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雄见退路已绝,眼中凶光毕露。
他猛地推掌逼退慕容雪,又对曹总管厉喝:“还愣着干什么?
一起上!杀了他们!”
曹总管不敢迟疑,抽刀便砍向墨鹰。
墨鹰玄铁刀一横,“铛”的一声震开刀刃。
铁雄趁机扑向慕容雪,玄阴噬魂掌黑气翻涌。
慕容雪紫薇剑斜挑,剑光如练,直刺其手腕。
铁雄急忙缩手,掌风扫向她面门。
慕容雪足尖轻点,身形如蝶般避开。
“你们联手也不是对手!”慕容雪冷喝,紫薇剑挽起九朵剑花。
剑花如寒梅绽雪,凌厉逼人。
叮叮叮一阵急响,剑尖精准点中匕首七寸处。
曹总管只觉腕骨欲裂,匕首脱手飞出。
杀败曹总管,慕容雪眸中寒光一闪,转向铁雄。
就见她腕子一抖,剑势陡然加快,“流云”“破云”两式接连。
剑光缭绕间,铁雄肩头已添一道血口。
曹总管见势不妙,咬牙暴吼一声,从腰中抽出一把短刀。
挥刀直劈慕容雪后心。
“找死!”墨鹰岂能容他偷袭。
玄铁刀脱手飞出,刀风呼啸,正中曹总管后背。
曹总管惨叫一声,向前踉跄。
慕容雪剑势不绝,身形如穿花蝴蝶,一式流云逐月直刺。
铁雄慌忙侧身闪避,慕容雪左掌阳劲吞吐,拍向对方肩井穴。
铁雄躲闪不及,肩胛骨碎裂,惨嚎倒地。
不过三五回合,二人已溃不成军。
铁雄眼见不敌,眼中闪过狠毒之色,突然一把抓过曹总管。
猛地推向慕容雪剑尖!
“噗嗤”一声,紫薇剑透胸而过。
曹总管难以置信地回头,望着铁雄:“你……好狠……”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死了他两只大眼还瞪得滴溜圆,死死瞪着铁雄。
死脸上满是悔恨与不甘!
铁雄趁此间隙,身形暴退。
向堡外密林逃窜。
“追!”慕容雪岂容他逃脱,清叱一声。
紫薇剑如影随形。
墨鹰强压伤势,提刀紧随。
三人一逃两追,转眼已至后山悬崖。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铁雄面色惨白,突然仰天狂笑。
慕容雪,老夫只要逃过今天,日后定要卷土重来!
让你们这帮蠢货通通不得好死!”
绕过悬崖,另寻生路。
刚转过一道山坳,三道人影突然窜出。
林间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铁雄,天门有令,弃子当诛!
三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正是岭南七怪仅存的三人。
大力金刚段老大铁拐顿地,声如洪钟。
恶赌鬼轩辕光搓着手,眼中精光闪烁。
玉面狐狸文七妹轻摇团扇,笑里藏刀。
段老大沉声道:铁雄,你任务失败,天门已将你除名。
借你人头一用,领个赏钱!
铁雄惊怒交加,气血翻涌,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指着三人手指颤抖:“你……你们……天门……过河拆桥!
兔死狗烹!无耻之尤!”
文七妹用团扇掩住朱唇,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冰冷刺骨的笑声。
“铁堡主——哦不,铁雄,棋子的宿命,本就是用完即弃。
你现在才明白吗?真是可怜呐。”
三人同时出手,段老大铁拐横扫,轩辕光暗器疾射,文七妹毒粉飘洒。
铁雄本就重伤,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勉强躲过铁拐,却被暗器射中腿弯,毒粉吸入鼻腔。
地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倒地。
“你们……你们背信弃义……可恶至极……
老夫瞎了眼……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起垫背……”
铁雄目眦欲裂,眼中尽是疯狂与不甘。
他嘶吼着凝聚起全身最后残存的内力,枯瘦的手掌瞬间漆黑。
带着一股腥风,不顾一切拍向段老大天灵盖!
“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段老大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铁拐轻轻一抬,后发先至。
“砰”地格开这垂死一击,冷笑道:“强弩之末,也敢逞凶?”
铁雄正欲发第二掌,忽闻身后恶风突起,甚是猛烈。
文七妹娇笑一声,腰间软鞭如灵蛇出洞,鞭梢直指铁雄膝盖穴位。
铁雄腹背受敌,只得拼死抵抗。
他玄阴噬魂掌虽毒,却架不住三人围攻。
十余回合后,已是伤痕累累。
“噗”的一声,段老大铁拐刺中他胸口。
铁雄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
就在段老大要下杀手时,沈文卿却已赶到这里。
眼见段老大欲下杀手,他急忙出声制止:“住手!”
同时数枚铜钱镖激射而出。
直取段老大周身大穴!
段老大挥拐格挡,被迫后撤一步。
他阴冷地扫了沈文卿一眼,又警惕地望向林深之处。
低喝一声:“不好!玉罗刹定然在附近!任务已完成,撤!”
话音未落,三人身形如鬼魅般一晃,融入林中阴影。
瞬息间便不见了踪迹。
“哼!算你们跑得快。”
沈文卿不去追赶,走向铁雄。
可还没等他上前,铁心男突然飞奔而至。
她见铁雄倒在血泊中,沈文卿持镖而立,当即怒喝:“你杀我爹!”
话音未落,她已扑了上来。
鹰爪手凌厉如风,直取沈文卿双目。
“心男!不是我!”沈文卿慌忙躲闪,“听我解释,真不是我!”
铁心男哪里肯信,招式狠辣,招招夺命。
解释什么?你伤我爹爹,今日不死不休!
混蛋,我看错你!给我死!”
“盲龙探爪”“锁喉擒拿手”接连。
沈文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心中叫苦连天:
这丫头片子,发起狂来比母老虎还凶。
谁娶谁倒霉。
“快住手!他是无辜的!”慕容雪及时赶到。
紫薇剑一格,挡下铁心男抓向沈文卿咽喉的“鹰爪力”。
“你别拦我!他杀我爹!”铁心男嘶吼。
慕容雪按住她手腕,沉声道:“他不是你爹!
真正的堡主,是被他囚禁的铁飞鹰!”
铁心男一怔:“你说什么?”
慕容雪趁机将铁雄冒名顶替、囚禁亲兄的真相道出。
铁心男听得浑身剧烈发抖,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她猛地转向奄奄一息的铁雄,眼中充满了被欺骗、被利用的巨大痛苦和熊熊怒火。
“难……难怪他从不许我靠近竹园深处……
难怪他看我的眼神时而复杂……”
铁雄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扭曲而狰狞的笑容。
断断续续地说:“不……错……我是……你亲叔叔……铁雄……
那堡主之位……本就……该是……我的……都怪……那老东西……偏……心……”
铁心男气得浑身发抖,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骗子!我竟认贼作父!我杀了你!”
她身形如电,出爪如风,直取铁雄咽喉。
一出手就是杀招,可还没触到对方要害,就被拦住。
上官紫芸动作温和的拉住铁心男,耐心劝道,“别难过,先救真堡主要紧!至于他,等救出你爹,再算账。”
铁心男抹掉眼泪,破涕为笑道:“上官姐姐说的对。
走,带我去见我爹!
这混蛋,交给我爹发落。”
众人押着铁雄,直奔竹园废墟。
慕容雪找到暗室入口,劈开石门。
石床上,铁飞鹰手脚被铁链锁住,气息微弱。
“爹!”铁心男哭喊着扑过去。
她颤抖着解开铁链,扶起铁飞鹰。
铁飞鹰缓缓睁眼,看到铁心男,老泪纵横。
“心男……我的女儿……”父女俩抱头痛哭。
铁雄见状,眼中闪过疯狂,他猛地扑向铁飞鹰。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墨鹰早有防备,玄铁刀劈下。
“咔嚓”一声,铁雄手臂被砍断。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无反抗之力。
铁飞鹰看着铁雄,长叹一声:“你……何必呢……”
铁雄瞪着他,气绝身亡。
危机解除,群雄齐聚金鹰堡大厅。
夜幕降临,金鹰堡内张灯结彩,火把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铁飞鹰虽刚脱囹圄,身形尚显虚弱,却亲自站在大厅门口,拱手迎接各路英豪,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真切笑意。
“无色禅师,静玄师太,诸位侠士,今日若非你们仗义相助,金鹰堡早已覆灭,铁某感激不尽!”
他声音虽轻,情意却重。
“堡主言重了,天门为祸武林,我辈同气连枝,本就该守望相助。”
无色禅师双手合十,朗声道。
静玄师太亦颔首附和:“铲除奸邪,是分内之事。”
大厅内,十余张铺着红布的八仙桌已然摆开。
桌上大盆的炖肉香气四溢,烤得金黄焦脆的全羊冒着滋滋油光。
坛坛陈年美酒泥封刚开,醇厚的酒香便弥漫开来。
群雄依着江湖辈分与相熟关系纷纷落座。
先前刀光剑影的肃杀之气,此刻已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取代。
并肩作战的情谊以及爽朗的欢声笑语所取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加热烈。
铁飞鹰在铁心男的搀扶下,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央。
他环视四周,声音虽仍虚弱却清晰坚定。
“诸位英雄!这第一杯酒,铁某敬大家!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挽金鹰堡于既倒!”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群雄纷纷举杯响应。
待众人落杯,铁飞鹰再次满上。
提高声量:“这第二杯,敬武林同盟!今日我等在此立约。
同心协力,共抗天门邪魔,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刚落,大厅内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无色禅师起身,高声道:“老衲愿率少林寺弟子,为同盟前驱!”
静玄师太紧随其后:“峨眉派亦全力以赴!”
各路掌门、舵主纷纷表态,热血之气直冲屋顶。
酒酣耳热之际,江湖儿女的豪迈尽显。
有年轻弟子借着酒劲比武助兴,拳脚往来间引得阵阵喝彩。
有年长侠士围坐一起,谈论着江湖轶事与对抗天门的计策。
铁心男捧着半杯果酒,目光总不自觉地飘向沈文卿的方向。
见他被几位江湖前辈追问武功路数,急得抓耳挠腮,涨红了脸只说得出“就是跟着姐姐练的”,忍不住“噗嗤”笑出。
沈文卿余光瞥见她,窘迫地挠了挠头,眼神却亮了亮。
待前辈们转移话题,他悄悄拿起桌上一块蜜饯。
趁人不注意,快步走到铁心男身边塞了过去,压低声音问:“刚才没笑我吧?”
铁心男攥着甜丝丝的蜜饯,脸颊比酒晕更红,摇着头小声回:“没有,觉得……挺可爱的。”
上官紫芸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着朝两人举杯。
铁心男慌忙端起酒杯掩饰,却因动作太急洒了些酒在手上。
沈文卿见状,立刻掏出自己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后来有侠士提议猜拳助兴。
沈文卿输了好几回,被罚着喝酒。
铁心男看他脸色发红,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把自己杯里的果酒换给他,轻声说:“这个度数低,换着喝。”
沈文卿心头一暖,乖乖换了杯子,喝下去的果酒甜到了心里。
夜色渐深,宴席已至尾声。
群雄深知天门未除,不可久留,纷纷起身向铁飞鹰告辞。
“堡主,我等先行告辞。
回派整顿弟子,静候同盟号令!”铁拳帮帮主抱拳道。
铁飞鹰连忙挽留:“不再多住几日?”
对方笑着摇头:“江湖事急,待他日天门覆灭,再来痛饮!”
无色禅师与静玄师太最后离去,临行前赠予平安符。
“堡主保重身体,同盟之事,老衲与师太会代为联络。”
铁飞鹰郑重接过,送至堡门之外,望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回身。
大厅内,杯盘狼藉却暖意未散。
沈文卿正帮着仆役收拾桌面,铁心男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醒酒茶:“喝口这个,解解酒。”
“谢谢!”沈文卿接过,指尖与她相触,两人相视一笑。
远处,铁飞鹰看着这一幕,无奈又欣慰地摇了摇头。
空气中残留的酒香与笑意,成了金鹰堡劫后重生最温暖的注脚。
待群雄散去,金鹰堡终于恢复了平静。
铁飞鹰坐在主位上,不胜唏嘘。“这几年,真是恍如隔世啊……”
他看着铁心男,柔声道:“爹老了,以后就在堡中养老,你留在爹身边,好不好?”
谁知铁心男却摇头。
“爹,我想跟他……文卿去,去闯荡江湖。”
话没说完,她一张俏脸已经红透,像枚熟透的樱桃。
铁飞鹰一怔:“胡闹!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家……”
“我不怕!”铁心男跺脚,“我有武功,能保护自己!”
她偷偷看了沈文卿一眼,脸颊更红。
上官紫芸见状,已然明了这丫头心中的意思。
肯定是喜欢上自己的傻弟弟了,笑着劝道:“铁伯伯,心男妹子长大了,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伯伯请放心,我们定会照顾好她的,绝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
铁飞鹰看着女儿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望向沈文卿时不经意流露的羞涩,心中已然明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担忧,终是松了口:“唉……女大不中留啊……罢了罢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爹……爹答应你就是。只是……”
他紧紧握住铁心男的手,声音哽咽。
“江湖风波恶,你一定要……千万保重,常回来看看爹……”
“谢谢爹!我一定会的!”铁心男喜极而泣,用力抱住了父亲。
沈文卿挠着头,嘿嘿直笑。
慕容雪与墨鹰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慕容雪、墨鹰、上官紫芸、沈文卿和铁心男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铁飞鹰送至堡门口,再三叮嘱。
“路上小心,天门势大,凡事三思。”
“爹,你放心吧!”铁心男挥挥手。
马车缓缓驶离金鹰堡。
铁心男掀开车帘,望着堡顶的铁鹰徽记,眼中满是不舍。
沈文卿递过一串糖葫芦:“别难过,以后还能回来。”
铁心男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意涌上心头。
她看向沈文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慕容雪靠在车壁上,望着窗外。
墨鹰坐在她身边。
慕容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仍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思绪却已飘向未来的险阻。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大手,悄然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背,轻轻握住。
慕容雪微微一怔,却没有挣脱,反而指尖微动,与他十指悄然交扣。
没有言语,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有掌心紧密贴合的踏实。
以及透过肌肤传来的、彼此同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心跳声,仿佛压过了车轮的碌碌声响。
成为了二人世界中唯一且最令人安心的韵律。
马车一路前行,扬起阵阵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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