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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飞身上,他却异常冷静,仿佛医生的话让他找到了依靠。
“谢谢各位医护人员的辛苦。”林飞沉声说道。
“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你们已经尽力了。”林飞打断道。三位医生面带愧疚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回到办公室。
林飞转向老爷子和易忠海等人:“爷爷、一大爷、三大爷,各位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我留下照顾小娥就行!”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话还没说完,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最该休息的人明明是林飞!
……
“林飞,别硬撑了!”
“整夜没合眼,这样——”
“你先跟爷爷回去睡一觉,白天我来守。”
“晚上你来换我,行吗?”
谢广坤看着外甥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不已。
谁知大领导和郭夫人立刻摇头:“不行!你们熬了一夜,老爷子年纪大了更受不了。”
“白天交给我们两口子。”
“等你们养足精神,晚上再来接班。”
大家正要继续劝说,林飞笑着打断:“爷爷、表舅、干爹干妈,谁也别争了。”
“小娥是我媳妇,这时候我必须在这儿。”
“就算回去也睡不着。”
“听我的,你们先回去,等晚上精神好了再来换我,好吗?”
见他态度坚决,老爷子终于点头:“那就依林飞,我们走了!”
1285年
“再说医院里也留不下这么多人照顾!”
“而且小娥还没醒,林飞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咱们先回去,等晚上再叫两个人来换班就行。”
老爷子一声令下,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大家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林飞一眼,这才离开医院。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匆匆转身回到病房。
徐大妈、一大妈和三大妈也被林飞劝回了家。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林飞、娄小娥和两个孩子。
林飞抱着两个孩子,红着眼睛走到娄小娥的床前。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轻声说:“小娥,之前我们还为孩子的名字发愁,现在不用想了——就用你取的名字!”
“男孩叫红兵,女孩叫红玉,正好一儿一女,两个名字都用上了。”
“来,红兵、红玉,叫妈妈……”
两个孩子睁着明亮的眼睛,咿呀地朝病床看去。
红玉甚至伸出小手,像是要抓住妈妈。
林飞声音哽咽:“小娥,快看,红玉想让你抱呢!你赶紧醒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他们不能没有你。你一定会挺过来的!”
“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香江或者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等十年后,我们再回来……”
“那时候你要想留在京城,咱哪儿都不去了!”
“在这儿买个院子,咱们一家四口就在这里安家!”
“等孩子们大了,考上大学离家了……咱俩就去环游世界!”
“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等孩子们都成家了,咱俩也老了,满头白发……”
“坐在湖边看日落,吹着暖风……”
林飞说着这些话时,泪水不停地掉下来。
他不知道娄小娥能不能听见这些话。
但他相信,只要她能醒来,他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小娥,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孩子们吧!”
“他们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
泪珠像断了线一样,不断从眼眶里掉下来,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地面就被林飞的泪水浸湿了。
也许是看见爸爸在哭,小红玉伸出小手,轻轻擦着林飞的脸。
想帮他抹去眼泪。
这一下,让林飞心里更难受了,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再也止不住。
四合院里。
老爷子和谢广坤他们回来后,谁都没说话,各自回屋休息了。
一夜没睡,这会儿刚到家,一个个都累得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多。
谢广坤醒来一看时间,
“哎呦喂,都过午了?”
谢广坤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盯着对方稀疏的头顶,匆忙从炕上爬起来。
他趿拉着鞋就往隔壁屋冲,拍着门板大声喊:“刘能!老四!别睡了!”
墙上的挂钟刚过一点,谢广坤扯着嗓子喊:“快起来!我下灶给你们弄点热乎的,吃完赶紧去医院帮林飞……”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刘能顶着一头乱发探出半张脸,眼皮还粘在一起:“广、广坤……这不才丑时……林飞不是说让咱掌灯时分……”
“榆木脑袋!”谢广坤瞪着眼睛,“他让你三更去,你就真等到三更?林飞已经连轴转两天没合眼了!”说着把搪瓷脸盆重重砸在地上,“快收拾!”
***
四合院安静得奇怪,易忠海和闫埠贵今天都没去轧钢厂。从医院回来就躺着睡觉,毕竟魂都快散了的人,去了车间也帮不上忙。
太阳西下时,易家炕上的蓝布被子动了一下。一大爷眼神呆滞地坐着,像尊泥塑。灶台边,一大妈正在往铝饭盒里摆玉米饼:“醒了?热水在搪瓷缸里温着。”她系紧包袱,“我先给林飞送饭去,那孩子饿了一天一夜……”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醒了易忠海,他猛地一惊,连棉袄都没穿就往外跑。
“别去了,你一天忙下来该休息了!”
“还是我去吧,今晚我得替林飞值夜。”
易忠海下了炕,朝厨房走去。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没卫生间,平时就在厨房洗漱,夏天干脆在院子里洗把脸。
“你?别去了!”
“林飞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老谢和领导他们也不会同意你留在医院。”
“就这么定了,你先吃饭,晚上好好在家休息。”
“我去给林飞送饭,顺便照看两个孩子,等那边安顿好了再回来。”
一大妈说完就往外走,没给易忠海说话的机会。
刚出门就碰上隔壁的谢广坤在做饭。
“一大妈,你要去哪儿?”谢广坤擦着手问。
“去医院给林飞送饭,那孩子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老谢,你今晚要去替林飞吗?”
院里出了大事,大家都一条心,没人有私心。
谢广坤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忙着给老爷子做饭,倒把林飞吃饭的事忘了。”
“那就麻烦一大妈,你先过去,等老爷子吃完我就去接班。”
他不好意思地说:“林飞和小娥两口子平时没少帮我们。”
“上次我心脏病发作,要不是林飞及时抢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别太担心,有我去照看,你就放心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一大妈匆匆往前面走。
刚到前院,迎面遇到了徐大妈。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一起往医院走去。
中院里,天色渐暗。
夕阳的光洒下来,把天边染成一片红色。
刘海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来。
在厂里打扫了一整天厕所,脸色苍白。
手里提着午饭的饭盒,却一口没动——也难怪,谁天天和厕所打交道,还能吃得下饭,那真得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刚进家门,二大妈就急匆匆地迎上来。
“老刘,出事了!林飞家出事了!”
“嗯?什么事?”刘海忠一愣,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娄小娥生了,听说是双胞胎!”
“可昨晚刚出产房就大出血……”
“说是现在情况危急,恐怕撑不过今晚……”
二大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谁知刘海忠听完,竟咬牙切齿地冷笑:
“哼!活该!”
“让他们两口子平时那么得意!”
“害得我丢了工作!”
“报应,这就是报应!”
刘海忠恶狠狠地骂着。
二大妈脸色一变,赶紧劝道:“老刘,别说了,积点口德吧。”
“平时骂骂还行……”
这时候生死攸关,你还这样咒骂,万一真出了事,你心里过得去吗?
话音刚落,刘海忠猛地回头,凶狠地瞪向妻子。
“我凭什么内疚?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他们全死光才好!”
“闭嘴!别说这些晦气话!”
“去,拿酒来!今晚我要喝两盅,庆祝一下!”
看着刘海忠那副丑陋的模样,二大妈无奈地摇头,默默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瓶酒出来,放在刘海忠面前,然后走向厨房准备晚饭……
中心医院里。
林飞守了一天一夜,双眼布满血丝。
他紧紧握着娄小娥冰冷的手,一直守在病床前。
整整二十四小时过去,虽然娄小娥仍未醒来,但出血症状明显好转。
基本排除了突发危险。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些产妇大出血后,即使做了手术,仍可能持续渗血。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生命大多难以保住。
对林飞来说,这一天简直度日如年。
他一直担心病情反复或恶化。
直到此刻——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大妈和徐大妈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林飞!”
“快吃点东西吧!”
“一大妈?”
“徐大妈?”
“你们来了……”
林飞转身看到两位阿姨进来。
他赶紧擦掉眼角的泪水,强打起笑容站起身打招呼。
短短一天时间。
林飞整个人瘦了一圈。
头发凌乱,眼睛布满血丝。
下巴长出了青黑的胡茬,看起来十分落魄。
这模样让一大妈和徐阿姨心里一阵酸楚。
“林飞,小娥到现在还没睁开眼吗?”
一大妈擦了擦眼角。
走近病床轻声问道。
林飞木然地点了点头:“嗯,一直睡着。”
“哎,你可别把自己累垮了。”
“小娥这孩子命大,一定能挺过去的!”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吧?阿姨带了些家常菜,虽然比不上你们的饭菜,但多少垫垫肚子。”
一大妈边说边打开保温饭盒。
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立刻弥漫开来。
可此时的林飞,就是龙肝凤髓摆在眼前也吃不下。
他摇摇头:“一大妈,小娥不醒,我实在没胃口,您还是拿回去吧。”
“这怎么行?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
“再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家里老爷子要你照顾,现在又当了爹。”
“看看那两个小娃娃,小娥已经这样了。”
“你要是再垮了,孩子们以后怎么办?”
“就算睡不着觉,也得吃点东西。”
“别管味道怎么样,先把身体养好,你说是不是?”
在徐阿姨的劝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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