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已顾不得袁胤的猜忌与不满。
唯有攻下秣陵,击溃刘繇,剿灭亡炅部众,助孙策在江东立稳脚跟,方能扭转困局。
六月底。
秣陵被围。
孙策连日强攻,未能破城。
消息迅速传遍江东各郡,人心震动。
吴郡。
曲阿,州牧府内。
刘繇、许贡等人面色沉重。
“孙伯符……”
刘晔揉着额角,语气中透着无奈:“他引淮南大军过江,既可阻挡赤壁军南下,又能借袁胤之力牵制敌势。
即便挡不住王政南,也能拖到秣陵陷落!”
“乱臣贼子!”
刘繇长叹一声,神情倦怠。
许劭等人亦无计可施。
赤壁军起于南方,袁术出兵江北,孙策又自西北压境,三方并举,令他们疲于应对。
“子扬。”
刘繇满怀期待地望向侄儿。
“叔父。”
刘晔抬头回应:“当前唯有命严将军出兵救秣陵,与樊能、笮融里外呼应,或可退敌。
但如此一来,吴郡兵力必将空虚,风险极大!”
刘繇猛地拍案而起,咬牙道:“严将军,请你即刻发兵驰援秣陵!”
“得令。”
严白虎咧嘴一笑。
刘繇许他豫章一郡为酬,他自然不会吝惜兵力。
“唉……”
刘晔低声一叹。
江东风云骤起,群雄逐鹿。
面对这纷乱局势,纵有良策,也难挽狂澜。
更何况——严白虎一旦出征,乌程一带便门户洞开!
“子扬。”
刘繇望着严白虎离去的身影,语气复杂:“王政南拥兵数万,已扫清宛陵以南,行事稳重缜密。
若孙策败退,严白虎真能抵挡此人吗?”
“难于登天。”
刘晔脱口而出,毫不迟疑。
刘繇眼神灰暗,声音沙哑:“倘若我们败了,你觉得这江东之地,谁能独占鳌头?”
“赤壁军。”
“王炅,王政南。”
刘晔略一沉吟,语气坚定地答道。
刘繇缓缓踱步至厅外,冷笑自语:“当初王政南在云梦泽约战甘兴霸,天下人皆讥讽是两个贼寇争利。
可谁曾想,不过一年光景,他竟已有了问鼎江东之势——真是荒唐!”
“州牧……”
许劭、许贡等人面面相觑,惊愕难言。
“唉。”
刘晔轻叹一声,心中已然明了。
刘繇在江东的败象已成定局。
他太清楚王炅和赤壁军的手段有多可怕。
若非严白虎提前暴露行迹,或还能作为奇兵一击制胜。
如今秣陵被围,州牧府几乎使尽浑身解数,兵力耗尽。
即便能击退孙策的围城之师,也必将底牌尽出,毫无保留。
以这般残损之军,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赤壁军?更别提指望谈判取胜了。
而今严白虎起兵救援,吴郡守备空虚至极。
这些情报,早已被隐伏于暗处的司天卫悄然送至宛陵。
数日之后。
宛陵,县丞府内。
“主公!”
“末将请命出征!”
黄忠、太史慈、廖化无不热血涌动,战意昂扬。
乌程乃是横扫江东的关键伏笔,谁都想亲手摘下这份首功。
“汉升。”
王炅取出一枚青铜令符,声调低沉却有力:“入夜后你即刻率部奔赴乌程,得手之后切勿扩张势力,立即封城,全力督造战船,静候下一步军令。”
“领命!”
黄忠接过令符,脸上难掩喜色。
太史慈与廖化相视一眼,满是艳羡。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王炅有意为黄忠铺路,积累资历,以便将来独当一面。
“呵。”
黄忠咧嘴一笑,既不张扬,也不谦卑。
“啪。”
王炅转身环视众人,沉声道:“严白虎既已驰援秣陵,孙策必败无疑。
李璧带五千士卒留守宛陵,其余主力全数压向丹阳,距敌营五里扎寨!”
“遵令!”
太史慈、廖化齐声应诺。
“子敬。”
王炅目光落在鲁肃身上:“你暂掌内务,并速与豫章联络,着手将五部、军议司等机构逐步迁移至此。
此战我军必胜,必须抢时间,为日后治理江东早做准备。”
“谨遵军令。”
鲁肃躬身领命。
王炅手指轻叩刀柄,缓缓道:“表周进为豫章太守,甘宁任都尉,军政分离。
第二军团仍驻豫章,稳固后方。”
“周进?”
鲁肃眉头微蹙。
王炅淡然一笑:“以他现今才干,治一郡尚可胜任。
但若拿下江东之后,要担工部大任,恐怕力有未逮。”
“明白了。”
鲁肃顿时醒悟,心头也泛起一丝紧迫感。
随着赤壁军日益壮大,辖境渐广,将来势必按才授职。
能力不足者,终将调往郡县,专司民政。
这是大势所趋。
今日是周进,明日或许便是黄齐、乔蕤,甚至自己。
……
王炅挥师北上。
长风万里,旌旗蔽野。
第一军团与第二军团齐出,直指丹阳。
仅四日工夫,便在袁胤阵前立起连营,赤壁军大旗猎猎飞扬,气势逼人。
丹阳军营中,
万余淮南将士如坐针毡,人人执戈待发,时刻防备敌军夜袭。
“将军!”
一名小将惊惶禀报:“赤壁军摆营列阵,莫非是要挑战?”
“不知其意。”
袁胤立于望楼之上,遥望远处营垒。
自从渡江以来,他始终如同置身迷雾之中。
王炅行踪诡秘,难以捉摸;其用兵之道,更是令人费解。
唯有不断派出斥候,探查宛陵动静,以求一线生机。
“那……该如何应对?”
小将满脸慌乱。
赤壁军威名赫赫,兵强马壮。
他们这些远道而来之众,在本地毫无根基,若贸然交战,恐遭重创。
“王政南……”
袁胤眼中闪过忌惮之色,咬牙下令:“传令各营,昼夜巡防,不得丝毫松懈,谨防敌军夤夜突袭!”
“得令!”
小将领命而去。
当夜。
赤壁军大帐之中。
太史慈、廖化等将领齐聚帅帐。
王炅俯身摆弄沙盘,将江东各方兵马部署一一厘清。
“主公。”
赵毅步入帐中。
王炅轻轻洒落一把细沙,语气平静:“有何消息?”
赵毅深吸一口气,恭敬回禀:“自孙策渡江起,便强征民夫搬运粮草、打造战船。
司天监当时便已渗入当涂渡口,如今潜伏在那里的兄弟已有五百余人!”
“嘶……”
将领们听得脊背发凉。
当年孙策横渡江东时,他们连宛陵都还未拿下。
可如今司天监竟能提前布控当涂渡,手段之深,令人胆寒。
“主公。”
太史慈眸光微动,上前一步:“历阳渡属淮南,当涂渡在丹阳境内。
若我们能夺下此地,便可截断袁胤与孙策之间的粮道补给。
只是……也必将面临淮南水军的反扑。”
“正是如此。”
王炅轻拍掌心,语气平静。
“主公……”
廖化张了张口,似有顾虑。
王炅抬手制止,淡然道:“当涂渡守军不过三千余人,多为押运粮草的杂役兵卒,战力薄弱,形同工坊力士,何足为惧?”
“属下明白。”
廖化只得低头应命。
王炅撩袍登座,沉声下令:“我军人数远胜袁胤,敌营必生惶恐。
自子时起,每隔一个时辰擂鼓一次,不得停歇!”
“这是……扰敌疲兵?”
太史慈与廖化对视一眼,皆露惊色。
“不错。”
王炅嘴角微扬:“强攻敌垒,实为下策。
我军一万五千,袁胤仅万余人。
若贸然冲锋,死伤难计,得不偿失。”
“喏!”
众人齐声领令。
“去吧。”
王炅挥袖示意。
“末将领命。”
众将退出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摇曳,王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忽而低问:“赵毅,你可想过,孙策为何不在当涂渡设防驻军?”
“莫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毅迟疑作答。
王炅缓缓点头:“孙策志在江东,又有周尚辅佐,岂会龟缩渡口?正因他心存野望,才露出这般破绽。
明日你与王虎率亲兵潜入当涂渡,焚其舟船,毁其水路,随即撤离。”
“遵命!”
赵毅抱拳领令,语气果决。
同一时刻,数十里外。
秣陵城下,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程普、黄盖、孙贲等人满身征尘,步履沉重地走入帅帐。
自围城以来已十余日,昼夜猛攻不止,却始终未能破城。
两万大军折损过半,士气渐颓。
“主公。”
“伯符。”
诸将声音沙哑,眼神凌厉。
孙策眉头紧锁,低声说道:“樊能与笮融竟能凭残兵弱旅守住孤城,甚至驱使百姓协防,显然他们在等援军到来。”
“援军?”
众人神色骤变。
周瑜望着城墙,嗓音干涩:“刘繇早已无兵可调,他竟指望王政南突破袁胤防线,南北夹击我军?”
“公瑾。”
孙策神色黯然,“我心中不安,这片江东,早已不是昔日模样。
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踏进秣陵城门。”
黄盖一把摘下头盔,怒声道:“末将请命,明日登城先攻!”
“公覆!”
吴景、程普齐声惊呼。
黄盖乃三军主将,主动请缨先登,等于立下生死状。
“诸位。”
黄盖一手执盔,一手按剑,目光如炬:“时间不多了。
无论是州牧府,还是赤壁军,都在逼近。
若明日仍不能破城,我宁可战死城头,只求诸君护主公安然退往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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