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杀鸡儆猴！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东郊大营的操场，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而残酷的，角斗场。
太阳，从东升，到中天，再到西斜。
炙热的阳光，将地面，烤得滚烫，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
三万京营士兵，在这蒸笼里，承受着，身体和意志的，双重煎熬。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
从最初的，几十个，到几百个，再到，成千上万。
那些被拖走的士兵，没有被斩首，但，他们，被直接，剥夺了军籍，赶出了大营。
这意味着，他们，将失去，一切。
而依旧，站立着的士兵，人数，在急剧减少。
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地，明亮，和，坚韧。
那是一种，在，极限的压榨下，被磨砺出的，钢铁般的意志。
点将台上，孙元化、张维贤、黄得功三人，已经，从最初的震撼，变得，有些麻木了。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被用一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进行着，残酷的淘汰。
黄得功的心，在滴血。
他麾下的三千营骑兵，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可在这场，不分兵种的，无差别筛选中，同样，倒下了，近一半的人。
“这……这简直是，胡闹！”他，终于，忍不住，再次，抱怨起来，“骑兵，要的是，马上的功夫！这么干站着，有什么用？把好兵，都给，站废了！”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的张维贤，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是啊，殿下此举，虽能，筛选出，意志最坚定之士。但，未免，有些，一刀切了。”
唯有，孙元化，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朱衡的帅帐。
他隐隐觉得，这位代王殿下的练兵之法，绝不会，如此简单。
其背后，必有，更深层的，用意。
日落时分。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时。
凄厉的哨声，响彻整个大营。
“时间到！”
王五，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那些，依旧站立着的士兵，听到哨声，如蒙大赦。
许多人，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但，当他们，看到，自己身边，那些，同样坚持下来的战友时。
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自豪和，惺惺相惜。
王五，拿着一本名册，开始，大声点名。
最终，不多不少。
精确地，筛选出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来自，京营的各个部队。
有步兵，有骑兵，也有，火器兵。
但此刻，他们，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恭喜你们！”
王五，看着眼前，这一千名，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的士兵，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镇北军的人了！”
“来人！给我们的新兄弟，上枪！上甲！上酒肉！”
随着王五，一声令下。
早已准备好的，一千套，崭新的，镇北军制式黑色重甲，和，一千支，镇北一型步枪，被，抬了上来。
同时，还有，大桶的烈酒，和，香气扑鼻的，烤全羊！
那沁人心脾的酒香和肉香，瞬间，勾起了，所有士兵的，食欲。
他们，看着那，专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器。
闻着那，让他们，垂涎欲-滴的，美酒佳肴。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狂喜！
他们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们，用，一天的煎熬，换来了，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那些，被淘汰的士兵，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嫉妒。
强烈的对比，再一次，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然而，就在，这一千名新兵，准备，享受他们的，胜利果实时。
意外，发生了。
一个，三千营的参将，名叫李莽的，是黄得功的，心腹爱将。
他，看着自己手下，好几个，最精锐的骑兵，竟然，被编入了，这支新军。
心中，又急又气。
他，仗着，自己是黄得功的人，再加上，喝了点酒。
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一个，正在，抚摸着新枪的，原三千营士兵面前。
“啪！”
他，一巴掌，将那士兵，扇倒在地。
然后，一脚，踩在了那支，崭新的步枪上。
“王八蛋！长本事了啊！”
李莽，指着那士兵的鼻子，破口大骂。
“忘了，谁是你的，顶头上司了吗？”
“没有老子的命令，你也敢，换主子？”
“把枪，给老子，交出来！滚回，三千营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名被打的士兵，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其他，新选出来的新兵，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刚刚，才获得了，新的身份。
结果，老上司，就来，找麻烦了。
这，该怎么办？
点将台上，黄得功，也是，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没有眼色。
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触代王的霉头。
他，刚想，开口呵斥。
一个，冰冷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响了起来。
“你，刚才，打的，是谁？”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朱衡，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帅帐。
他，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来。
他的步伐，很慢，很稳。
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那李莽，看到朱衡，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站着的是，总兵黄得功。
他又，强行，挺起了胸膛。
“参见，代王殿下！”
他，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
“末将，是在，管教自己手下的兵！此人，不听军令，私自……”
他的话，还没说完。
朱衡，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问你。”
朱衡，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打的，是谁？”
李莽，被朱衡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他，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道：“是，我三千营的兵！”
“是吗？”
朱衡，忽然，笑了。
“可，我怎么记得。”
“从，日落的那一刻起。”
“他，已经，是我镇北军的人了。”
朱衡，转过头，看向那个，还倒在地上的士兵。
“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连忙，爬了起来，紧张地回答：“回……回殿下！小的，叫，赵二牛！”
“赵二牛。”
朱衡，点点头。
他，转回头，再次，看向李莽。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胆寒的，森冷。
“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话音未落。
谁也没有看清，朱衡，是如何出手的。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紧接着，是，李莽，那，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啊——！”
众人，定睛一看。
只见，李莽那只，刚才，打人的右手，已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的整条手臂，竟然，被朱衡，硬生生地，给，掰断了！
这，还不算完。
朱衡，一脚，踹在了李莽的膝盖上。
“噗通！”
李莽，惨叫着，跪倒在地。
朱衡，缓缓，抽出，王五腰间的，佩刀。
那柄，锋利的钢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将刀，架在了，李莽的脖子上。
然后，他，看向了，点将台上，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黄得功。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黄总兵。”
“你说，本王，是该，砍了他的手。”
“还是，直接，砍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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