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你拍了，但不敢给你看，怕被你打。”白川嘴上说着害怕，手却很诚实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让我看看，主要是我长的不够完美，比较挑剔摄影师。”唐棠还没看，已经帮白川找补了。
‘呃~~，哥，有人说，你拍出来这个人什么样，就说明她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子的。你这...’唐棠撇嘴，手机还给白川。
“我觉得很美啊，每一张都很漂亮。你看这个，多可爱。”白川指着唐棠撅着屁股拍雕塑的照片。
唐棠气得，给他夹了一块大鸡腿。“吃，剥夺你拍照的权利。”
“真的很好看，哪里不好看，你不会欣赏。”白川老不服气了。
第二天一早，白川就接到了唐棠的叫醒服务。
“哥，快醒醒，我们去逛早市吧。不过你先打开窗户，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很特别的哦。”
白川应了声“好呀”，立刻起身。
拉开窗帘，就看见楼下一片绿色的柠檬树。打开窗户，柠檬叶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是不是一下子就清醒了？”唐棠在电话那头做深呼吸的声音清晰可见。
“嗯，醒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早市的熟客了，而且重庆话在这里也可以无障碍交流。
“果然是柠檬之乡，真的好喜欢这里，到处都是柠檬的香味。”早市，是从两排柠檬摊开始的。
“太便宜了，两块钱一斤，等走的时候，我们把后备箱装满，带回去转卖。”唐棠眼珠子一转，这不就来钱了。
“行，到时候我卖黄色的，你卖绿色的。”白川主打一个支持。
“哇哇哇，找到了，这是安岳特色的米卷。”唐棠一开心，就拉着白川往前冲。
等两人吃饱喝足离开早市的时候，手里提满了新鲜的柠檬，蜂蜜冻干柠檬片，柠檬红茶，柠檬蜜饯...
“那么开心吗？”唐棠看着一直笑眯眯的白川。
“对，很开心，感觉特别有意思。我竟然还会用重庆话和人讲价了。”白川被唐棠逼着还价，从十元两袋讲到了十元四袋，满满的成就感。
“哦，你是在高兴这个，厉害的，以后都要这样。他们平时就卖这个价格，咱不能助长这种看人下菜，宰客的风气。”被唐棠一说，白川觉得还价非常有意义和必要性。
今天的第一站毗卢寺，就遇到了美到让两人屏住呼吸欣赏的水月观音。
“我们好幸运，早上阳光洒在观音身上，感觉更加神圣、缥缈了。”白川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昨晚的夕阳和今天的日出，都格外偏爱他们。
“当地人叫他自在观音，或者跷脚观音。”唐棠指着观音的右腿，笑着和白川解释。
“确实，这观音像有少女的灵动，还有我们现在说的松弛感。”
唐棠拉着白川顺着她的角度去观察，“左侧45度看，下颌线硬朗，右侧4度，眼波含情，所以又称为左男右女。这也是在暗喻观音‘无相之相’。”
白川原本只是从美学角度在欣赏塑像，但唐棠可以从历史，从佛教的知识上带他了解这些塑像背后的意义。
“这些塑像真的太美了，很难想象，都是用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这袖口的褶皱，胸前层层叠叠的璎珞，还有这随风飘荡的衣带。真的让我相信他随时可以从里面走出来。”白川越看越觉得佛像是活的。
接着，又是考验车技和体能的一个点：华严洞。
但当你置身其中，就会觉得，再偏再远都是值得的。
“我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座殿堂，前方的华严三圣和两边的十二圆觉，所有的佛都在看着我。”唐棠觉得这个洞的气场太过强大。
“对，虽然他们都是微闭双眼，但好像都在注视着你，和你对话一样。”白川这两天已经被佛教的庄严所洗礼。
“哈哈，这里的菩萨好有四川特色，都跷着二郎腿。”
“这尊白衣观音好美，慈眉善目的。”
“对，面容很清秀，我觉得很像《西游记》里的观音菩萨。”
“说不定就是从此借鉴而来。”
佛像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唐棠翻着资料，挑选重点的和白川一起分享。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些都敞开了，真的太多太多了。”白川小心地拉着唐棠下山。
刚一个没在意，唐棠就出溜了一跤。
“对啊，所以大足石刻最后去吧，不然看完了付费的精品，这些可能就入不了眼了。”大足石刻是原本唐棠留着和白川、夏天一起去的景点。
“那我都不敢想，那里会有多美，这些不要钱的，五块十块的，都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白川这两天的感叹词都要用完了。
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就聚集了这么多高水准的石刻，真不敢想走遍全国会有多少。
唐棠可以告诉你，“太多啦，但是有些保护的不好，欣赏的价值就低了。除非专业的史学或者考古学爱好者，像我这样的，就肯定不会去了。”
“确实，这些美的都欣赏不过来了。”
原本以为‘水月观音’已经是极致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茗山寺石刻，会让两人体会到——时间和风，都有了形状。
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步靠近，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佛像仿佛从岩石里生长出来。
每一尊造像都栩栩如生，因为风的抚摸，留下了绝美的水波纹。
“这真的是人类文明和大自然共同创造的杰作。”白川站在巨大的塑像前，抬头凝眸，欣赏着风蚀产生的纹路，和新疆沙漠里的雅丹地貌产生了链接。
“太美了，这些纹路给与了佛像一种流动感。”唐棠有些无力，感觉自己拍不出眼前的美。
最后，两个人懵懵的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处：孔雀洞。
“哎呀，我都忘记了，这里要打电话给大爷的。”看到大门紧锁，唐棠才想起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还好，周大爷离得很近，五分钟就赶到了。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呀，今天都来了三波游客了。”周大爷非常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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