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如何破局?”
吕绮玲秀眉紧蹙。
“唯有向大蜻求援。”
陈宫眼神深邃,“若小姐能说服王政南从淮南发兵,直捣孙策后方,徐州之围可立解。”
“向大蜻求援?”
吕绮玲苦笑摇头,眼中泛起失落:“王政南心硬如铁。
这两年,我常与小乔姐姐通信,深知此人表面仁厚,实则比屠戮徐州的曹孟德更为冷酷。
他又怎会冒险来救我们?”
“冷酷?”
陈宫闻言轻笑,似觉新鲜。
“正是。”
吕绮玲语带讥讽:“大乔、小乔两位姐姐追随他多年,至今未得名分;又牵连舞蝶姐姐,听说近来还纳了步练师,却始终不肯举行婚礼。
每逢朝中文武劝谏,他总以‘民生未安’推脱。”
“哈……”
“哈哈!”
陈宫抚须大笑:“小姐尚年轻,不懂其中玄机。
王政南据一方之地,名义上是汉臣,实则割据自立。
若他以诸侯之礼成婚,便是昭告天下——我乃大汉蜻侯;若以庶民之礼结亲,却又显得形同草寇。
如今他位高权重,一举一动皆为世人所瞩,婚事岂能轻率?拖着,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原来如此。”
吕绮玲恍然有所悟。
“小姐。”
陈宫忽而压低声音,神情郑重:“若有朝一日前线溃败,你切莫死守孤城,当速携高顺将军奔赴广陵,设法联络大蜻,接应我等渡江。”
“什么?”
吕绮玲脸色骤变。
陈宫望着远方的甾丘,长叹道:“其实,这场仗一年前就该打了。
只因我们夺了小沛,打乱了曹操部署,让他缓过劲来。
今年他在陈留广开屯田,粮草足可支撑至明年六月。
而我们呢?百姓不敢出城耕作,存粮最多撑到三月。”
“……败局已定。”
吕绮玲面色惨白,如坠冰窟。
“不错。”
陈宫负手而立,目光沉沉:“臧霸被夏侯渊困于泰山,张辽虽有小胜,终因兵力单薄难挽大局,至于魏续、侯成之流,不堪担当重任。”
“那……为何不降?”
吕绮玲忽然开口问道。
“降不了。”
“也没必要投降了。”
陈宫目光如刀,沉声道:“我们曾袭击曹操的兖州。
以他那吞天噬地的野心,往日或许还能容人,可如今他已有孙伯符相助,哪里还看得上主公?更何况主公先杀丁原,再诛董卓,本就名声在外。
曹操生性多疑、诡计百出,怎会允许主公在他眼皮底下立足!”
“先生。”
吕绮玲转身望向远方,语气坚定如铁:“尚未与曹孟德真正交锋,何谈战败?并州狼骑自诞生起,便只为求一条活路而战,与王政南麾下的大蜻军并无二致!”
“并州狼骑……”
“这个名字,真是久远了。”
“可主公毕竟不如王政南老练啊。”
陈宫凝视着大蜻方向,低声呢喃。
岁末寒风掠过城头,他下意识裹紧衣襟,缓步朝城中走去。
这一仗在徐州打响之初,败象已现。
兵力不足、粮草匮乏、将帅不齐,处处逊于司空府,胜算实在渺茫。
这一年除夕,兖州与徐州皆在烽火中度过。
这场大战,横跨建安三年与四年,贯穿两个年头。
同样的战火,也燃遍了交州。
建安四年,注定是乾坤倒转的一年。
让王炅稍感宽慰的是,夷州初定,治理已见成效。
正月初七,大蜻府内聚议军政。
赵毅将徐州战场各方胜负娓娓道来。
张昭、王朗、诸葛瑾等人听罢,无不认为徐州终将失守。
“主公。”
荀攸起身进言:“徐州之战不必过多挂怀,最迟明年五月,吕布必将城破身亡!”
“正是如此。”
众人纷纷应和。
王炅轻叩案几,淡然一笑:“徐州暂且不论,倒是夷州已有起色。
周进利用早已造好的船只,已运送数万人赴东治修路,同时清查了大半个夷州的户籍。”
“哦?”
王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王炅摇头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夷州百姓不过十余万。
自从子敬拿下此地后,山中民众尽数迁出,已是全部人口。”
“竟如此之少?”
荀攸、张昭、王朗皆是一怔。
原本以为即便不到百万,少说也有三四十万,足够抽调十几万人支援东治建设。
却不料鲁肃初登夷州时所收编的数万人,竟已接近全岛半数。
整个夷州仅十余万人口,远低于众人心中预期。
不止司空府的文臣武将对夷州陌生,就连大蜻这边也知之甚少,仅凭鲁肃的战报略知一二。
王炅也不例外。
他也误判了夷州的人口规模。
早知如此,又何必派周进率一万大军前往?
“主公。”
王朗起身说道:“夷州土地丰饶,绝不可因人烟稀少而弃之不顾。
何况此地乃日后大蜻极为关键的战略要冲,依我看,当施行比扬州六郡更优厚的政策,吸引百姓迁居至此!”
“说得对。”
众人齐声赞同。
“优政……”
王炅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沉思。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即便乌伤通往东治的道路修通,江东与夷州之间仍需渡海数日,而普通百姓对海上航行本就心存畏惧。
“主公。”
张昭起身道:“所谓良政,无非关乎田亩与民生富足。
我有一策,不知可否一述。”
“讲。”
王炅沉声道。
“凡迁往夷州定居者——”
“开垦荒地不限数量,官府只负责登记丈量。”
“十年之内,免征一切赋税;且我们以高价收购其所产粮食。”
“若有人在夷州从事商贸,凡运货进入内陆者,一律免除商税。”
“十年之后,所有优惠政策终止,与其他州郡同等对待。”
“另由工部统筹船运,确保百姓可随时返回江东。”
张昭言辞流畅,将其构想中的惠民之策一一道明。
“商贸……”
“垦荒……”
“官办渡航?”
王炅眼神骤然一亮。
这策略,颇有几分后世招引流民、振兴边地之意。
“不可。”
王朗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十年太长。
人心难测,若恩惠持续太久,百姓便会视为理所当然。
十年后一旦收回政策,必生怨怼。
难道到时我们还要动用军队,去镇压自己治下的子民不成?”
“六年吧。”
王炅眼中精光闪烁,语气坚定:“六年足矣!这六年,足以让大蜻横扫群雄,一统天下,亦或远超其余诸侯!”
“谨遵军令。”
众人齐声应诺,神色肃然。
“子布。”
王炅声音低沉而有力:“暂由你主持文官调度,尽快拟定惠民安民之策。
随后在府中集议,务必赶在交州战事结束前、或是道路贯通前,将此政略敲定推行!”
“遵命。”
张昭拱手领命,神情郑重。
“公达。”
王炅继续道:“不出多久,子敬便能在交州解决粮草运输之困,黄齐等人抵达交趾后,也可为大军持续供粮。
我军于交州用兵,绝难瞒过荆州耳目,须时刻提防刘表动向!”
“明白。”
荀攸躬身领令。
“好了。”
王炅环视众人,沉声道:“眼下局势如此,徐州战线不可松懈,交州乃是重中之重,荆州更需严加戒备!”
“喏!”
众人再度抱拳行礼。
言毕,陆续结伴而出,步向府门。
建安四年,风云激荡,变局迭起,正是大蜻崛起之机。
身为六部与军议司要员,谁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尤其是工部侍郎乔蕤,此刻仍在会稽督造舟船,日夜操劳。
与此同时,
荆州之地,暗流涌动。
襄阳城内,一场风暴悄然掀起。
曹操东征徐州,王炅南取交州——
这两个消息,几乎同时传入州牧府邸。
“砰!”
刘表怒不可遏,一脚踢翻案几,面容扭曲:“本以为大蜻真去打什么夷州,谁料他们竟从海上突入交州!”
“使君息怒。”
蒯良、蒯越连忙劝慰。
“息怒?”
刘表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你们可知道?若交州落入王政南之手,他随时可悄无声息地杀入荆南四郡,届时我等将腹背受敌,危如累卵!”
蔡瑁脸色铁青,低声叹道:“如今再调兵支援交州已来不及。
等我军赶到,交州怕早已沦陷。
那时疲于应对,必败无疑!”
“大蜻……”
“王政南……”
刘表死死攥紧拳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蒯越皱眉进言:“当前之计,唯有急调重兵镇守桂阳、武陵二郡,切断大蜻西进之路!”
“可恨!”
刘表猛然怒喝,寒声道:“刘磐,即刻率一万兵马开赴桂阳,以赵戳为副将。
若失桂阳,提头来见!”
“末将领命!”
刘磐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刘表目光阴冷,又道:“仲业,你领兵一万进驻武陵,只需扼守关隘,切勿轻举妄动!”
“喏!”
文聘起身应诺。
“子柔。”
刘表语气稍缓:“你亲自走一趟江夏,召黄祖来襄阳见我。
他也不会坐视大蜻兵锋直指荆州!”
蒯良轻叹一声,拱手领命。
未曾想到,终究还是得与黄祖联手。
“德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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