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地铁站的临时指挥所内,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克劳斯·维斯特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划过,调出一张布满红色警示标记的城市地图,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核心成员。
“赤脊帮是疯狗,静默教团是毒蛇,但我们真正的麻烦来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台里回响,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一支新的势力,没有名号,没有旗帜,但他们在对抗赛中的每一次行动,都精准得像是提前看过剧本。”
屏幕上,一段段战斗影像被快进播放。
每一次伏击,每一次规避,都恰好踩在死角,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洞悉了战场的一切。
克劳斯的手指停在一个瘦削的身影上,那是阮枫。
“我们都见识过她的‘运气’,”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坠楼时有缓冲物,流弹总能擦身而过,突袭的变异体恰好被同伴挡住。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幸运,次次如此,就是预谋。”他转向角落里负责数据分析的苏致远,命令不容置喙:“苏,启动‘幽灵’程序,我需要她接下来二十四小时的全部行为数据,包括心率、微表情和移动轨迹。我要知道,她的‘运气’,究竟是不是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预判类异能。”
苏致远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他无声地点了点头,对未知的忌惮,已经在这位铁腕领袖的心中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伊泽·川河的耳朵里塞着简易的无线电,滋啦作响的信号中传来一个让她心脏狂跳的消息——北区持续数月的辐射云,竟然退散了!
裸露出了一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下商城遗迹。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营地角落,阮枫和亓官媛外出侦察还没回来。
等待?
不,伊泽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机遇就像流星,转瞬即逝。
她抓过一张油腻的包装纸,用碳棒飞快地写下“北区,找好东西,勿念”,随手压在自己的铺位上,然后背起那个装满了各种自制工具和零件的登山包,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弥漫着黄沙的尘暴区域。
那果决的背影,仿佛不是走向一片废墟,而是奔赴一场属于她自己的盛宴。
地下商城的入口被半截倾倒的广告牌堵住,伊泽·川河熟练地从腰间取下磁力钩索,对着上方裸露的钢筋一甩,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钩爪牢牢吸附。
她轻巧地攀援而上,身形在断壁残垣间如同灵猫。
夹层中布满了坍塌陷阱,脚下不时传来酸液鼠群悉悉索索的爬行声。
伊泽屏住呼吸,每一步都落在最坚固的承重梁上。
她在一家净水设备专卖店的残骸中找到了宝贝——一枚几乎全新的可再生滤芯。
她立刻掏出自制的微型蒸馏装置,小心翼翼地从管道残余的污水中收集了满满五升的清洁水,这在废土上堪比黄金。
就在她拧紧水壶盖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通风口猛扑过来,是夜嚎狼!
伊泽瞳孔一缩,不退反进,反手将一颗烟雾弹砸在地上,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她则趁着夜嚎狼视线受阻,一个翻滚钻进了刚才那头狼扑出的通风管道,借道迂回,向着商城的b3层核心仓库区潜去。
冷静、缜密,她用智慧弥补了战斗力的不足。
仓库的大门被暴力破开,中央盘踞着一头体型堪比小型货车的变异巨蜥,它厚重的鳞甲上还挂着之前闯入者的碎布。
伊泽·川河知道自己那把电弧扳手连给它挠痒都不够。
她没有逞强,而是悄悄绕到一排高耸的货架后,掏出三枚遥控爆破钉雷,精准地安装在货架最脆弱的连接处。
她躲在掩体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引爆器!
轰然巨响中,沉重的货架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精准地将巨蜥压在下方。
巨蜥疯狂挣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伊泽抓住机会冲出,手中的电弧扳手过载运行,对着巨蜥暴露出的柔软腹部猛击,火花四溅。
巨蜥的尾巴狂暴地一扫,将她狠狠拍在墙上,生命值瞬间见底。
伊泽咳出一口血,迅速给自己扎了一支补血包,同时飞快地修理着手中被打出故障的扳手。
她就像一个最顽强的猎人,三次被击倒,三次又靠着医疗品和惊人的维修技巧站了起来。
最后,她看准了仓库墙角泄露的燃气管道,将最后一枚钉雷狠狠投掷过去。
剧烈的爆炸掀飞了半个仓库,也彻底终结了巨蜥的生命。
在焦黑的巨蜥尸骸下,伊泽挖出了一个军用级的密封物资箱。
她撬开箱子,柔和的指示灯光芒亮起,一套线条流畅、泛着金属冷光的“蜂巢式轻甲原型”静静地躺在其中。
伊泽·川河的呼吸停滞了。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精密的复合材料和模块化接口,激动得当场跳了起来,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属于一个顶级工匠的无上荣光。
当阮枫和亓官媛返回营地时,只看到了伊泽那张潦草的字条。
阮枫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她的目光越过营地,投向了城市天际线那座唯一还算完好的通讯塔。
“我们得上去看看。”她突然开口,语气异常严肃。
亓官媛有些不解:“上去做什么?那里是最好的狙击点,但也是最显眼的靶子。”
“我的‘痛觉预判’最近很不对劲,”阮枫的手下意识地按在太阳穴上,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预警,“南边,有什么东西……有股非常庞大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
她的理由听上去有些蹊跷,但亓官媛看着她不似作伪的凝重神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其他队员的响应。
陈守诚开始调试他的侦察无人机,杨凌霄背上狙击枪,检查着塔顶可能的射击点位,而赵震霆则扛起了一架沉重的折叠梯,准备为众人开路。
一行人踏上锈迹斑斑的钢架,脚下是摇摇欲坠的城市废墟,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猎猎狂风。
他们一步步向上攀爬,仿佛要脱离这片灰败的大地,去触碰那铅灰色的云层。
终于,当他们站在塔顶,整个城市的轮廓尽收眼底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南方那片一望无际的死寂灰色中,那股源自南方的异常能量波动,仿佛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正在缓慢蠕动的巨大阴影,隔着遥远的距离,依旧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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