿,面色如常,只是瞳孔微微收缩。
【看来,有‘客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来‘探病’了。】扉间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不是实体潜入,是某种……能量体或者精神投影?】凌在心中推测,【是那个‘引路人’,还是别的什么?】
【能量性质与咒印同源,但更加凝练和隐蔽。对方很谨慎,没有触发结界,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扉间分析道,【这是一种示威,也是在确认你的状态。】
凌不动声色,继续散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他知道,对方的触角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也更为诡异。这种无孔不入的窥视,比正面的攻击更让人心生寒意。
散步结束,返回病房的途中,凌“偶遇”了前来探望的卡卡西。
“气色好多了。”卡卡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晃悠着一本亲热天堂的最新卷。
“嗯。”凌应了一声,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以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庭院,东南角银杏树,有阴冷能量残留,已消散,方向院外。”
卡卡西翻书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懒洋洋地回应:“知道了,好好休息。”
简单的交流,信息已经传递。暗部会立刻对那个区域及周边进行更严密的排查和布控。
回到病房,凌刚坐下,一名暗部忍者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递进来一份最新的情报卷轴,随即消失。
凌展开卷轴。是前往清剿“残根”外部基地的暗部小队传回的报告。行动很成功,基地已被捣毁,击毙负隅顽抗者七人,俘虏三人,缴获了大量与“圣主”相关的咒印研究资料和部分未激活的咒印载体。但核心头目“引路人”并不在基地,据俘虏交代,他行踪不定,只在需要时才会出现。
报告末尾附上了亥一从俘虏记忆中提取到的关于“引路人”的更多信息:总是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声音经过处理,无法分辨男女老幼,身上散发的气息与咒印能量一致,并且,在少数几次接触中,有人隐约看到过他黑袍下似乎佩戴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如同扭曲树枝或血管缠绕而成的暗红色项链。
暗红色的扭曲项链……凌将这个特征记下。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识别标志。
同时,卷轴里还提到了另一件事:在清理基地时,暗部发现了一个加密的通讯记录,其中提到了一个代号——“鸦巢”。
鸦巢?
凌立刻联想到了卡卡西之前提到的、亥一从“蛇牙”记忆中看到的“阴影乌鸦”,以及自己在归途时于墓园感应到的精神印记。
线索似乎开始交织。阴影乌鸦,鸦巢,墓园的精神印记,还有那个神秘的“引路人”……
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圣主”势力在火之国境内活动网络的一角。这个网络由像“残根”这样的外部附庸、神秘的“引路人”以及未知的“鸦巢”观测点构成,隐秘而危险。
接下来的两天,凌的恢复进度稳步推进。他开始在病房内进行一些极低强度的查克拉操控练习,重新熟悉纯水之力的各种形态变化,同时也更加专注于仙术感知的精细化训练,试图从中找出更有效甄别和追踪那种阴冷能量的方法。
期间,纲手亲自来探望了一次,确认他恢复良好后,再次强调了他休养的重要性,并透露暗部根据他提供的线索,确实在村子外围几个隐蔽点发现了微弱的能量残留,但都晚了一步,未能抓住窥视者。
“对方像泥鳅一样滑溜。”纲手有些烦躁,“而且手段很诡异,不像是传统的忍术。”
“他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不断试探我们的底线和反应。”凌平静地分析。
“没错。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伤,恢复实力。下一次,我们要做的不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纲手眼中闪过厉色。
凌点了点头。他渴望力量,渴望尽快回到战场。被动挨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就在他出院前一天的夜晚,凌正于病床上进行着睡前例行的冥想调息,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指向性的精神波动,如同投入静寂深潭的石子,再次触动了他的仙术感知。
这次,波动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源自他病房的窗外。
凌猛地睁开眼,看向窗户。月光被薄云遮挡,窗外一片昏暗。但在他锐利的目光和仙术感知中,能够“看到”一只完全由阴影能量构成的、轮廓模糊的乌鸦,正静静地悬浮在窗外,那双由纯粹黑暗凝聚的眼眸,正“注视”着他。
没有敌意,没有攻击性,只有一种冰冷的、纯粹的“观察”。
凌没有动,也没有释放任何查克拉,只是平静地回视着那只阴影乌鸦。
双方的对视持续了大约三秒。
然后,那只阴影乌鸦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悄无声息地消散了,没有留下任何能量痕迹。
病房内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凌知道,那不是幻觉。
这是第二次明确的、直接的“注视”。第一次是远距离的痕迹残留,这一次,则是近乎挑衅般的当面宣告。
“鸦巢”的视线,已经毫不掩饰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凌缓缓躺下,闭上眼睛。内心的波澜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意。
试探结束了。下一次,当“鸦巢”或者“引路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将不再只是一个被观察的目标。
他会让他们明白,惊扰沉睡的雄狮,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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