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时。
一个，足以，让整个大明朝堂，发生十级地震的消息，终于，像一颗炸雷，在文武百官的耳边，轰然引爆！
通州大捷！
代王朱衡，于通州城下，以四万兵马，全歼建奴十万大军！
活捉敌酋皇太极！
当，这个消息，从，通政司的官员口中，传出来的时候。
所有，正在，准备上早朝的官员，全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荒诞。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内阁首辅温体仁，一把，抓住了那名，前来报信的，小吏的衣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首辅大人……千……千真万确啊！”
那小吏，被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代王殿下的捷报，和，通州之战的详报，已经，连夜送抵宫中！陛下……陛下一夜未眠，刚刚，已经摆驾，亲赴通州大营了！”
轰！
这句话，比，之前的消息，更具，爆炸性！
陛下，亲赴通州！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件事，是真的！
是真的！
“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
兵部尚书林远山，这位，一向沉稳的老臣，此刻，也，激动得，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他的女儿，还在，代王的军中！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战的，凶险程度！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捷！
“赢了？就这么……赢了？”
兵部尚书陈新甲，则是，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是，全程参与了，朱衡“通州决战”计划的制定。
可，直到，大军开拔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都，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觉得，那个计划，太疯狂，太冒险了！
可现在，事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赢了！
而且，是，一场，前所未有，酣畅淋漓的大胜！
一时间，整个午门外的广场上，彻底，炸开了锅！
“苍天有眼啊！我大明，终于，出了一位，不世出的战神！”
“代王殿下，真乃神人也！以四万破十万，活捉皇太极！此等功绩，堪比，卫霍啊！”
“何止卫霍！这，简直是，神仙下凡！”
大部分的武将，和主战派的文臣，都，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
他们，手舞足蹈，奔走相告，仿佛，过节一般。
多少年了！
大明，被建奴，压着打了多少年了！
从萨尔浒之战开始，大明，在建奴面前，就是，屡战屡败！
损兵折将，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朝堂之上，整日，都笼罩在，一片，失败主义的，阴云之下。
可今天，这片阴云，终于，被，彻底，撕碎了！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在，这一片，狂热的气氛中。
以，礼部尚书钱谦益为首的，一众“主和派”大臣，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打了胜仗的喜悦。
反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恐慌。
“荒唐！简直是荒唐！”
钱谦益，听着耳边，那些，对朱衡的，无尽吹捧，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区区一个藩王，未经朝廷允准，擅自调动京营大军，与敌决战！此乃，不臣之举！”
他，对着身边，几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同僚，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
“就算，他，侥幸，打赢了。那也是，弥天大罪！非但无功，反而有过！”
“钱大人，说的是啊！”
一个，御史，立刻，附和道：“我等，身为言官，当，冒死上谏！弹劾那朱衡，目无君父，拥兵自重！请陛下，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他们，之所以，如此，急着给朱衡定罪。
一方面，是，出于，文官集团，对武将勋贵，天然的，打压和，警惕。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朱衡的这场大胜，将他们，这些，一直主张，对建奴议和的“投降派”，彻底，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人家，能打赢！
而且，能，赢得这么漂亮！
那，你们之前，天天哭着喊着，说打不过，要割地，要赔款，是何居心？
是，无能？
还是，别有用心？
这个罪名，他们，担不起！
所以，他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抹黑，朱衡的功劳！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说完。
旁边，一个，粗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英国公张维贤的堂弟，京营的一名总兵张凤仪，正，满脸涨红，怒气冲冲地，指着钱谦益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子们，在前面，跟建奴，拼死拼活！你们这帮，只会，动嘴皮子的软骨头，在后面，说风凉话！”
“代王殿下，力挽狂澜，救我大明于水火！你们，不思感恩，竟然，还想，倒打一耙？”
“我呸！一群，丧心病狂的，卖国贼！”
张凤仪，是个粗人，说话，向来，不留情面。
他，这一骂，直接，把钱谦益，骂得，狗血淋头，脸色，由青转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粗鄙武夫！有辱斯文！”
钱谦益，指着张凤仪，气得，浑身发抖。
“斯文？斯文能当饭吃？斯文能挡住建奴的屠刀吗？”
张凤仪，不屑地，冷笑一声。
“要不是，代王殿下，你们这帮，所谓的斯文人，现在，恐怕，早就，跪在皇太极的脚下，摇尾乞怜了！”
“你！”
眼看，双方，就要，在午门前，上演全武行。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都，住口！”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首辅温体仁，正，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国朝大捷，本是，天大的喜事！尔等，却，在此，当众喧哗，成何体统！”
他，先是，呵斥了众人一句。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终，落在了，钱谦益的身上。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钱大人。”
“是非功过，自有，陛下，圣裁。”
“我等，为人臣子，现在，要做的，不是争论。”
“而是，想一想。”
温体仁，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接下来，该，如何，封赏，代王殿下。”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啊。
封赏。
这么大的功劳，该，怎么赏？
封王？
他，已经是，亲王了。
赏钱？赏地？
那，得赏多少，才配得上，这，再造玄黄的，不世之功？
更重要的是。
赏了之后呢？
一个，手握重兵，功高盖世，声望，甚至，可能，超越皇帝的亲王。
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来说。
究竟，是福？
还是，祸？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而就在，满朝文武，心思各异，议论纷纷的时候。
一匹快马，再次，从通州方向，疾驰而来。
“报——！”
“代王殿下，第二封奏疏，到！”
那信使，翻身下马，高举着手中的信函，一路，冲向了皇城。
所有官员的目光，瞬间，都被，那封信函，吸引了过去。
他们都想知道。
这位，刚刚，创造了神话的代王殿下。
在，这封奏疏里，又，说了些什么？
是，谦卑地，表示，自己不敢居功？
还是……
温体仁，和钱谦益等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心中，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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