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V12引擎的咆哮在封闭的高架桥上回荡成绝望的循环。
窗外,被车轮碾碎的腐朽肢体在暴雨冲刷下迅速被黑暗重新“吞没”,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而,更多扭曲的身影正从更浓稠的阴影里爬出,锲而不舍地扑向这辆钢铁牢笼。
“妈的!”楚天骄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昂贵的皮革发出闷响。
他脸色铁青,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仿佛永无尽头的雨幕和重复出现的路牌。
“不对劲!我们一直在绕圈子!这鬼地方……这桥根本没有出口!”
他猛地扭头,看向副驾驶座旁那个湿漉漉、沉默得像块石头的少年。
“小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路明非没有立刻回答。
他侧着头,眼睛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漠然地“看”着外面那些扭曲追逐的死侍,又或者什么都没看。
他脸上没有楚天骄的焦躁,也没有楚子航强压的惊悸,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仿佛体内最后一点力气都随着那惊天动地的意能爆发而抽干了。
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角,水滴顺着下颌线滑落。
听到楚天骄的质问,他才慢吞吞地转回视线,没什么神采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很轻,带着少年人声线特有的沙哑,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死水。
“嗯。”
他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楚天骄的观察。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兜圈子?正常,看来这里的主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了个最直白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不想让我们离开。”
他口中的“主人”是什么?是某种意志?是这诡异空间的规则本身?他没有解释,也似乎根本不在意楚天骄父子是否能理解。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落点却仿佛穿透了雨幕和死侍,投向某个遥远、连他自己也无法清晰感知的方向。
他的目的简单到近乎残酷:不是破局,不是解释,只是让这辆迈巴赫,让车里这对麻烦的父子,离他师父所在的、真正的战场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就够了。
至于外面那些被碾碎又重生的怪物是什么?龙族?混血种?还是别的什么鬼东西?路明非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它们和秦岭里那些被邪神力量扭曲的野兽、被“掘墓者”组织改造的怪物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需要被清除的障碍物,仅此而已。
此刻他得到只战斗后的巨大空虚和透支感沉重地压在每一寸骨头上。
刚才的爆发清场几乎抽干了他辛苦修炼的意能,丹田处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肌肉的酸痛。
刑天铠甲暂时是别想了,强行召唤只会损耗自己的寿命。
“那怎么办?!”
楚天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后座的楚子航也屏住了呼吸,燃烧过的黄金瞳在昏暗车厢里残留着惊悸的余烬,紧紧盯着前排那个神秘又疲惫的少年。
路明非没有看他们。
他依旧望着窗外,看着又一群死侍嘶吼着从侧面阴影中扑出,狰狞的利爪刮擦着迈巴赫坚固的车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碾过去。”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冰冷惯性。
楚天骄一愣。
路明非终于微微侧过头,湿漉漉的刘海下,那双深褐的眼睛扫过楚天骄紧绷的侧脸,里面没有鼓励,没有命令,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陈述
“只要车轮还能转,就碾过去,碾到……它们暂时爬不起来为止。”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节省点力气,后面……可能还有更麻烦的。”
话音落下,他不再言语,重新将头靠向冰凉的车窗玻璃,闭上了眼睛。
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少年单薄的脊背,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正在努力调息,恢复那几乎枯竭的意能。
车窗外,死侍狰狞的面孔在车灯映照下忽明忽暗,如同地狱深渊的剪影,永无止境。
楚天骄看着少年疲惫的侧影,又看了看前方再次汇聚的、杀之不尽的怪物狂潮,猛地一咬牙,脚下油门再次狠狠踩到底!
V12引擎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咆哮,沉重的迈巴赫如同挣脱囚笼的猛兽,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再次撞向那片由腐朽血肉组成的、粘稠而绝望的黑暗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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