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清尘拉着行李往外冲，夜阑拦着她又怕伤着自己只好拉她的行李着她不让她走。
清尘气恼了，她将行李箱使劲一甩，想借此摆脱他的控制 ，但由于她身体太重 ，行李箱的惯性使她的身子来不及调整，恰在此时在与夜阑的拉扯中，她猛的转身肚子撞在了餐厅的桌角上 。
“啊！”清尘翻倒在地，疼的在地上动弹不得，似乎是腰扭到了。
夜阑松开手，紧张的问她怎么了。清尘此刻还不忘让这个变态滚开，一下下推他阻止她靠近。雷声滚滚，她突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你就该天打雷劈！她嘴里念叨，这一下真的要天打雷劈了。天旋地转，她的大脑开始陷入混乱。
夜阑抱着她，不停的摇晃，他慌了，颤抖着手打了120，血在地上蔓延。他慌慌张张放下清尘，去翻找生产包。
清尘看着他离去，闭上了眼。她想起新婚的那场大雨，想起被母亲殴打时他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想起他和顾远的拥抱……她忽然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好在她就要死了，死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是我错了，你起来，起来骂我……”
“我改，我都改……”夜阑的哭声带着对往事的忏悔，可惜清尘是听不见了。
黄小蝶和夜昙赶到医院的时候，清尘早已进了手术室。
“这得花多少钱？”
“你傻不傻怎么能跟她说这个！”
“我们瞒的好好的！就你自己不争气！”
两个女人在夜昙面前翻旧账自以为是的说教。夜阑躬身坐在椅子上，手插在头发缝里，来回摩挲。整个人因为头发竖起变得邋里邋遢。
“能不能别再说了！”他忍不住吼道。
“你这是自己做错了事朝我发火吗？”黄小蝶也来了脾气。自她嫁给小沈后的夫妻生活一直不顺，正憋着一肚子火，现在还要受儿子的气。
“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吗？”夜阑瞪着她眼睛里都是血丝。那一年他刚有了青春的意识，目睹别的男人趴在母亲身上赤身裸体，旁边还睡着他打鼾的父亲。
黄小蝶更气了笑道：“哼，你意思是我害你这样吗！”
“若不是你整日滥交，还被我看到……”夜阑已经说不下去。
夜昙看着这两个人，心中的那个汩汩流血的创口悄悄的愈合。
黄小蝶突然住了口，她的大脑宕机了，她木讷的看着儿子，这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取而代之的是无地自容的尴尬。
人只有在别人都认为他是好人时他才有可能会装个好人。
她看向女儿，忽然就无所谓了，两手一摊自在坐下。
往事随风，不做停留，可在夜阑的心里却是挥不去的阴影。
他自嘲般笑了继续说：“你年轻的时候瞎搞，如今老了依旧不改本性，你以为人家清尘不知道，整日端着婆婆的架势催促人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转过来不是跟小沈就是跟小蔡、小刘……”夜阑笑声渐大“人家像看到奇葩新闻似的跟我报道，然后在看你一本正经的表演。”
“妈，你现在还？”夜昙不可置信的问。
“闭嘴！”黄小蝶挺直的背说，“他整天不着家我还不能出去找了？”
“人家什么不知道，你的事，爸的事，我的事……哈哈”夜阑笑得放肆，“我们这样的家庭怎么配得到幸福！”
……
“尹清尘家属？”护士在门口喊，“病人需受了刺激，不肯配合治疗，医生建议手术。你们商量一下是手术还是再等等。”
“有什么说法吗？”夜昙问。
“现在手术大人和孩子风险最小，不过宝宝就成了早产儿，费用会高出很多。再等一等，或许产妇有意识了会自己生孩子，只需打催产针就行。”护士说。
“现在……”夜阑还没说出口，黄小蝶就打断他将他拉到一边，说：“你傻不傻，人家医生都说了等一等自己生，省钱。”
“清尘的情绪很不稳定，醒了后只会更激烈。”夜阑说完转身就要去跟护士说现在手术。
“女人生孩子哪有花这么多钱的？”黄小蝶拉住了夜阑说，“何况她这一胎早产，人家说七活八不活，能不能养得活还是一回事。”
“不管了，就现在手术。”夜阑坚持。
“就算这样，你让她出钱，咱们当初给了她十八万彩礼，她从来没拿出来用过，你还给她钱！你这样太吃亏！把她的卡拿出来刷去。”黄小蝶说，似乎没有怜悯都是算计。
“妈，你忘了那十三万也是我出的！”夜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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