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密谷的雾气被血色染透,叛军的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嬴烈的秘军已伤亡过半,甲胄破碎的士兵们依旧死死守住嬴政身前的方寸之地,玄鸟图腾在血泊中泛着悲壮的光。嬴政抱着昏迷的陈墨,胡亥蜷缩在他脚边,小脸惨白,嘴唇发黑的毒色越来越深——牵机毒已侵入五脏,若再无解药,撑不过一个时辰。
“陛下!再撑片刻!扶苏公子的援兵就到了!” 项伯浑身是血,佩剑已卷刃,却依旧挡在嬴政身前,将一名叛军的长矛劈断,“刚才斥候回报,公子带着长城的五千锐卒,已过骊山东麓,离密谷只剩三里!”
嬴政点头,左手抱紧陈墨,右手拔出佩剑,剑刃上的血珠滴落在陈墨的麻布袍上,与伤口渗出的黑血交融。他望着蜂拥而来的叛军,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有父亲的决绝——今日就算战死,也要护住陈墨和胡亥,护住大秦的根。
“杀!为赵高大人报仇!” 叛军首领嘶吼着,挥刀砍向嬴政。嬴烈猛地扑上前,用身体挡住刀,刀刃劈开他的甲胄,深可见骨。“陛下!走!” 嬴烈咳出鲜血,推着嬴政往密谷深处退去。
就在这时,密谷入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号角——是长城秦军的号角!扶苏骑着黑马,手持长戈,率领五千锐卒冲了进来,戈尖挑飞叛军的盾牌,喊道:“陛下!儿臣来了!”
长城锐卒如猛虎下山,叛军瞬间被冲散。扶苏一眼看到被叛军包围的嬴政,怒吼着冲上前,长戈刺穿叛军首领的胸膛。嬴烈的秘军见状,士气大振,与锐卒夹击叛军,喊杀声中,叛军纷纷投降,只剩下赵成被项伯按在地上,挣扎着嘶吼:“不可能!你们怎么会这么快!”
扶苏翻身下马,跪在嬴政面前:“儿臣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快!先救胡亥!” 嬴政将胡亥抱到扶苏面前,“他中了牵机毒,解药在赵成手里!”
扶苏立刻上前,按住赵成的肩膀,目光如刀:“解药在哪?再不说,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
赵成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我没有解药!牵机毒无解,胡亥必死无疑!”
“是吗?” 陈墨的声音突然响起,微弱却清晰。他缓缓睁开眼睛,胸口的剑伤还在渗血,却伸手指向赵成的腰间:“他……他腰间的荷包……藏着解药……清鳞草和赤鳞草混合的膏剂……”
项伯立刻扯开赵成的荷包,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玉瓶,倒出暗红色的膏剂,散发着草药的气息。扶苏立刻将膏剂抹在胡亥的嘴唇上,又喂他喝下温水。片刻后,胡亥的脸色渐渐红润,嘴唇的黑毒也淡了些。
嬴政松了口气,将陈墨递给扶苏:“快!把陈墨扶到一旁,让随军太医医治!”
太医立刻上前,检查陈墨的伤口,眉头紧锁:“陛下,陈大人胸口剑伤深及肺腑,又中牵机毒,虽有解药缓解,却已伤及根本,能否醒来,全看他的意志。”
嬴政的心脏猛地一缩,走到陈墨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陈墨,你不能死!寡人还要和你一起看百姓写满秦篆的咸阳城,还要让你主持博士官,保留天下典籍,你答应过寡人的!”
陈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艰难地抬起,望向嬴政,嘴角牵起一丝微弱的笑意:“陛下……文脉……典籍……不能……丢……” 说完,又陷入了昏迷。
密谷的空地上,叛军已被肃清,俘虏们被绑在石柱上,赵成被单独押在嬴政面前。扶苏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从叛军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写着“待嬴政入迷阵,焚密藏典籍,断秦文脉”。
“赵成,” 嬴政的声音冰冷,“是谁让你掳走胡亥,是谁让你焚书?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赵成冷笑,吐了一口血沫:“嬴政,你就算杀了我,也查不出幕后黑手!沙丘之变,才刚刚开始,大秦的灭亡,已是天意!你废分封,行郡县,断了六国贵族的生路;你焚书(虽未焚却已埋下伏笔),灭文脉,失了天下学士的心;你征徭役,修长城,苦了百姓……这样的大秦,早就该亡了!”
“放肆!” 扶苏怒喝,一脚踹在赵成的膝盖上,“大秦统一天下,书同文,车同轨,让百姓免于战乱,这是千古功绩!你勾结叛党,煽动叛乱,才是千古罪人!”
赵成大笑起来,声音凄厉:“千古功绩?不过是你嬴氏的自欺欺人!六国百姓至今不认秦篆,不认郡县,他们盼着分封,盼着旧主归来!嬴政,你等着,用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大乱,你的大秦,会像周室一样,分崩离析!”
嬴政拔出佩剑,剑刃抵在赵成的喉咙上:“寡人再问你最后一遍,幕后黑手是谁?密谷深处的黑影,是谁?”
赵成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人,却依旧咬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黑影是‘沙丘之主’,他的身份,没人知道……”
就在这时,密谷深处传来一阵异动,嬴烈的斥候跑进来禀报:“陛下!密谷深处的昭王秘藏被人闯入,里面的典籍和兵器都被搬走了!地上留下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芈’和‘赵’两个字!”
嬴政和扶苏同时愣住——芈和赵?华阳是芈氏,赵高是赵氏,难道幕后黑手是芈赵两族的人?
“陛下,” 扶苏拿着玉佩,脸色凝重,“儿臣在长城时,曾抓到过一名赵高余党,他供认,赵高和华阳夫人早有勾结,两人培养了一名‘影子’,既是芈氏族人,又是赵氏亲信,负责执行‘沙丘之变’的终极计划。这枚玉佩,肯定就是那名‘影子’留下的!”
嬴政的目光落在玉佩上,两个篆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像两道毒蛇的信子。他突然想起陈墨之前说的话:“沙丘之变,不是单一的阴谋,是芈赵两族的合谋,目标是颠覆大秦,恢复分封。” 原来,从华阳炸祖陵,到赵高篡改遗诏(伏笔),再到赵成掳走胡亥,都是这个“影子”在幕后操纵!
“嬴烈,” 嬴政下令,“你率秘军搜查密谷,务必找到‘影子’的踪迹!扶苏,你带锐卒押送俘虏回咸阳,处理成蟜和芈颠的余党,稳定朝堂!寡人要留在这里,等陈墨醒来!”
扶苏躬身领旨,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的陈墨:“陛下,陈大人的伤势……”
“寡人会照顾好他。” 嬴政的声音坚定,“他是大秦的文脉守护者,寡人绝不会让他出事。”
扶苏点头,带着锐卒和俘虏离去。密谷里只剩下嬴政、项伯、太医,还有昏迷的陈墨。嬴政坐在陈墨身边,手里拿着那枚玉佩,思绪万千——这个“影子”到底是谁?他带走了秘藏的典籍和兵器,下一步会做什么?焚书坑儒的伏笔已经埋下,他会不会利用典籍煽动学士,引发更大的乱局?
次日清晨,陈墨终于醒来。阳光透过密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嬴政坐在床边,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陛下……” 陈墨的声音沙哑,“叛军……解决了吗?胡亥……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 嬴政松了口气,递过一杯温水,“胡亥的毒已解,扶苏送他回咸阳了。只是,幕后的‘影子’跑了,带走了秘藏的典籍和兵器,留下了这枚玉佩。”
陈墨接过玉佩,指尖拂过“芈”和“赵”两个字,脸色骤变:“是……是芈华!华阳夫人的侄孙,赵高的养子!当年赵高在邯郸时,收养了他,后来送到华阳身边抚养,既是芈氏族人,又是赵氏亲信!我在《秦记》里见过记载,他从小就被培养成‘影子’,负责执行芈赵两族的合谋!”
“芈华!” 嬴政的眼睛猛地睁大,“寡人记得他!他一直在后宫任职,负责管理典籍,寡人本以为他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竟是幕后黑手!”
“陛下,” 陈墨挣扎着坐起来,“芈华带走秘藏典籍,肯定是要模仿卢生,散布‘典籍反秦’的谣言,煽动学士和百姓,逼陛下焚书!一旦焚书,文脉断绝,天下人就会反秦,他再趁机拥立成蟜,恢复分封!”
嬴政的脸色沉凝下来,一拳砸在床边:“这个奸贼!寡人一定要抓住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陛下,现在不是抓他的时候。” 陈墨咳嗽着说,“芈华熟悉咸阳宫的地形和典籍库的位置,他肯定会去咸阳宫密室,偷取更多的典籍,用来煽动民心。臣建议,立刻回咸阳,加强密室和学宫的守卫,同时让李斯丞相张贴告示,说明秘藏典籍被窃是芈华所为,与陛下无关,防止百姓被误导。”
嬴政点头,扶起陈墨:“好!寡人这就带你回咸阳!太医说你的伤势需要静养,回去后,你就留在太史令府,安心养伤,朝堂和典籍的事,寡人会处理。”
陈墨摇头,坚持道:“臣要和陛下一起回咸阳宫,臣熟悉典籍,能帮陛下守住密室里的诗书典籍。而且,芈华可能会对鲁先生和博士官下手,臣必须去保护他们。”
嬴政看着陈墨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点头:“好。但你必须答应寡人,不许逞强,若是伤势发作,立刻休息。”
咸阳宫的马车里,陈墨靠在嬴政身边,手里拿着一卷《吕氏春秋》残本——是从密谷里找回来的,上面有吕不韦的笔迹,写着“芈赵合谋,祸起后宫;焚书为饵,坑儒为网;沙丘之变,终局在胡”。
“终局在胡……” 陈墨喃喃自语,“是指胡亥吗?芈华的终极目标,是利用胡亥,颠覆大秦?”
嬴政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咸阳城——百姓们围在驰道旁,手里举着秦篆木牌,上面写着“陛下安康”“大秦太平”,与之前被煽动的流民截然不同。李斯已张贴告示,说明芈华的阴谋,百姓们都知道是叛党作乱,而非嬴政的旨意。
“李斯做得好。” 嬴政欣慰地说,“他释放了博士官,恢复了学宫的典籍整理,还派人去蜀地,协助李二郎平定了楚系旧部的叛乱。现在,咸阳的民心已经稳定,郡县制也在继续推行,博士官的设立仪式,等你伤好后,再重新举行。”
陈墨点头,心里却依旧不安。他知道,芈华还在暗处,手里有秘藏的典籍和兵器,还有传国玉玺(斥候禀报,秘藏里的传国玉玺不见了,肯定被芈华带走)。只要传国玉玺在他手里,他就能伪造嬴政的旨意,煽动更多的旧贵族叛乱。
马车驶入咸阳宫,鲁先生带着博士官和小学士们,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看到陈墨,鲁先生激动地迎上来:“陈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学宫的典籍都好,芈颠的余党已经被肃清,小学士们还在继续抄写《仓颉篇》,百姓们都来学秦篆,巷陌间都是诵读声!”
陈墨笑了,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真心笑——文脉还在,民心还在,大秦的根基就还在。他从怀里掏出那片胶东清鳞草叶,递给鲁先生:“鲁先生,这草叶能辨识毒物和巫蛊,你把它缝在典籍库的门帘上,防止芈华的人下毒或放蛊。”
鲁先生接过草叶,郑重地点头:“放心,老朽一定会看好典籍库,绝不让芈华得逞!”
就在这时,后宫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宦官跑过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胡亥公子在寝殿里不见了!只留下一枚刻着‘芈’字的玉佩!”
“什么!” 嬴政和陈墨同时惊呼。
“是芈华!” 陈墨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掳走了胡亥!肯定是要利用胡亥,伪造遗诏,或者用他来要挟陛下!”
嬴政立刻下令:“蒙毅!率郎卫封锁咸阳城,不许任何人进出!嬴烈!率秘军搜查后宫和骊山方向,一定要找到胡亥和芈华!”
蒙毅和嬴烈立刻领旨行动。陈墨扶着马车,强撑着站起来:“陛下,芈华掳走胡亥,肯定不会离开咸阳,他的目标是传国玉玺和咸阳宫的典籍密室!臣请命,去密室查看,防止他偷取典籍!”
嬴政点头,扶着陈墨:“寡人陪你一起去!”
咸阳宫的典籍密室位于咸阳宫西侧,是陈墨之前建议修建的,用来存放从六国收集来的珍贵典籍。两人来到密室门口,发现门锁完好,却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
“里面有人!” 陈墨压低声音,拔出佩剑。嬴政也拔出剑,一脚踹开密室门——里面的景象让两人惊呆了!
芈华穿着黑色的帝袍,手里拿着传国玉玺,正站在典籍架前,烧毁一卷《诗》。胡亥被绑在石柱上,哭得撕心裂肺。看到嬴政和陈墨,芈华冷笑一声,将玉玺举过头顶:“嬴政,你终于来了!你看,这是传国玉玺,现在在我手里,我才是大秦的正统!胡亥在我手里,你若不退位,我就烧了所有典籍,杀了胡亥!”
“芈华!你敢!” 嬴政怒喝,“放下玉玺,放了胡亥,寡人可以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 芈华大笑,“嬴政,你太天真了!我为了今天,忍了十几年!华阳夫人和赵高培养我,就是为了颠覆大秦,恢复分封!今日,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大秦文脉被焚,你的儿子被杀,你的江山易主!”
他拿起火把,就要扔向典籍架。陈墨眼疾手快,将手里的清鳞草叶掷向火把——草叶遇火燃烧,产生的浓烟呛得芈华剧烈咳嗽,火把掉在地上。
“抓住他!” 嬴政大喊着,冲了上去。芈华见状,拔出佩剑,架在胡亥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嬴政停下脚步,脸色铁青。陈墨也停住,目光扫过密室——典籍架上的《诗》《书》《礼》《易》都在,只有一卷《诗》被烧毁,还好损失不大。他注意到,芈华的身后,有一道暗门,显然是他进来的通道,也是他准备逃跑的路线。
“芈华,你跑不掉的。” 陈墨缓缓开口,“蒙毅将军已经封锁了咸阳城,嬴烈的秘军正在搜查,你就算杀了胡亥,也逃不出咸阳。不如放了胡亥,交出玉玺,寡人劝陛下饶你一命,让你去骊山为昭王守陵,了此残生。”
芈华的眼神闪烁,显然有些动摇。他知道,咸阳城已被封锁,自己确实很难逃脱。可他又不甘心,十几年的隐忍,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我不信!” 芈华怒吼着,剑刃又贴近胡亥的脖子,“嬴政,你立刻下旨,退位让贤,拥立成蟜为帝,恢复分封!否则,我就杀了胡亥,烧了典籍!”
嬴政的手指紧紧攥着佩剑,指节发白。他看着胡亥哭得通红的眼睛,又看着密室里的典籍,陷入了两难——退位,大秦会回到分封的混乱;不退位,胡亥和典籍都会遭殃。
陈墨看出了嬴政的犹豫,突然道:“芈华,你以为成蟜真的愿意当你的傀儡吗?他已经向陛下请罪,说自己是被你胁迫,愿意戴罪立功,协助陛下抓捕你!你就算拥立他,也得不到支持!”
芈华的脸色骤变:“不可能!成蟜是华阳夫人抚养长大的,他怎么会背叛我?”
“他不是背叛你,是背叛叛乱。” 陈墨的声音坚定,“成蟜是嬴氏子孙,他知道,分封只会让大秦陷入战乱,只有郡县制,才能让天下太平。他已经认清了你的阴谋,不会再被你利用!”
芈华的眼神变得绝望,他猛地看向暗门,想要逃跑,却被嬴政抓住机会,一剑刺穿肩膀。芈华惨叫一声,剑掉在地上。陈墨立刻冲上去,解开胡亥的绳索,将他护在身后。
嬴烈的秘军也冲进密室,将芈华按在地上。芈华挣扎着,看向嬴政,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嬴政,你以为你赢了?太晚了!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六国旧贵族,他们会在三个月后,同时起兵叛乱!我还在长城埋下了火药,会炸塌长城,让匈奴南下!大秦,终究会亡!”
嬴政的脸色沉凝下来,一脚踩在芈华的胸口:“你派人去了哪里?火药埋在长城的哪个位置?”
芈华却不再说话,猛地咬碎嘴里的毒药,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死了。
密室里,典籍架上的《诗》还在燃烧,陈墨立刻用水扑灭。胡亥扑进嬴政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父皇……我害怕……”
嬴政抱着胡亥,轻轻拍着他的背,目光落在芈华的尸体上,又看向陈墨:“陈墨,芈华的话是真的吗?六国旧贵族会起兵?长城会被炸?”
陈墨点头,脸色凝重:“很有可能。芈华经营多年,肯定在六国和长城都埋下了伏笔。臣建议,立刻派扶苏公子回长城,协助蒙恬将军排查火药,加固防线;派李斯丞相去六国故地,安抚贵族,防止叛乱;另外,加强咸阳宫的守卫,尤其是典籍密室和后宫,防止芈华的余党作乱。”
嬴政点头,立刻下令:“扶苏即刻回长城;李斯去六国故地;蒙毅负责咸阳宫守卫;嬴烈继续搜查芈华的余党!陈墨,你伤重,留在太史令府养伤,典籍的事,交给鲁先生和博士官。”
陈墨躬身应下,心里却依旧不安。他总觉得,芈华的死太轻易,他提到的“三个月后起兵”和“长城火药”,可能只是幌子,真正的阴谋,还在后面。而且,传国玉玺虽然被夺回,却少了一块边角——上面刻着“沙丘”二字,显然是被芈华故意掰掉,藏了起来,作为启动某个机关的钥匙。
回到太史令府,陈墨躺在榻上,项伯为他换药。他看着窗外的夕阳,想起芈华临死前的阴笑,想起传国玉玺上缺失的“沙丘”二字,想起规划里的“沙丘之变”,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芈华不是终极黑手,真正的“沙丘之主”,还在暗处!芈华只是一枚棋子,他的死,是为了让嬴政放松警惕,为真正的沙丘之变铺路!
就在这时,鲁先生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卷烧焦的竹简:“陈大人!这是从芈华的尸体上找到的,上面写着‘沙丘之变,终局在秋;嬴政东巡,必死无疑’!”
陈墨猛地坐起来,伤口扯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秋……东巡……嬴政陛下秋季要东巡,去泰山封禅!这才是真正的阴谋!幕后黑手要在东巡途中,在沙丘,对陛下动手!”
鲁先生的脸色惨白:“那怎么办?陛下肯定不会取消东巡,泰山封禅是彰显大秦威仪的大事!”
陈墨握紧拳头,目光坚定:“臣必须随陛下东巡!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陛下,阻止沙丘之变!项伯,你立刻去咸阳宫,告诉陛下这件事!”
项伯点头,立刻跑出去。陈墨靠在榻上,胸口的伤口越来越疼,牵机毒虽然被控制,却依旧在侵蚀他的身体。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三个月后的东巡,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大秦最后的机会。
而在咸阳宫的后宫深处,一道黑影站在芈华的尸体旁,捡起那块缺失的“沙丘”玉玺边角,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穿着宦官的服饰,脸上带着一道疤痕,正是之前在沙丘行宫掳走胡亥的黑衣人!
“芈华,做得好。” 黑影低声呢喃,“你的死,为沙丘之变铺平了道路。嬴政,陈墨,三个月后的东巡,我会在沙丘,等着你们。大秦的灭亡,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消失在后宫的阴影里,只留下那块刻着“沙丘”的玉玺边角,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三个月后的东巡,沙丘行宫,一场关乎大秦存亡的终极阴谋,已悄然拉开序幕。陈墨能否保护嬴政?真正的“沙丘之主”是谁?大秦的命运,又将走向何方?
所有的悬念,都留在了咸阳城的暮色里,等待着秋季东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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