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人,都是她的街坊。
“我闹什么?”她嚷嚷着。
“我表姐张兰在你这儿干活,你凭什么把她赶走?她不就是拿了点红薯吗?多大点事?你就是嫉妒她会做桃酥、饼干,怕她抢了你的生意。”
林星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她,跟看小丑似的。
“张兰偷了仓库的红薯,还撒谎,按照规定,就不能在这儿干活,我已经饶了她,没把她送到公社,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管,”张芳撒泼起来。
“你今天必须让我表姐回来干活,不然我就不走,我还要去公社告你,说你仗着有支书撑腰,欺负人。”
李主任和他的同事都皱起了眉,签合同的时候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
陆霆骁气得拳头都攥紧了,刚想说话,就见周老头从大队部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张芳,你在这里闹什么?张兰偷集体的东西,还有理了?再闹我就把你赶走。”
张芳看到周老头,心里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
“周叔,这是我和林星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周老头把棍子往地上一戳。
“这仓库是集体的,小吃铺挂的是大队的名号,你在这里闹,就是破坏大队的好事,赶紧走,不然我就找你男人来。”
张芳的男人是生产队的社员,最怕周老头较真。
她一听这话,气焰立刻矮了半截,但还是不甘心。
“那……那我表姐的工钱呢?你得把工钱给她。”
“工钱已经扣了她偷的红薯钱,一分都不少她的。”王婶走出来,手里拿着账本。
“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信,自己看。”
张芳看着账本,上面确实写着张兰的工钱,扣了二十斤红薯的钱,还剩下五块钱。
她没话说了,只能狠狠地瞪了林星一眼,带着那几个女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主任看着这一幕,笑着说。
“星丫头,陆支书,你们大队的风气不错,遇到这种事,大家都能站出来主持公道。”
陆霆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李主任见笑了。”
“没事儿,”李主任摆摆手。
“做生意难免遇到这种事,只要处理得好,就不算事,合同已经签了,下个月十五号我们来拿货。”
送走李主任和张主任,林星松了口气,陆霆骁走过来,伸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累坏了吧?”
“还好。”林星笑了笑。
“就是没想到张芳会来闹,差点影响了签合同。”
“以后不会了。”陆霆骁说。
“我已经跟生产队说了,让他们看着张芳和王二柱,别再让他们来捣乱。”
正说着,春杏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烂红薯。
“星姐,陆支书,我刚才在晒架下面发现的,这个红薯烂了,上面还有牙印,好像是被人咬过的。”
林星和陆霆骁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晒架上的红薯都是好的,怎么会有烂红薯?还被人咬过?
陆霆骁拿起烂红薯,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牙印很深,像是故意咬的。
“这是有人故意把烂红薯放在这里,想让别人以为咱们的红薯是烂的。”他脸色沉了下来。
“肯定是王二柱或者张芳干的。”
林星心里一紧,他们这是不死心,还想破坏小吃铺的生意,这次是放烂红薯,下次说不定会干什么更过分的事。
陆霆骁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
“别担心,我会加强仓库的看守,以后不会再让他们有机可乘,咱们的小吃铺刚起步,难免会遇到这些事,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林星点点头,看着晒架上金灿灿的红薯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把小吃铺做好,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陆霆骁,为了大队里信任她的乡亲们。
夕阳西下,仓库里的灯亮了起来,灶房里的糖糕甜香飘得很远,
林星和陆霆骁站在晒架边,看着忙碌的社员们,心里都充满了希望……
……
清晨的北风卷着碎雪沫子打在仓库的木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林星裹紧棉袄走到晒架前,伸手摸了摸已经晾晒两天的红薯干。
表皮已经起了皱,带着淡淡的甜香,可离“黄橙橙”的合格标准还差得远。
她眉头微蹙,转身看向正在清点红糖的王。
“婶子,咱们收的红薯还够蒸两批吗?”
王婶翻着账本抬头。
“昨天收了三百斤,加上之前剩下的,蒸五百斤红薯干的料是够了,就是这天气不顶用,队里老人们说,三天内准下大雪,这红薯干要是晒不透,存不了几天就会发霉。”
林星的心沉了沉。
红薯干的晾晒最讲究天时,霜降后的晴好天气本就金贵,一旦下雪,只能堆在仓库里等着受潮变质。
她走到灶房门口,李大叔正把蒸透的红薯倒进竹筐,蒸腾的热气遇冷化作白雾。
“星丫头,这批红薯蒸得刚好,捏着软乎却不烂,晾透了准筋道。”
“李大叔手艺没得挑。”
林星勉强笑了笑,目光扫过案板上切得均匀的红薯条。
春杏正带着姑娘们飞快地摆盘,竹簟上的红薯条摆得密密麻麻,却根根分明。
这场景让她想起前世在书中看到的描述,农人们集体晒薯时“白生生的红薯片绵延而去”的盛况,只是此刻她心中只有焦灼。
“在想什么?”
陆霆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雪后的清寒。
他手里拎着两个粗布袋子,进门就递给王婶。
“公社供销社刚进的红糖,我托张主任留的,比咱们之前买的更纯。”
林星转头看向他,军大衣的肩头沾着雪,睫毛上还挂着白霜。
“支书,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咱们的红薯干怕是晒不完了。”
陆霆骁走到晒架边,指尖划过红薯干的纹路。
“我已经让社员把队里的油布都搬来了,要是真下雪,就搭个临时棚子,生炭火烘,虽然费点柴火,但总比坏了强。”他顿了顿,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别愁,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正说着,春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的竹篮都歪了。
“星姐,不好了,西头的老赵家说不卖红薯了,还说……还说要把之前卖咱们的红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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