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算了吧，这李建成的性格早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让锦衣卫多加留意了。”
他随即将手中的情报文书点燃，随手扔进一旁的铜盆中，火光微微跳动后很快熄灭。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躺回躺椅上，静静地享受着日光的温暖。
正当他微眯着眼时，小茹轻步走到身边，恭敬地说道：“殿下，程咬金程将军来访。”
李元狰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略带迟疑地问道：“他有没有说明来意？”
小茹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他只是说正巧参战归来，顺道过来看看殿下。”
李元狰听完立刻满脸无奈，心想这话鬼才信。
但他仍然缓缓起身，自嘲地笑了笑：“罢了，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刚站起身，小茹便上前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皱。
在她的陪同下，他径直朝主厅走去。
进入主厅时，一眼便见到程咬金正跪坐在矮桌前，悠然自得地捧着茶杯浅酌。
见到李元狰出现，程咬金立刻放下茶杯，起身快步跑到李元狰面前，弯身行礼，
铿锵有力地说道：“末将拜见楚王殿下！此次贸然来访，未曾提前告知，还望殿下见谅！”
李元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几分随意：“老程，咱们俩还需要这些虚礼？有什么直说吧，别绕弯子。”
程咬金闻言展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直起身说道：“殿下，礼不可废啊！
其实俺这次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好久没见您了，特地过来叙叙旧。”
李元狰听到这番话，忍不住轻哼一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既然你是来‘看我’，
现在也看到了。如果没其他事，就别耽误我的时间，回去吧。”
程咬金没料到李元狰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赶人，一时间有些窘迫。
他腆着脸靠近，顺势拉住李元狰的手臂，将他引向主座，讨好地笑道：
“嘿嘿，别这么冷淡嘛，殿下！我这次来还是有点小事的。.”
李元狰冷冷地瞥了程咬金一眼，略带不耐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痛快点儿说，
你就是个直肠子，好的学不来，偏偏弄这些酸溜溜的假客气，跟那些老学究学的？多余！”
程咬金被怼了一句，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点头笑道：
“殿下果然了解老程，就数您最懂我心！
那话我可真是向老杜讨教了不少功夫，但终究不习惯这套，还是直接些爽快。
既如此，俺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就是想找殿下讨点‘华子’抽抽。
殿下您不知道，那东西抽起来忒舒坦！
连忙碌了一个多月的疲乏都能一扫而空。
要不是这段日子被事儿绊住了脚，老程早早就来找您了。
这不，刚回长安，秦王好歹给我放了几天假，俺立刻就奔着您来了！”
李元狰听罢，心中暗自一笑，却不动声色，面上只是淡淡一点头。一切都如他所料。
这烟，他当初给程咬金尝试一二，可不单是为了解闷，
更多的是为日后今日这般情况做足铺垫。
要知道，程咬金的妻子可是清河崔氏门下，
那可是名动天下的“五姓七望”之一，家资丰厚，自然非寻常豪族可比。
更何况，程咬金本人也是世所少见的能人，竟能得世家青眼相加，与之结亲。
要知道，即便是当今秦王李世民，想纳一位世家女为妃，也曾吃过不少闭门羹。
而程咬金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足见其不凡之处。
李元狰对他的能力和潜力，也因此多了几分重视。
他沉吟了片刻，随即故作无奈地说道：“老程，我可不是吝啬人，
但这‘华子’的材料，你也晓得，实在昂贵得紧啊！
我这点月银，留着自己解馋都不够用，哪里还能分给你？”
程咬金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苦着脸说道：“殿下，就帮帮忙吧，
给俺分点尝尝鲜。我是真怀念那滋味，试过之后，简直再也戒不掉了！”
然而，李元狰对他的央求却置若罔闻，只是从容地摆了摆手，淡然地说道：
“老程，不是我不想给，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程咬金见李元狰面露难色，试探着说道：“殿下，老程倒是有个建议，不知您看是否可行。
这东西成本确实不低，不过老程手头还有些积蓄，要不干脆我直接买了？
只是劳烦楚王殿下亲自制作，这才算真正的价值所在啊！”
程咬金可不是什么糊涂人，自然不会追问具体的原料和制作工艺，那样未免显得太过冒昧。
李元狰听罢，心中暗喜，觉得程咬金果然上了钩，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
“老程啊，说实话，这可不是普通的贵重东西，恐怕未必是你随意买得起的。”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盒崭新的华子放在桌上，缓缓推到程咬金面前，
“你先看看这包装，仅此一眼便知它的与众不同，
就你那一个月不到十贯的俸禄，恐怕连几盒都买不下啊！”
程咬金拿起桌上那盒华子，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东西的设计和质感确实非同凡响，一看就是精工细作，绝非寻常之物。
他惊叹道：“殿下，这也太精致了吧！不过您放心，老程这些年攒了一些家底，
您尽管开个价，老程咬咬牙总还是能拿得出的！”
李元狰见程咬金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语气中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戏谑：“老程啊，那我可得提前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就你手里这小小一盒，至少也得五贯钱呢！你确定你买得起吗？”
程咬金一听这价格，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
他原以为这件物什不过稍贵一些，却万万没料到竟然贵得离谱，而且这东西又不能充饥果腹。
他试探着说道：“殿下，这个价钱着实太高了，能不能稍微优惠一点？”
李元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道：“便宜不了，这价格已经是成本价了。
咱们的交情摆在这里，我又怎会在你头上赚钱？”
程咬金望着李元狰那表情不像假的，咬了咬牙说道：
“如此，殿下，你且给我来五盒，我即刻便回家取钱去！”
言罢，他如疾风般快步离开了主厅，只留李元狰在原地，
无语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程咬金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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