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校园水果店飘着甜甜的果香。林辰抱着刚买的笔记本往回走，路过店门口时，看见王大叔正蹲在地上整理苹果箱，右腿却迟迟没敢落地，扶着箱子边缘慢慢起身，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轻轻 “嘶” 了一声。
“王大叔，您的膝盖又不舒服了？” 林辰快步走过去，帮着把苹果箱往货架旁挪了挪。
王大叔靠在货架上，揉着右膝叹气：“这天气一凉，膝盖就跟揣了块冰似的。刚才蹲下去捡掉的苹果，起来时差点没站稳，扶着货架缓了好一会儿。贴了暖宝宝也不管用，热气根本透不进去，夜里躺着膝盖还发麻，只能盖两层被子。”
这时苏晓冉拎着布包走来，胖子跟在后面，手里攥着袋糖炒栗子：“辰儿，我们来买橘子，” 苏晓冉晃了晃布包，“昨天说的艾叶和生姜我带来了，艾叶晒得干，生姜切了片，还带了点红糖，煮水时加一勺，能暖身子。” 胖子把栗子递过去：“王大叔，这刚炒的，热乎，您先吃两颗，补补力气。”
王大叔接过栗子，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眼睛亮了点：“谢谢你们，本来想周末去针灸，可这水果店没人看，同学的水果还等着买，只能先扛着。上次听胖子说你们帮张阿姨治好了腰痛，就盼着你们来，说不定能帮我想想办法。”
林辰让王大叔坐在店门口的小马扎上，卷起他的裤腿。右膝皮肤摸着比别处凉，按到犊鼻穴时，王大叔疼得缩了缩腿：“就是这儿，冷得像有股寒气在钻，走路都得慢慢挪，挑水果时蹲一会儿，膝盖就酸得站不直。”
他又搭了搭王大叔的脉搏，脉象沉迟。“大叔，您这是膝部虚寒，寒气堵在经络里了，” 林辰收回手，语气很稳，“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说‘寒从脚下起，膝为筋之府，寒凝则筋滞’，您每天在店里站着，膝盖露在凉风中，寒气钻进去，经络就堵了。用艾叶驱寒、生姜温阳，煮水泡脚，再按犊鼻和阳陵泉穴，很快就能暖过来。”
说着，林辰的脑海里闪过一段画面 —— 孙思邈在终南山的山道旁，给一位山村货郎治膝寒。货郎挑着担子，说 “走山路冷风吹，膝盖冷得疼”，孙思邈正从药篓里拿艾叶：“这药能把膝盖里的寒气赶跑，生姜能暖经络，煮水泡脚时加勺红糖，暖得更透。” 画面里，孙思邈还帮货郎揉着膝盖：“记住‘膝忌风寒，需常护之’，天凉时套个护膝，别让寒气再钻进去。”
王大叔听得连连点头：“这话太对了，我夏天图凉快，总穿短裤看店，现在才知道把膝盖冻坏了。”
“大叔，咱们煮水吧，” 苏晓冉从布包里掏出纱布包好的艾叶和生姜，艾叶带着淡淡的清香，生姜泛着浅黄，“艾叶要煮二十分钟，生姜煮十五分钟就行，煮太久味道太冲，泡脚时会辣脚。”
水果店后面有个小隔间，里面放着个电煮锅。胖子自告奋勇去煮水：“我来我来，上次帮张阿姨煮杜寄水没糊，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他把艾叶和生姜放进锅里，加了三碗水，刚想多放一把艾叶，被苏晓冉拦住：“放多了太苦，泡脚时会刺皮肤，按比例来，别又搞砸了 —— 上次你煮秦芎水放多川芎，陈阿姨说敷着像抹了辣椒。”
胖子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多放的艾叶捡出来：“我这不是想让寒气散得快点嘛，下次肯定注意。”
林辰扶着王大叔坐在隔间门口的凳子上，开始按穴位。先按犊鼻穴，在膝盖外侧的凹陷处，用拇指轻轻打圈：“大叔，有点酸胀忍一下，这穴能通膝盖的经络，是治膝寒的关键。”
王大叔闭着眼 “嗯” 了一声：“酸完真暖和，刚才冷得发麻的地方，好像有股暖流在慢慢转。”
“再按阳陵泉穴，” 林辰的手指移到膝盖下方，“这穴能疏解膝部的寒气，您平时站累了，按一分钟就能缓过来。”
苏晓冉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上次我自己煮艾叶水，想给我奶奶治膝寒，结果煮太久，把水熬成了深褐色，我奶奶泡了两分钟就喊辣，说像踩在辣椒水里，最后只能倒了。”
林辰听了，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煮药得看火候，孙思邈说‘药之效，在量与火，过则伤，少则无效’，下次你煮，我帮你盯着。”
王大叔被他们逗笑了，膝盖好像又暖了点：“你们这俩孩子，比我家小子还热闹，听你们说话，我都忘了膝盖冷。”
电煮锅里的水很快冒起小泡，淡淡的艾叶香混着生姜的辛香飘出来，还带着点红糖的甜意。胖子掀开锅盖闻了闻：“这次没糊！闻着就暖乎乎的，比上次的秦芎水好闻多了。”
苏晓冉走过去，摸了摸锅壁：“温度正好，倒进盆里泡脚吧。” 她从布包里掏出个折叠盆，把药汁倒进去，加了点凉水调温。
王大叔把脚放进盆里，舒服地叹了口气：“暖乎乎的，热气顺着脚往膝盖窜，冷得像冰的膝盖，好像在慢慢化冻。”
林辰知道，这时候用祝由术辅助正好。他闭上眼睛，回忆老医书里治膝寒的咒语：“阳气升，寒气散，膝部暖，步履轻。”
默念着咒语，手指轻轻按在王大叔的膝盖上。脖子上的太极玉佩很快热起来，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指尖渗进膝盖，和药汁的暖意合在一起。王大叔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更暖了，冷得钻心的疼没了，能伸直腿了。”
他试着慢慢伸直右腿，又轻轻弯曲，脸上露出惊喜：“真不冷了！刚才弯腿都费劲，现在能随便弯了，太神奇了。”
王大叔站起来，在店门口走了两步，还特意蹲下去捡了个掉在地上的橘子：“蹲下也不疼了，这下挑水果再也不用怕膝盖冷了。”
苏晓冉把剩下的艾叶和生姜装在小布袋里，递给王大叔：“大叔，这是剩下的药材，您每天煮水泡脚，泡五天，膝盖就不会再怕冷了。”
林辰也补充道：“孙思邈还说‘膝为筋之府，当以温养’，您天凉时记得套护膝，站累了就坐下来歇会儿，别跟自己较劲。”
王大叔接过布袋，小心地放进抽屉，又从货架上拿了袋橘子：“这是刚进的蜜橘，甜得很，你们拿着路上吃，谢谢你们帮我治好了膝盖，不然我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三人推辞不过，只能收下。离开水果店时，王大叔还在后面喊：“下次买水果，大叔给你们便宜点！”
路上，胖子剥着橘子：“王大叔的橘子真甜，比超市买的还多汁。辰儿，下次咱们帮谁啊？我听图书馆的李老师说，她总觉得手腕疼，批作业久了就僵。”
林辰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刚想在脑海里翻孙思邈的手记查药方，突然想起上次被苏晓冉拍 “隔空翻书” 的事，赶紧收回心思，用笔在纸上写：“李老师那是腕部劳损，下次带点桑枝和当归，应该能治。”
苏晓冉看出他的小心思，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怎么不‘隔空翻笔记’了？上次你对着空气‘翻书’，被我拍下来发朋友圈，我闺蜜还问是不是医科大学出了‘异能者’。”
林辰的耳朵有点红，把笔记本往怀里拢了拢：“哪有，我这是提前记好，省得忘了 —— 姑娘莫急，下次咱们提前备好桑枝当归便是。”
“哟，‘林老夫子’又上线了！” 苏晓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胖子也在旁边跟着笑，手里的橘子皮都差点掉在地上。阳光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连风里都带着橘子的甜香。
回到宿舍，林辰把今天的经历记在笔记本上，在空白处画了片小小的艾叶，旁边写着：“膝寒凝，以艾姜水之；传医道，以暖意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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