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宗的藏经阁，存放着宗门无数年来收集的功法典籍。
牧尘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传来。他没看周围的书架，直接上了顶层。
顶层中央，悬浮着一枚剑形玉简，正是玄天剑宗的根本功法《玄天无尘剑典》。玉简外层有太乙法则保护。
牧尘伸出手，指尖的毁灭道韵碰上护罩，那层法则护罩立刻就消失了。
他握住玉简，神念探入。
里面没有文字图像，只有一个剑意世界和一道声音在阐述太乙仙域的构建法门。
“……太乙者，言出法随，领域之内，我即是道……”
那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牧尘的神念在剑意世界里感受着玄天祖师留下的道。
这个道很纯粹，也很锋利，就是将一切都归于“剑”。在领域内，万物皆可为剑。玄天子与他战斗时，用的就是这个。
“原来是这样。”
牧尘收回神念。
所谓的“言出法随”，就是创造一个能让自己法则效率最大化的“场”。在这片“场”里，可以随意调动自己最熟悉的法则，形成碾压。
玄天剑宗的祖师，把他的“场”定义为“剑之领域”，所以他能号令一切剑形法则。
“路走窄了。”
牧尘摇摇头，把玉简随手丢在地上。
玄天祖师只局限于“剑”，虽然在剑道上威力很强，但也失去了其他可能。
牧尘不一样，他有六种圆满法则，他的道不应该被限制在一种形态上。
牧尘闭上眼。
灰色的毁灭领域瞬间展开，笼罩了整个顶层。领域内一片死寂，光和声音都被抹除。
“法则，就是材料……”
牧尘心念一动，毁灭法则构成的雾气开始凝聚，在他的意志下，被压缩成一个灰色的剑胚。
剑胚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锋芒，但散发着让万物终结的气息。
“还不够。”
剑胚瞬间瓦解，重新化为雾气，然后再次凝聚成一尊古朴的灰色熔炉。
炉口是向内坍缩的灰色漩涡，能将投入的一切从法则层面彻底抹除。
牧尘睁开眼。
“我的法则，可以变成任何形态。”
这才是六种圆满法则的真正用法。他的领域，可以是剑，是刀，是熔炉，可以是任何东西。
他随手一挥，熔炉和领域都消失了。
领域消失时，他察觉到刚刚取下玉简的那面墙后，有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
他走到墙边，伸出手掌贴在上面。
墙内有一道太乙级的禁制，气息和剑典同源，是玄天祖师留下的。
“有点意思。”
牧尘指尖亮起灰色光芒，点在墙壁上。
那道复杂的禁制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毁灭道韵从根源上抹除。
“咔嚓。”
墙上裂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卷起来的兽皮。
牧尘拿出兽皮，入手温润沉重。
他缓缓展开，一股古老的气息散开。
兽皮上画的不是地图，而是一幅立体的星域图，清晰地分成了三十三个层面，标注着从“太皇黄曾天”到“大罗天”的古字。
仙界三十三重天的完整构架图。
图上还有瑶池圣地、兜率宫、万妖殿、西天佛国等一个个顶级势力的名字。
“主人！”
凌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死死盯着那张兽皮，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本是九霄仙都的情报头目，得罪玄天子后被囚禁，是牧尘清理宗门时发现的他。
“主人，这是传说中的《三十三重天仙域全图》！”凌风声音发颤。
“古籍记载，玄天祖师年轻时误入遗迹得到此图，才避开强敌，建立了玄天剑宗。没想到是真的！”
凌风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主人，有了它，我们就能洞悉仙界格局，提前布局！上面有所有势力的分布、资源秘境，甚至顶级势力间的虚空航道！”
牧尘神色平静，把兽皮丢给凌风。
“拓印一份。”
“是，主人！”
凌风像捧着宝贝一样，立刻开始拓印。
牧尘则转身，对空无一人的角落开口：“金仙二号。”
一道黑影浮现，单膝跪地：“主人。”
“以玄天剑宗为坐标，构建通往东玄天域的空间通道。”
“是。”
金仙二号双眼亮起红光，开始扫描空间节点。片刻后，它用没有波动的声音说：
“通道已锁定，坐标东玄天域荒古死星，可随时开启。”
牧尘点头：“开启。”
“把宗门宝库、药园、矿脉，所有有价值的资源，全部转移。”
“遵命。”
金仙二号起身消失。
下一刻，玄天剑宗的主宝库内，空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堆积如山的仙晶、仙材、法宝，全被疯狂吸入其中。
接着是药园，整片药田连同土壤被连根拔起，投进了另一个空间通道。
地底的仙石矿脉也被精准抽取，化作能量洪流转移。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山门外的弟子毫无察觉。
一个一流大宗的底蕴，就这样被彻底搬空。
半个时辰后。
牧尘殿前，剑无尘和凌风站着。
金仙二号再次出现：“主人，资源转移完毕。”
它用没有感情的声音，报出了一连串惊人的数字，“玄天剑宗，已被彻底搬空。”
牧尘听完，看向剑无尘和他身后的金仙一号。
“我离开之后，这里由你们镇守。”
“是，主人！”剑无尘单膝跪地。
牧尘伸出手指，分别在剑无尘和金仙一号的眉心点了一下，两枚灰色印记没入他们神魂深处。
这是毁灭印记，他一念便可决定他们的生死。
“守好这里，”牧尘声音很冷，“有变故立刻禀报。”
“属下遵命！”
安排好一切，牧尘看向凌风和另一道身影，那是他从剑冢唤醒的一具太乙级剑侍。
“你们二人，随我前往九霄仙都。”
“是！”
牧尘翻手拿出一张图卷，正是九霄仙图。
他将仙元注入其中，图卷展开，图上是一片星空。
随着仙元注入，星辰逐一点亮，最终所有光芒汇聚成一点，射向他们面前的虚空。
空间荡漾开，一座由星光构成的门户出现。
牧尘带着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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