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嗓子里像堵了一口痰:“这么一想,所有死者都没有高位伤口。”
“我还以为凶手没有虐杀,但这其实也不对,连着杀了那么多人,瘾那么大,怎么会没有虐杀表现呢?百分之九十八都会伴随虐杀泄愤,因为是孩子,没有逻辑,因为是孩子,没人怀疑,因为…”
她说不下去,似乎暂时接受了又好像心态崩了,复杂的情绪传递出来很隐忍很隐晦,郑九千不想明白。
但是可以好心给她解答:“这孩子不是不想,是他的方式不一样,怕留下更多证据不说,可能他的爽点,是看受害人害怕他的眼神,表情,他想要的是这些,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当时应该会有制造动静让受害人害怕。”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想活活把受害人吓死。”
荣苌已经不需要翻阅案卷,所有东西都在她脑子里。
她猛地抬头,看着郑九千:“九千,为什么?挑选受害人的方式是什么?为什么是这些人。”
郑九千的视线落在所有照片上:“体面。”
她应该很在乎这个朋友,对于这个朋友的死,很难释怀,也是关心则乱,按道理她是可以发现这些的,她本就擅长发现细节,之前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
荣苌看着桌面的其他照片,重复这两个字:“体… 面?”
“是,所有死者,不分男女老少,都是打扮很体面,看起来家里就不像没钱的那种。”
当找到逻辑,其他也不难看出来。
“假设凶手是这个孩子,那他父母的工作,应该都不体面,还经常被这类人刁难,并且他父母不爱他,被刁难了,情绪会发泄在他身上,长期在这种环境生活,本就不健康的心理,更扭曲。”
“所以他享受那些人看着他露出害怕的表情。”
“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尊重,他在用这种方式得到,但是又因为还小,理解不了所谓的尊重,只能看到这些很表面的东西。”
“之所以没有时间规律,可能是被刁难了,这种情绪自己消化不了,就会出来找目标。”
但郑九千其实想说的是… 不管他父母会不会被这类人刁难,他一样会变坏,因为他的病因是他的父母,而不爱孩子的父母,有千万个理由拿孩子发泄,可以是今天打牌输了,也可以是被上司骂了,哪怕是走路莫名其妙摔一跤,他都可以是被发泄的对象。
荣苌理解不了:“那为什么不去杀刁难他父母的人?”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郑九千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身为执法人员,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起码她有执法的权力。
这就好比…
你受到伤害,警察跟你说,你真幸运,还好只是被抢劫,被欺负,被强奸,而不是被杀死,被先奸后杀。
这不是幸运,这就是不幸。
当警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证明他已经没办法平等对待受害人。
受害人很伤心很难过的时候,他想的是,比你经历更糟糕的人都有,没见他们要死要活。
当这种情绪出现,是没办法再主持公道的。
“也许你应该放假,让自己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离开荣苌的办公室,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天气不怎么样,月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更加不知道这个案子真的破了后,荣苌对她朋友的死还会不会有执念。
二十年没办法释怀,就算没有执念,心理上已经造成的伤害呢?又该怎么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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