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微微含胸、仿佛随时准备溜号的身影,刚“滑”出斗牛竞技场最高层观众席那充斥着哄笑和“睡美人大将”调侃声的通道口,脚底板(光着的那只)甚至还没完全踩上外面相对“清净”的石板路——
嗡!!!
一股冰冷、粘稠、如同毒蛇缠绕脖颈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瞬间锁定了林凡所在的区域!
阳光依旧明媚,德雷斯罗萨虚假的欢笑声依旧在远处飘荡,但林凡裂痕墨镜后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了一下。
不是惊惧,而是被打断“下班流程”的、极其深沉的厌烦。
来了。
比战国催文件的电话虫还准时。
他慢悠悠地停下脚步,甚至还有闲心用那只穿着破烂鞋子的脚,在地上碾了碾,蹭掉从竞技场带出来的沙砾。
裂痕墨镜微微抬起,视线扫向前方。
王宫高耸的尖顶阴影下,一条连接着繁华商业街与偏僻小巷的十字路口中央。
原本熙攘的人流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抹去,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
路口中心,站着那个披着粉红羽毛大氅、如同不祥之兆的身影——多弗朗明哥。
茶色太阳镜遮挡了眼神,但那咧开的嘴角,弧度夸张而冰冷,如同凝固的鲜血。
他身后,不再是鼻涕虫托雷波尔,而是换成了迪亚曼蒂——那个穿着夸张斗牛士服装、手持荆棘长鞭、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男人。
迪亚曼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笑意,手中的长鞭如同活物般轻轻扭动。
但真正让空气凝固的,不是这两位最高干部,而是他们身前!
数十名平民!男女老少,甚至还有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
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密密麻麻、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近乎透明的坚韧丝线死死缠绕、捆绑!
那些丝线如同活物的触手,勒进皮肉,缠绕脖颈,悬吊着手脚,将他们扭曲地固定在空中!
形成一个巨大而残酷的“人肉背景墙”!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泪水无声地滑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却因为丝线的缠绕而无法大声呼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吊得最高,布满皱纹的脸因窒息而涨得发紫。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丝线勒住脖子,双脚离地,小脸憋得通红,眼白上翻。
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在死寂的十字路口显得格外刺耳。
“咔哒!咔哒!咔哒!”
一阵急促而微弱的金属摩擦声从角落传来。
一个断了手臂的玩具士兵,正用仅存的铁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上蔓延的丝线,试图解救一个被缠住脚踝的小女孩。
但那些由线线果实能力生成的丝线坚韧无比,玩具士兵的铁拳砸在上面,只发出徒劳的闷响,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
它那画上去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愤。
多弗朗明哥微微侧身,如同展示一件得意的艺术品,面向林凡的方向。
他抬起右手,五指优雅地张开,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延伸出一条近乎透明的丝线,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连接在那些悬吊平民的致命丝线节点上!
仿佛只要他手指轻轻一动,就能瞬间收紧,将这数十条鲜活的生命绞成碎片!
“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那独特的、如同砂纸摩擦的笑声响起,打破了死寂,却比死寂更令人窒息。
“波鲁萨利诺…老朋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冰冷的恶意,“你的‘考察’…真是敬业啊。
旅游?路过?呋呋…现在,还能继续你的‘慢生活’吗?”
他茶色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林凡脸上。
“身为海军大将,维护正义,保护弱小…这不是你们挂在嘴边的信条吗?”多弗朗明哥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和逼迫,“看看这些无辜的德雷斯罗萨‘国民’!
他们因为你这位‘不速之客’…正在遭受无妄之灾!”
他指尖微微一动!
“呃啊——!”那个被吊着脖子的男孩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勒痕瞬间加深,鲜血渗出!
婴儿的啼哭更加凄厉!
“现在!”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要么…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好好谈谈’…”
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弧度,“要么…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因为你而卷入的可怜虫…变成一堆碎肉!”
他身后的迪亚曼蒂配合地发出低沉的狞笑,手中的荆棘长鞭如同毒蛇般扬起,鞭梢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孕妇的腹部!
“选吧!海军大将!”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是履行你那虚伪的正义?还是…继续你那可笑的‘摸鱼’?!”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钢铁!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所有被悬吊的平民。
玩具士兵的“咔哒”声变得绝望而无力。
迪亚曼蒂的狞笑和孕妇压抑的啜泣交织在一起。
十字路口,成了人性与立场的残酷刑场。
所有的压力,如同海啸般,狠狠砸向那个依旧站在巷口、微微含胸、似乎还没睡醒的“破旧制服”男人身上。
林凡裂痕墨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扫过那啼哭的婴儿,扫过那徒劳挣扎的玩具士兵,扫过迪亚曼蒂扬起的荆棘长鞭,最后…定格在多弗朗明哥那带着残忍笑意的嘴角上。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正义的宣言。
林凡只是慢悠悠地抬起右手,用小拇指…极其认真地…掏了掏耳朵。
动作专注得仿佛在进行某种精密手术。
然后,他那标志性的、慵懒到能气死人的气泡音,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十字路口:
“哎呀呀…”
“多弗啊…”
“道德绑架…”
林凡的语调微微拉长,带着一种“你怎么这么不上道”的遗憾,
“…可不太体面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
林凡那掏耳朵的小拇指猛地弹出!
嗡——!!!
一点凝练到极致、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璀璨金光,在他指尖瞬间爆发!
那不是一道光束,而是…数十点!不!是数百点!细如牛毫、密集如雨、却又凝练着恐怖贯穿力的金色光针!
这些光针并非直射!
而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在林凡指尖爆发的瞬间,就化作无数道细微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金色流光,沿着一种极其玄奥、如同折射了无数次的光之路径——空气中残留的水汽、飘落的尘埃、甚至阳光本身——疯狂地折射、跳跃、分散!
它们的目标,不是多弗朗明哥!不是迪亚曼蒂!
而是…那些缠绕、捆绑、悬吊着数十名平民的…致命丝线!
咻咻咻咻咻咻咻——!!!!
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暴雨击打芭蕉叶般的细微锐响,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快!快到了极致!快到了思维都无法跟上!
多弗朗明哥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他茶色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他感觉到了!自己指尖操控的那些丝线上,传来无数道细微到极致、却又精准到匪夷所思的冲击力!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同一瞬间,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他丝线最脆弱、最关键的“节点”和“连接处”!
迪亚曼蒂扬起的荆棘长鞭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变成了极致的惊愕!
发生了什么?!
在所有人的视觉中,只看到林凡弹出小拇指的瞬间,他指尖似乎爆开了一团极其耀眼的微型太阳!
刺目的金光让所有人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
紧接着!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下饺子一般!
那数十名被悬吊在半空、命悬一线的平民,身上的致命丝线如同被高温熔断的蛛丝,在同一瞬间,寸寸断裂、崩解、化为虚无!
束缚消失,重力瞬间接管了他们的身体!
惊呼声尚未出口,所有人——白发老妇、窒息男孩、啼哭婴儿的母亲、被缠住脚踝的小女孩…连同那个还在徒劳捶打的玩具士兵——都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稳稳托住,极其轻柔、毫发无伤地…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没有一人摔倒!没有一人擦伤!
甚至连那个啼哭的婴儿,都只是被母亲下意识地抱得更紧,哭声都停顿了一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多弗朗明哥保持着五指张开的姿势,指尖延伸出的丝线只剩下几缕断裂的残影,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那凝固的狞笑如同拙劣的面具,茶色镜片后是翻涌着惊涛骇浪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如此快速!如此…举重若轻?!
这需要对果实能力掌控到何等入微的境界?!
迪亚曼蒂的长鞭还扬在空中,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极致的骇然!
他离得最近,看得最清!那些光针…如同拥有生命和智慧!
在切割丝线的同时,甚至巧妙地避开了下方平民的皮肤、衣物!
连婴儿襁褓上的绒毛都没伤到一根!
这…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艺术!是神迹!
获救的平民们瘫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男孩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小脸上满是茫然。
玩具士兵的铁手还保持着捶打的姿势,画上去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死寂。
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虚假欢笑声和婴儿重新响起的、劫后余生的、委屈巴巴的抽泣声。
林凡缓缓放下了弹出光针的小拇指,仿佛刚才只是弹走了一点灰尘。
他甚至还有闲心,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光脚丫,确认没有沾上刚才激起的尘土。
裂痕墨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呆若木鸡的多弗朗明哥和迪亚曼蒂,最终落在那些惊魂未定、茫然无措的平民身上。
他的声音依旧慵懒,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还愣着干什么?”
“等着…开饭啊?”
“散了吧…”
如同解除了最后的定身咒!
“哇——!!!”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率先放声大哭,仿佛要用哭声宣泄刚才的恐惧。
“快跑!快跑啊!!”
“妈妈!!”
“谢谢!谢谢您!!”(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朝着林凡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喊了一声)
获救的平民如同被惊醒的鸟群,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尖叫和混乱的奔跑!
互相搀扶着,抱起孩子,连滚带爬地朝着远离十字路口的方向亡命奔逃!
那个白发老妇被一个年轻人背起,玩具士兵用仅存的手臂护着那个小女孩,混在人群中迅速消失在巷口。
转眼间,十字路口只剩下呆立的明哥二人组,以及那个微微含胸、仿佛只是随手扔了个垃圾的“破旧制服”男人。
多弗朗明哥的指关节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发出“咯咯”的爆响!
茶色太阳镜下的脸孔扭曲得如同恶鬼!
精心布置的杀局,致命的威胁,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如同拂去尘埃般破解了!
甚至还被他当众嘲讽“不体面”?!
“波!鲁!萨!利!诺——!!!”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充满了狂暴的杀意!
粉红色的羽毛大氅无风自动,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暴戾的气息轰然爆发!
脚下的石板寸寸龟裂!
林凡看着对面那副择人而噬的狂暴模样,裂痕墨镜后的眉头极其极其轻微地皱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用小拇指…又掏了掏另一只耳朵。
“哎呀…又来了…”
“年纪不小了…”
“火气还这么大…”
林凡的语气带着点“你真不懂养生”的惋惜,身体却极其自然地微微后仰,摆出一个看似随意、实则蓄势待发的姿态,
“看来…”
“‘好好谈谈’…”
他裂痕墨镜后的目光,透过镜片裂痕,精准地锁定了多弗朗明哥暴怒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的暴击:
“…是谈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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