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撩起裙摆，坐在他的身旁。
“佛爷送的东西，我自然要珍之重之，日日穿戴。”
“今日好不容易见了正主，难道不该让佛爷……亲眼验看一番，是否完好如初吗？”
姜书愿说着，她的指尖已悄然攀上了自己戏服外衫的系带，作势欲解，目光却紧紧锁住沈嗣明。
见沈嗣明没有阻止她，她就知道他很是享受这种被她钓着的感觉。
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紧接着是中衣和里衣，然后露出里面的肚兜和一小截肩带。
“佛爷送了我好几件，佛爷猜一猜，我今天穿的是哪一件？”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刻意的气音，在这方寸之间，无端端生出几分缠绵的意味。
禅房内空气仿佛凝滞，唯有那串佛珠间的银铃，因他骤然收紧的手指而轻颤，发出细碎不安的鸣响。
沈嗣明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姜书愿忽而从床上的枕头旁抓起一本佛经：“咦，这不是我手抄的，特意送给佛爷的佛经吗？”
“我还以为这东西入不了佛爷的法眼，会被佛爷给丢掉呢！”
“看来，我送给佛爷的东西，佛爷很珍惜嘛……”
女人娇娇软软的，带着撒娇的嗓音钻进沈嗣明的耳朵里，入了他的耳，乱了他的心，慌了他的神。
沈嗣明将那本佛经塞到了枕头下面：“既然知道不堪入目，怎么还好意思送给我？”
姜书愿按住他的手，将那本她手抄的佛经重新挪了出来：“若真的是不堪入目，佛爷怎么还带进寺庙里来了？”
“看来，我以后还是要自信一些。”
“佛爷似乎，很是喜欢我……”
“送的东西呢！”
沈嗣明收回手，单手立掌在胸前，用力地快速地捻动着佛珠。
沈嗣明希望在手指拨动每一颗佛珠的过程，在这种触觉上的专注，能将散乱的心收回来，专注于所诵的经咒上。
而不被眼前的人扰乱心智。
姜书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过一缕发丝，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觉得钓的差不多了，火候到了，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她忽然倾身向前，带着香气的身子笼罩住他，目光落在他修长手指间那串不住捻动的佛珠上。
“佛爷……”
她声音里带着娇嗔：“你为什么每次一见到我就开始捻这珠子？吵得很……”
话音未落，她微凉的指尖擦过他温热的腕间皮肤，轻而易举地将那串紫檀佛珠夺了过来，随手往旁边的矮几上一丢。
珠串落下的声响清脆，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不等沈嗣明反应，她反手“啪”一声按灭了案头那盏唯一的旧式台灯。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禅房，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借着黑暗与惯性，她双手用力按上他的肩膀，将人向后推去，压在了他的身上。
沈嗣明并未全力抵抗，后背陷入柔软的蒲团与禅垫之中。
下一刻，带着她体温和淡淡脂粉香的戏服外袍便凌空展开，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两人身上，仿佛一床突如其来的被子。
“好了佛爷，睡觉吧，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我们要互相取暖的才好。”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他身体一瞬的僵硬，以及那看似平静的呼吸下加速的心跳。
她得逞地弯起眼角，又凑近了些，用那种无辜又狡黠的语气，补上最后一句：“只是互相取暖，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佛爷你也不要多想。”
她的嗓音温柔好听又带着些娇媚，可这会儿落在沈嗣明的耳中，竟像是魅魔低语，想要夺取他的心智，吃了他的心。
沈嗣明的薄唇微抿，女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抱着她，整个身子都趴在自己的身上，温软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附着他，下巴搁在他肩头，清浅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扫过他颈侧。
他被迫承受着她的重量。
她分明很轻，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那重量并非来自躯体，而是源于某种无声的、正在瓦解他意志的东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这样紧紧地相贴，他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欲求不满又开了荤，体会过人间极乐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她的身体又是那么的柔软。
“下去。”
沈嗣明的嗓音冷了几分：“佛门清净，岂容许你胡来？”
压在他身上的人儿动也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地蹭了蹭，发间清雅的香气幽幽萦绕。
姜书愿在他的胸口画圈圈：“我又没做什么，让我下去，是不是你心不静？”
她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是心静的话，就算是进了盘丝洞，也不会胡思乱想。”
“我说的对吧？”
沈嗣明的下颌线紧绷，一向能说会道的他，每次遇上她的时候都会被她说的无话可说。
姜书愿一手托住他的后脑，把他的头从枕头上抬起来，一手将他脖子上这串新戴上的一百零八颗佛珠给摘了下来。
姜书愿将佛珠搁到一旁的桌子上：“至于捻动佛珠……”
“我听说在诵经、持咒或念佛号的时候念阿弥陀佛或‘六字大明咒’，修行者会拨动佛珠来计算次数，帮助自己完成既定的修行功课。”
“佛爷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捻动。”
“把我的修行都给你。”
姜书愿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大拇指按压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按着抚摸着。
手慢慢地移到他的耳朵后面，轻触着他的脖颈和耳垂。
她的嗓音压得极低，裹着蜜糖般的诱惑，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佛爷，你知道的，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不如今晚，也占据我的一切，就像上次那样？”
沈嗣明猛地闭紧了双眼，仿佛这样就能隔绝眼前这足以动摇修行根基的幻象。
他隐忍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佛珠是计数、摄心、提醒的法器。”
“可如今，我的一颗心都被你给摄走了，你摄魂夺魄，捻动佛珠计数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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