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宴散,众人暂时留在了寒冥关,明日与陈承安一起分批次秘密进入白云城。
这一次,小伙伴们都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不仅各自带来了不少护卫,而且这些护卫都是身经百战、技艺精湛的好手。再加上洛洛的舰队,那可是星枢府执法堂的精英队伍,如此强大的阵容,加在一起的人数竟然差不多有数千人之多!
然而,陈家庄子的传送阵却成为了一个大问题。这个传送阵一次只能传送十几人,面对如此庞大的人数,要想全部通过这个传送阵到达目的地,恐怕就算传送阵过载冒烟甚至爆炸,也无法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经过深思熟虑,陈承安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他决定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先行一步,堂而皇之地占据一个关键的据点。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为后续的大部队开辟道路,还能确保在目的地建立起一个稳固的桥头堡。
与此同时,陈承安还计划派遣一批专业的匠人前往目的地,让他们迅速搭建一个大型的传送阵。这个大型传送阵将具备直接传送战舰的能力,如此一来,后续的大部队就可以通过这个传送阵源源不断地抵达目的地,而不必再受限于那个小传送阵的限制。
陈承安如同一个觅食的小鸟,在寒冥关与白云城之间来回穿梭,时不时还要下达一系列的指令,顺便查看白云城的隐匿阵法运转情况。
好在陈家经过千年发展,如今人才济济,陈老爷子训练这一批陈家最忠诚的子弟名字已经陈九百九十九,再这么排下去,名字可能要不够用了。
还是陈破山的大弟子聪明,直接让陈家的弟子有了新的名字,陈家死士叫做陈剑一,陈剑二、以此类推。
陈家经商的子弟叫做陈甲一、陈甲二、以此类推。
如此一来,解决了数字太长念起来太拗口的尴尬。
这次陈承安带来了剑七、剑九、剑二十二,陈匠十七,陈匠十八,还有陈影。
陈影实际上是陈家即将组建的影卫,如今只有陈影老哥一个,不过接下来等那些新人训练出来,陈影就该改名叫做陈影一了。
而陈一、陈二这些称号继续保留,这是最为核心的陈家力量,每一个纯数字命名的陈家子弟都是陈家精通各种技能的多面手。
有了这些人,陈承安虽然忙碌,但是手边总是有人可用。
待众人休息之后,陈承安悄悄溜了出去,通过传送阵去了白云城。这次他带走了一批工匠和大量布置传送阵的材料,地点也选好了,就在陈家庄子后面三座山之间的一个隐蔽的峡谷,不过明日还要带人将这里布置一番,安顿好一切,他又回到寒冥关。
看着遥远的帝都,陈承安内心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那位龙椅上的小皇帝最好安分一些,若不是陈承安内心有些懒惰,不喜欢管理这些纷繁芜杂的凡间琐事,而且有太师和帝辛的面子在,否则他不介意让小皇帝尝尝什么叫做亡国之君。
大周王朝万年传承,虽然恐怖至极,但陈承安若是想让其改天换地,估计也不是不可能。
曾经站在巨人肩上的陈家大少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民意。这天下虽然是修士横行,但这天下却是百姓的天下,修士再厉害,也不过是蚂蚁群里强壮了一些的蚂蚁,终究逃脱不了身为人族的命运。
陈承安不由得感慨,来来回回,便是有传送阵也是个劳累命!然后就见到笑语嫣然的洛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身侧。
陈承安自然而然地牵着洛洛的手,悄然穿过层层阵法,来到后山一处隐秘的瀑布前。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洛洛挑眉,看着飞珠溅玉的瀑布,语气里带着些许失望。这般景致虽美,但对见多识广的星枢府主而言,实在不算稀奇。
陈承安但笑不语,指尖在空中虚划,瀑布竟从中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洛洛微讶,信步走入。甫一踏入,她便怔住了。
瀑布之后别有洞天。穹顶之上,万千星辉凝聚成河流缓缓流淌,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地面是温润的玉石,上面刻满了繁复的阵纹,仔细看去,竟与洛洛修炼的冰火之道隐隐呼应。最奇的是,在这方小天地的中央,一株并蒂莲静静绽放,一瓣冰蓝,一瓣赤红,正是当年他们在北地冰原上共同发现的冰火双生莲的形态。
“这是……”洛洛难得地语塞。
“我用了三年时间,引动地脉星力,才将这里布置成适合你修炼的‘冰火洞天’。”陈承安走到她身侧,轻声道,“我知道星枢府事务繁忙,你难得静修。以后若是累了,可以来这里。”
洛洛凝视着那株并蒂莲,冰封万年的心湖泛起涟漪。她转身,直视陈承安的眼睛:“你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这个?”
陈承安摸了摸鼻子,又露出那种略带傻气的笑容:“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想请你指点他们修行。”陈承安正色道,“乱世将至,单凭我一人之力,护不住这许多人。你是星枢府主,又是冰火丹皇,若能得你指点一二,他们的实力必能精进。”
洛洛眯起眼,女皇的气势不自觉地流露:“你倒是会替他们讨好处。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陈承安忽然上前一步,两人距离极近,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就凭……我把自己抵押给你。”
洛洛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强自镇定:“你?”
“对。”陈承安取出一个储物戒指,轻轻戴在她手上,“这里面是我毕生所学的阵法精要,还有我对星光大阵阵的最新推演。若我日后有负于你,这些便是你的。”
这几乎是把他最大的底牌交到了她手中。洛洛摩挲着戒指上温润的储物戒指,感受着其中那一册册记录浩瀚的知识的玉简,半晌,才轻哼一声:“傻子。”
却是默认了。
不过随即,她又笑吟吟地看着陈承安,将那枚戒指举起来对着陈承安,也不言语,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
陈承安挠了挠头,笑呵呵地说道:“咱家老爷子喜欢将阵法刻画到小物件上,以此为媒让老爷子走出了一条另辟蹊径的阵法大道,我学着他老人家做了一枚储物戒指,做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就剩下这一枚,材料也没有了,你就凑合戴着吧。”
洛洛还是不说话,就那么举着戒指定定地看。
这枚戒指的做工实际上极为精巧,外层是上好的暖玉,但其内部则是拥有制作空间法宝的空冥石,被陈承安巧妙地雕琢成纤细的模样,镶嵌在暖玉戒指的内层,在几个节点处做成几个存储嵌套,使其内部拥有稳定且巨大的空间,而暖玉戒指的内侧与空冥石接触的地方则是密密麻麻刻画了星光牵引,幻阵,短距离传送阵,还能聚敛灵力在封存在空间指环之内,可以做到发出或者挡下造化境强者的致命一击。外侧则是雕刻成粗细相间的模样,显得戒指很是美丽。
“你说,曾经有个习俗,男人遇到喜欢的女子,送上一枚戒指,女人接受了以后,便是代表两个人不离不弃,同生共死?”洛洛的声音清淡,却是清晰。
陈承安听闻立即猛点头。有些话,他一直想说,但是一直说不出口。此时洛洛开口,陈承安自然借坡下驴,将这件事说好。
若是其他女子,陈承安完全可以跟老爷子开口,陈家也不是普通家族,自是可以上门提亲,走正常的嫁娶程序。
可惜洛洛转世重生,这一世的出身她自己也不清楚,有记忆的时候便已经是是在星枢府里了,老府主将洛洛养大之后,便云游天下不知所踪,这一世的父母在何方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老府主曾经说过,洛洛的父母是普通人,是海边一个小渔村的渔民,这一世也过了千年之久,若是凡人怕是早已故去了。
此刻陈承安潘安附体,妙语连出。他看着洛洛举着戒指、笑而不语的模样,那双清澈眼眸中闪烁的狡黠与期待,像星子落入了深潭,点点光华漾开,直直撞入他心口。他先前那些盘旋在嘴边却总难以出口的话,此刻被她这般轻柔地牵引出来,瞬间冲破了所有犹豫的堤坝。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是平日里那略带憨气的模样,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他上前一步,没有直接去接那枚戒指,而是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洛洛举着戒指的那只手,温热的掌心将她微凉的指尖包裹。
“是,”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是有这个习俗。而且,在我心里,这不止是习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洛洛,我不知道你前世如何,也不管你这一世出身何处,在我陈承安这里,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是我心之所向。”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枚戒指的存在。“这枚戒指,它不只是储物法器,也不只是阵道传承的载体。它是我能想到的,最能代表我心意的东西。我用尽了手头最好的材料,融入了我所学所悟的护身阵法,失败了无数次才得了这一枚。我想把它送给你,就像……就像把我此后的安危、我所有的倚仗,都交到你手里一样。”
“所以,”陈承安的声音愈发温柔,却带着钢铁般的坚定,“你愿意接受它吗?不是作为徒弟,不是作为伙伴,而是作为我陈承安此生认定的道侣,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洛洛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化作一种极为专注的动容。她看着他被紧张和期待点亮的双眸,看着他因用力抿紧而略显苍白的唇,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几乎有些烫人的温度。她没有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确认的意味。
这一声,如同天籁。
陈承安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那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那枚戒指从她指尖取下。他的动作庄重得如同在进行一场最神圣的仪式。
然后,他托起她的左手,目光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停留一瞬,深吸一口气,将那枚融合了暖玉的空冥石戒指,稳稳地、轻轻地,推到了指根。
尺寸竟是分毫不差。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两人的命运彻底缠绕在一起。陈承安低头,看着那枚在洛洛玉指上更显莹润的戒指,心头被巨大的满足和喜悦填满。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洛洛。洛洛也正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有羞涩,有欢喜,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然。
陈承安不再犹豫,他俯身,一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肌肤细腻的温热。他的动作很慢,带着试探,给她足够的时间躲开。
但洛洛没有动,她甚至微微仰起了脸,闭上了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他不再等待,温热的唇瓣轻轻地、珍重地印上了她的。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无比的珍惜和小心翼翼。随即,他感受到她的回应,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与交付。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激荡,揽住她腰肢的手臂收紧,将这个吻加深。
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所有未曾言说的情愫,带着跨越身份与出身的决然,带着对往后余生的承诺,缠绵而深入。星光仿佛在他们周围凝聚,夜风也变得温柔,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与心跳。
许久,陈承安才依依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却仍抵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中是未曾褪去的浓烈情意。
洛洛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半晌,才用带着一丝微哑的嗓音,低低地说了一句:
“这下,可真是被你套牢了,傻子。”
这一次,“傻子”二字,含糖量极高,甜得陈承安只觉得魂儿都要飘了起来。他紧紧搂住她,像是拥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憨憨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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