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涯今天在李晏那吃了瘪，正不甘心，现在萧清河找上门来，他正好捉弄一下萧清河。
“我是没有当场答应殿下，但那不代表我不想答应。
当驸马是多好的一件事，我为什么要拒绝？”
“那你喜欢殿下吗？”
叶无涯回答得非常干脆：“喜欢。”
朋友间的喜欢也是喜欢！
听叶无涯回答得这样干脆，萧清河愣了一下。
萧清河细细打量起叶无涯来。
谈及李晏，叶无涯的神情没有一点波动，不喜不怒、不惊不慌，更没有半分紧张与羞涩。
这哪像喜欢李晏的样子！
“叶寺正，你对殿下没有男女之情。”
见萧清河道破，叶无涯也不再糊弄字眼：
“就算我与殿下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也不妨碍我成为她的驸马。”
叶无涯看着萧清河：
“萧将军，我当不当殿下的驸马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为何这样紧张？”
萧清河抿紧了嘴，冷冽的气息更甚。
叶无涯也不催促，静静等着萧清河开口。
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从萧清河口中而出：
“我喜欢殿下。
我知道以我的出身配不上殿下，殿下也从未想过招我为驸马。
可我总奢望着：
殿下如今年纪还小，不着急招驸马。
等过几年，说不定我又立下大功，官阶也上升了。
到那个时候，我再求一求殿下，说不定殿下也就看上我了。”
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虽然以萧清河的出身的确配不上李晏的身份，但叶无涯并没有觉得萧清河不自量力。
他反而因为萧清河的坦白生出几分欣赏来。
“你同我说这些，不怕我宣扬出去？”
“寺正你品性高洁，我是因为信任寺正的人品才向你坦诚。
如果今天换成是其他人，我不会说这些话。”
叶无涯的确不会外传！
“就算我拒绝了殿下，殿下也会选其他人为驸马，到时你又准备怎么做？”
“我会想方设法破坏婚事，甚至不惜坏一坏其他人的名声。”
听萧清河说得这样直接且坦然，叶无涯倒说不出“大义”的话来。
“你有多喜欢殿下？”
萧清河认真想了想：
“为了殿下，我愿意付出性命。
这句是实话，在殿下遇到刺杀时我也曾经这样做过，但我觉得这句话还是太单薄，不足以表达出我对殿下的喜欢。”
叶无涯从来没喜欢过谁，不懂男女之情，听萧清河说“愿意为对方付出性命”这句话还太单薄，有了几分兴致。
“那你具体说些事情。”
“具体说来：
我会记住殿下的一切喜好，会为了让她高兴满足她。
比如：
殿下喜欢薄荷糕，我就向东宫的厨师学了薄荷糕的做法，在她去溪州的时候做薄荷糕给她吃。
殿下吃薄荷糕最喜欢的是配茉莉白茶，我也会在殿下吃薄荷糕时替她准备茉莉白茶。
殿下夏天喜欢喝‘百花凉茶’，我也特意按她喜欢的口味学了泡百花凉茶。
殿下喜欢喝桂花酒和杨梅酒，我会亲手替她酿造……”
听到这里，叶无涯说：
“打住。
你说的这些又不是你才能做，东宫有那么多宫女、内侍和厨师，他们都会做这些，甚至比你做得更好。”
“你说得没错。
有足够多的人服侍殿下，这些根本不需要我来做，我就算做了在殿下面前也讨不了好。
可是，我就是想多替殿下做些事情。”
叶无涯还是不能理解萧清河说的感情：“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证明不了你喜欢她。”
“那我问你：
你会主动替殿下做我刚才说的事情吗？”
叶无涯摇摇头：“不会。我觉得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是用来审理案件的！
“所以，这就是区别。
我会因为替殿下做了这些小事而满心欢喜。
我会因为殿下朝我笑了一下就开心很久。
我也会因为殿下的不容易而心疼她。”
还有些话萧清河不能说出来，只能默默在心里说：
他想随时抱着殿下、想随时亲吻殿下……
叶无涯还是不明白萧清河说的这种喜欢，不过他相信萧清河很喜欢李晏。
因为萧清河说起李晏时，眼神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的火焰。
这是伪装不出来的！
“殿下知道你喜欢她吗？”
萧清河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了说谎：“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
叶无涯默默想了一会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答应你，因为我自己都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做殿下的驸马。
不过正如你所说：
殿下年纪还小，就算定下驸马人选，成亲也是几年后的事情。
你与其求人或者破坏，还不如想办法努力提升自己。
等你有一天拥有足够匹配殿下的身份和能力，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萧清河之前也是这样计划的，只是今天突然听李晏说要招叶无涯为驸马，他才失了分寸找了过来。
现在被叶无涯一番话点醒，他又恢复了清明。
是啊！
他不能阻止李晏做选择，他现在也没有能力让李晏选他，但他一直努力的话，能让李晏以后只选他！
真到了那一天，就算李晏已有了驸马，他也有能力让李晏重新选择他！
想通后，萧清河告辞：
“叶寺正，今日是我冒昧，还请你恕我不请自来。”
“以后，你叫我苦舟吧。”
这是表示将萧清河当成朋友了。
“那你以后也唤我信善。”
“信善”。
“苦舟。”
两人相视而笑。
萧清河走后，叶无涯默默思量起来：
答应李晏的条件，于叶氏一族的确有利！
至于以后解除婚约有损他个人颜面，这并不是叶无涯顾虑所在。
他个人的颜面在叶氏一族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叶无涯之前顾忌的是：
假若他答应了李晏的条件，以后万一假戏真做怎么办？
他可不想真的一辈子被驸马的身份绑住！
不过假若萧清河对驸马的身份势在必得，李晏也对萧清河有意，他以后倒是能找到办法脱身。
只是，李晏对萧清河有意吗？
叶无涯想起萧清河单刀匹马挡下几百支箭弩、护住李晏一事，想必李晏亲眼见证了那勇猛的一幕，对萧清河也与对别人不一样吧？
否则李晏为什么不直接从方氏、庄氏挑选驸马，反而要自己做她的假驸马？
叶无涯决定再找机会探一下李晏的口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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