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见草人倒地不动,连忙出声提醒。
一直忐忑不安的嘉乐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当年他孤苦无依,是四目道长收留了他。
可真正待他亲如父子的,反倒是那一休大师。
至于四目?平日里不是骂就是打,严厉得近乎苛刻。
“嗯?不该啊,让我再试一次!”
四目道长却不听劝,一咬指尖,鲜血滴落,再次催动法力。
可那草人依旧僵卧在地,毫无反应。
“咳咳咳——”
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咳嗽声忽然响起。
四目回头一看,只见一休大师冷着脸站在门口,箐箐则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被抓了个现行,四目顿时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咳……大师啊,这么巧,您来了?”
嘴上说着,手却悄悄往身后缩,想把草人藏起来。
“巧?你说我怎么会来?!”
一休大师冷哼一声,抬手便从身后取出一面铜镜,镜面上赫然刻着八尊佛陀的面容。
“嗡——!”
那铜镜刚一现身,竟自行飞旋起来,越转越急,仿佛被无形之力催动。
四目道长还未来得及细看,只觉心头一空,三魂中的一缕竟已被硬生生抽离。
“这……摄魂之术竟真有其事!?”
秦渊站在一旁,见状并不惊慌。
他知道以四目道长的修为,顶多吃点苦头,因此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这场闹剧。
这是他头一回亲眼见识佛门秘法,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秃驴!你对我做了什么!?”
四目道长顿感体内气息紊乱,顿时慌了神。
“我做什么?”一休冷笑,“不过是让你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罢了。”
话音未落,他已取出一个布偶,一把将那布偶的脸按在铜镜之上。
刹那间,四目道长那一魂便如泥牛入海,彻底封入其中。
“箐箐,我药已上完,剩下的交给你玩吧。
小道长,老衲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将布偶丢给箐箐,朝秦渊微微点头,笑着转身离去。
“喂!臭和尚你给我站住!”
四目道长大喊,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直,根本动弹不得。
“哼!说!你为何要戏弄我师父!?”
箐箐扬起小脸,手中举着一根粗大的鞭炮,直指四目道长鼻尖。
“冤枉啊!我真的没干啊!”
四目道长额角冒汗,虽知对方伤不了自己性命,但这般近距引爆,皮肉之痛可免不了。
“还不认?”
见他嘴硬,箐箐眼也不眨,一把将鞭炮塞进他嘴里,随即划燃火折子。
“嘶——!”
火星瞬间沿着引信窜去,秦渊与嘉乐下意识闭眼偏头。
“轰!!!”
巨响炸裂,烟尘散去后,只见四目道长双唇高高肿起,活像两根腊肠。
“我说!我认!我都招!!”
这一炸终是让他服了软。
可真正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好哇,既然你认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箐箐眸光一寒,从袖中掏出一支足有手臂长的冲天炮,狠狠插进土里,又把那布偶绑在顶端。
“箐箐!别这样!这会出人命的!”
嘉乐脸色大变,急忙劝阻。
“师侄救我!这玩意儿真能要人命啊!”
连四目道长也吓白了脸——从高空摔下,神仙也难活命。
“我不管!谁让他欺负我师父,还拔了人家牙齿!”
想起一休大师满身狼狈的模样,箐箐咬牙切齿。
“咳咳,箐箐姐……要不就算了吧?您瞧我师叔这嘴都成啥样了……”
秦渊见四目道长眼神哀求,连忙轻咳两声打圆场。
箐箐闻言一怔,犹豫片刻。
恰在此时,换好僧衣、敷完伤药的一休大师缓步走来。
“就这么算了,箐箐,咱们回家。”
“多谢大师开恩!”
秦渊立刻拱手道谢。
“哎哟!和尚!你还没收法呢!!”
那边四目道长见人要走,急得直跳脚。
“是啊大师,我师父该怎么解咒?”
嘉乐也跟着追问。
“解咒?简单。”一休嘴角微扬,“喝香油就行,记得,得灌满一缸。”
说完,他还悄悄朝秦渊眨了眨眼。
秦渊秒懂,默默点头。
“嘉乐!快去取油!能救师叔了!”
一听有办法,嘉乐立马冲向厨房,不一会儿端回个大鱼缸,里面盛满了金黄香油。
“我的天!要喝这么多!?”
四目道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师叔,这已是家里最小的缸了……”
嘉乐一脸无奈。
“是啊师叔,破法要紧,忍一忍吧!”
秦渊也在旁帮腔。
其实他早用阴阳眼看出,一休早已悄然归还了那一魂,只是魂魄初返,尚需片刻调和罢了。
喝香油不过是老和尚耍的小把戏,秦渊也想瞧瞧热闹,索性就没拦着。
这事儿挺有意思,拦什么拦,反正又出不了大事。
“行!我喝!”
四目道长一咬牙,一把抄起那坛香油,仰头就往嘴里灌。
秦渊清楚看见,他肚子像吹气似的迅速鼓了起来。
“师父快撑不住啦!”
嘉乐在边上急得直喊。
“啪!”
四目反手甩了他一巴掌,瞪着眼骂:“我都喝成这样了,你还让我加油?!”
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肯停下,继续硬灌。
直到整缸香油见底,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囊瘫在地上,抱着肚皮直哼哼,脸上、嘴角全是油光。
“师叔,您怎么样?好些没?”
秦渊蹲下身,一脸关切地问。
“我……我整个身子都油乎乎的,黏糊糊,滑溜溜……”
四目迷迷糊糊嘟囔着,口水混着油往下淌。
嘉乐赶紧上前架起他。
“秃驴!你赢了!我认栽!往后咱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他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有气无力冲屋檐下一通嚷嚷。
摸了摸胀得发亮的肚子,忽然打了个嗝——
“厉害啊你,把我肚子都给撑成这样,服了服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嘉乐半拖半扶地带进了屋子。
“唉,师叔这回可真是亏大发了。”
秦渊摇头轻叹,心说听我劝多好,每天闹腾个十天半月,别说一个和尚,菩萨来了也得疯。
偏要斗法,现在吃苦头了吧?
“赶紧的!别磨叽!误了时辰,你们一个个脑袋搬家!”
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尖细的呵斥,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秦渊耳朵一竖,眼睛顿时亮了,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刚踏出门槛,便见山谷那边来了一队人马。
几个穿侍卫装的壮汉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轿里坐着个瘦巴巴的小孩。
轿子后头,一辆板车吱呀作响,上面躺着口巨大的金漆棺材。
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领着四个徒弟,押阵在后。
推棺的几人脖子暴筋,满脸通红,显然是拼尽全力才挪得动这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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