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先生再一次打量起萧清河来。
萧清河眼神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整个人成熟稳重，透露出冷冽的气息。
这样一个人，就算不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肯定的！
说不定用兵智谋还在姚广仁之上！
而且他还救过皇太女，以后的前途……
怪不得萧清河身上显示出大气运！
因着这些，方先生动了收萧清河为徒的心思，但他还是决定再观察萧清河一段时间。
直到确定萧清河的人品没有问题再收他为徒。
因此萧清河刚才的话正合了方先生的心意。
方先生笑了笑道：“你今天有什么想问的？”
来之前，萧清河读过了书，将不懂的地方一一标明，现在将不懂的地方挑出来一一请教。
见萧清河有提前学习，方先生心中又愉悦了些。
就算萧清河以后前途再好，如果萧清河是沽名钓誉之人，方先生也不稀罕。
一个时辰后，萧清河停止发问。
“先生，今天就先问到这里，我回去后将先生教我的知识温习巩固，下次再来向先生请教。
我接下来在羽林军任职，职守时间不固定，要是有叨扰先生的地方，还请见谅。”
“无妨，我的时间也不定。
你得空就过来，如果我在家，就教教你。要是我没空，你只能白跑一趟。”
萧清河应了。
萧清河走后，方先生想起萧清河带来的礼物，打开了盒子。
当看到盒子里是一方绿如蓝，润如玉的极品老坑洮砚后，方先生愣了一下。
这种品质的洮石只有大河深水底部才有，非人力所致，极为难得。
虽文人间有端、歙二石最为贵重一说，但方先生认为只要是好砚台，没有哪种砚台最好的说法。
方先生也有老坑洮砚，但是没有这方砚台品质好。
方先生连忙倒了墨汁入内，开始试起砚台来。
这方砚台发墨不减端溪下岩砚，比方先生有的端砚、歙砚都好。
没有哪个文人不喜好砚，方先生更是如此。
如果萧清河送他金银珠宝，再贵他也不会看在眼中，但这方极品老坑洮砚实实在在入了方先生的心！
方先生心情愉悦起来。
赏玩了好一会，方先生想到一件事：
这样极品的砚台不会在字画店铺售卖，而是给那些世家、权贵之人留着，不是想要就能找到的。
萧清河是从哪来的？
方先生不想擅自揣测，决定等下次萧清河来了直接问他。
不过有了这方砚台，方先生更愿意教授萧清河了。
……
**
英国公府
成绍放衙回到家，夫人韩氏告诉他：
“堂嫂今日使人过来传话，让我明天带成阮去皇宫赴宴。”
韩氏嘴中的堂嫂是成绍堂兄京兆尹的夫人，成阮是京兆尹的庶出女儿。
成绍不解道：“堂嫂难道没收到邀请帖吗？”
“堂嫂自然收到了邀请贴。”
“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带成阮去？”
韩氏叹了口气：
“明天这个宴会实际上是相亲宴，她府中如今只有成阮尚未婚配，我猜她是不想操心成阮的婚事，但又怕堂兄说她，所以才让我带成阮去。”
成绍皱了眉：
“就算成阮不是她生的，名义上也叫她母亲，她不操心谁操心？”
韩氏为人一向厚道，闻言道：“算了，左不过多带个人，我带就我带。”
“明天参加宴会的多是各世家、权贵的公子、小姐，你看着点成阮，别让她冲撞了人。”
成滢行事一向有规有矩、有理有节，成绍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女儿，但是成阮是什么品性，成绍并不清楚。
“我省得。”
韩氏话风一转：
“当日送邀请贴的宫人说陛下特意嘱咐让滢儿好生相看，你有什么想法？”
“明日的宴会本质是为殿下选驸马，陛下是看在龙武军救了殿下的份上才给了滢儿这份荣耀。
明日能参加的世家、权贵公子都是陛下调查过的，都是可以考虑的结亲对象。
但为了避免和陛下、殿下看中同一个人，你只管多相看几个，然后让陛下拿主意。
陛下看了名单，自然不会将驸马人选指给滢儿，到时你再从剩下的人中选择。”
“我记下了。”
“说起滢儿的婚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韩氏好奇道：“谁？”
“萧清河。”
韩氏没反应过来：“萧清河是谁？”
“就是上次陪殿下来英国公府的那位萧将军，他是?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
这次就是他救了殿下性命。
他可是一个人带着殿下从五千刺客当中杀出条血路，异常勇猛！
殿下以前就看重他，如今他又救了殿下性命，前途不可限量。
只可惜他出身太低，否则我就认他当女婿了。”
说最后这句话时，成绍的语气很是遗憾。
“萧将军是什么出身？”
“平民出身，还出身清寒。”
听成绍这样说，韩氏道：
“你要是觉得他人好，不如将成阮介绍给他？”
“如果成阮是嫡女，我还帮着说一说，只可惜成阮是庶女。”
韩氏不赞同成绍的话：
“成阮虽然是庶女，但也是你的侄女，堂兄还是有实权的从三品京兆尹，配一个家境清寒的四品将军，还是配得上。”
成绍阻止了韩氏的想法：
“如果换作其他四品将军，成阮嫁过去倒也合适，但萧将军不行。
不瞒你说，萧将军封爵只是迟早的事，到时他的夫人只是庶女出身，如何支撑得起一个爵府？
那时他恐怕还会怪我们不该将成阮嫁给他。”
韩氏不信：
“不可能吧？爵位哪是这样容易封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等着看吧，但我劝你歇了将成阮嫁给他的念头。”
成绍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韩氏自然不会坚持。
“既然你觉得不合适，我就不多此一举。横竖成阮的婚事也轮不到我操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
明日你早点去，先到东宫和殿下说会话，也让滢儿多和殿下亲近。”
还有一句话成绍没说：
殿下不是个好糊弄的，和殿下保持良好关系有利于英国公府的未来！
成绍没说是对韩氏和成滢放心。
韩氏老实、本分，为人厚道，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得罪李晏。
成滢也是个知本分的，还会看人眼色，同样不会得罪李晏。
韩氏没有成绍这么多心思，听了成绍的话道：
“殿下人很好，我喜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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