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周甲胄精良,柴皓用兵如神,每战伤亡极低!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此乃军心所向!
此刻,柴皓对将士的恩遇,换来了他们的誓死效忠!
五万铁骑,即便曾是赵宋上四军的捧日军、龙卫军,如今亦脱胎换骨,士气如虹。
纵使十万敌骑压境,他们依然战意滔天!
“叮叮当当!”
铿锵的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岳飞与韩常转瞬已交手数十招。
岳飞神色如常,沉稳如山。
韩常却面色发白,额头沁出冷汗。
交锋数合,韩常渐感力不从心。
此时岳飞麾下背嵬军在高宝、樊瑞等将领率领下,正与韩常的辽东汉军激烈厮杀。虽人数不及,背嵬军却势如破竹,杀得敌军阵型大乱。
其中一名年轻士卒尤为骁勇,手中红缨枪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转瞬刺倒数名敌骑。此人正是杨家将后人,岳飞亲选亲兵杨再兴。
韩世忠率领的破虏军亦锐不可当,将士们一边厮杀一边高声叫骂。金将完颜突合速见状大怒,拍马直取韩世忠。
另一边,庞万春与张清统领的天羽军正迎战蒙古轻骑。庞万春号称九天飞龙,张清没羽箭之名更是源自汉代李广射石没羽的典故。天羽军将士个个骑 湛,与擅长骑射的蒙古军展开激烈对射。
几轮密集的箭矢破空而至,那些仅着皮甲甚至兽皮的蒙古轻骑兵顿时如落叶般纷纷坠马。
南蛮休要嚣张,可认得我盖天大王!
眼见张清与庞万春攻势凌厉,金军阵中又杀出一支铁骑,为首者自报家门,正是金国宗室名将盖天大王完颜宗贤。
这位在靖康年间掳走赵构之母韦妃,并令其诞下两子的金国悍将,曾放言南宋皇帝不过是他的养子。完颜宗贤威名赫赫,此刻也随金兀术大军出征。
至此,大周与金国的当世名将尽数汇聚沙场,展开一场巅峰对决。
完颜宗贤亲率万余猛安铁骑直扑天羽军,冲锋间全军张弓搭箭,箭雨铺天盖地袭向庞万春部众。这位金国大将骑射无双,当年护部达岗之战,他曾以三石八斗强弓于三百步外射杀辽 爷,更屡次狙杀敌军将领,令辽军闻风丧胆。
正是这般战功,使他获封盖天大王——喻其箭势如乌云蔽日,无可抵挡。其麾下铁骑尽得真传,皆按匈奴冒顿单于亲卫标准严训而成。
虽不及能开四石强弓的岳飞(传说为金翅大鹏转世),但完颜宗贤三石八斗的臂力已远超金将韩常,堪称金军翘楚。
完颜宗贤的弓箭有两种:普通狼牙羽箭和名为鸣镝的响箭。
这种响箭源自匈奴太子冒顿。当年冒顿不受父亲头曼单于喜爱,甚至面临杀身之祸。他表面沉迷射猎,暗中训练亲卫听从鸣镝指挥。
起初,冒顿将鸣镝射向心爱战马,处死迟疑的亲卫。接着射向宠妃,再次处死犹豫者。最终在盛典上,他将鸣镝对准父亲头曼单于,亲卫们万箭齐发。
通过这般铁血训练,冒顿弑父自立,成为威震草原的匈奴单于,迫使汉朝和亲数十年。
完颜宗贤效仿此法训练铁骑。此刻他鸣镝直指张清、庞万春率领的天羽军前锋,箭雨如蝗。
张清二人冷笑以对。天羽军将士身着双层布面甲,内衬丝绸衣衫,无视箭雨冲锋。箭矢打在甲胄上,只闻叮当声响。
金国大将完颜宗贤麾下射出的箭矢,大多未能穿透天羽军将士的第二层布面甲。
金军放箭时,距离尚有百步之遥。以骑弓的力道,箭矢飞至百步已是强弩之末。
即便少数臂力惊人的金兵射出的箭矢威力稍强,也仅能勉强穿透两层布面甲,再刺破几层丝绸衣衫后便力竭而止。
最多只能造成些皮肉轻伤。
这一轮箭雨过后,天羽军将士几乎无人倒下!
有些甲胄上挂着几支歪斜的箭矢,也在战马奔腾的颠簸中轻易脱落。
对面的金军眼见此景,不禁瞠目结舌——周军非但无人阵亡,连负伤者都寥寥无几!
这些经完颜宗贤严格训练的铁骑,深知自己的狼牙箭在百步内足以洞穿六十斤铁甲,却对周军的布面甲束手无策!
就在金军惊愕之际,张清与庞万春率领的天羽军突然发起攻势。
他们从马鞍侧取出骑弓,随着二将一声呼哨,万箭齐发,如蝗群般扑向数十步外的金军阵中。
金军尚未来得及搭上第二轮箭矢,便被这波箭雨压制得狼狈躲闪。
尽管金军也身着铁甲甚至仿制布面甲,防护效果却远逊于周军。这一轮箭雨过后,上百金兵毙命,数百人负伤。
此时两军相距已不足二十步。
短兵相接在即,金兵面目狰狞,紧握兵器,准备殊死一搏。
不料周军竟放下马弓,在抽出兵器的同时,又从另一侧马鞍取出了早已上弦的神臂弩——单手操控,万弩齐发!
金军瞪圆双眼,心中叫苦不迭:直娘贼!这些周军莫非是天兵下凡?!
见鬼!周军的布面甲竟如此厉害!
一名膝盖中箭的金军千夫长龇牙咧嘴地咒骂,我军仿制的布面甲根本挡不住他们的箭,可我们的箭雨却连一个周军都射不死!
他身上的甲胄,已是金军中最为精良的装备。
仿制的布面甲在膝盖处存在缺陷,两片内甲间留有缝隙。
一支利箭恰好穿过这个空隙,深深扎进他的膝盖。五十步外射来的骑弓力道惊人,不逊于步弓,这个骁勇善战的辽东大汉顿时疼得冷汗直冒,眼前发黑,怒骂不止。
他正骂得凶狠,却没注意到二十步外,那支箭术精湛的大周天羽军已从得胜勾上取下了一张张满弦的神臂弩!
“直娘贼!小心箭!躲箭!”
其余金军将士见状,纷纷瞪大眼睛嘶吼起来。有人慌忙举起骑盾护住要害,有人迅速施展蹬里藏身躲向马腹,还有人拼命挥舞兵器,试图格挡即将袭来的弩箭。
二十步的距离,即便是重甲也挡不住神臂弩的穿透力!
听到同伴的呼喊,膝盖中箭的千夫长这才猛然抬头,却见头顶的天空骤然一暗。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密集的嗡鸣!
他心头一沉,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为时已晚。
如蝗群般的神臂弩箭雨倾泻而下,几十步内,即便身披三四层重甲,也会被轻易洞穿。而每一箭的冲击,都如同重锤砸击!
“啊——!”
惨叫声中,这名原本只是膝盖受伤的金国千夫长,转眼间变成了刺猬。
作为冲锋在前的金军将领,他的位置本就最易成为箭靶,再加上与众不同的甲胄制式,更是引来了天羽军的集中火力。
仅仅他一人身上,就插了数十支箭,连坐骑也被射中,哀嚎着倒地。
这一刻,倒下的不止他一人。
以千夫长为中心,前排数列铁骑大半被箭雨射杀,余者也几乎人人负伤。
完颜宗贤麾下的万余铁骑,仅这一轮神臂弩齐射,便阵亡过千,伤者千余,战力骤减近五分之一!
前排的金军铁骑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缺口。
箭雨过后,张清、庞万春等天羽军将士从容挂回神臂弩,握紧兵器,向后方惊慌失措的金军冲杀而去。
“呼!”
金军阵中,完颜宗贤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铁青。
天羽军刁钻的战法令这位盖天大王措手不及。金军箭矢在百步外难伤敌分毫,进入五十步却遭箭雨反击,折损数百。待逼近二十步,天羽军突然亮出预装的神臂弩,万矢齐发之下,完颜宗贤顿时损兵折将。
“杀!为弟兄们 !”
这位沙场老将虽遭重创却未溃败,赤红着双眼率部冲锋。对面张清与庞万春挺枪迎战,庞万春箭术超群又精于近战,张清经天子点拨后枪法大进,二人率天羽军与金军杀作一团。
战场另一端,捧日军与龙卫军凭借精良装备冲击蒙古轻骑。岳飞背嵬军与韩世忠破虏军虽以寡敌众,却反压两万金军铁骑。韩常与岳飞交手不出十合便肩头中枪,险些丧命。
金军后阵忽然 动,只见一骑如猛虎突入,錾金虎头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前方完颜金弹子倒拖紫金锤仓皇逃窜,身后猛将紧追不舍。金兵纷纷避让,却始终甩不开那道夺命枪影。
金军阵中,完颜金弹子所过之处,士兵们慌忙避让,阵型尚未重整就被錾金虎头枪撕开缺口。
说来讽刺,完颜金弹子这般冲撞,反倒替后方追击的猛将扫清了道路。
金兀术远远望见那敌将单骑 金弹子,竟敢独闯二十万金军大阵,顿时怒上心头:放肆!
他这一声呵斥不打紧,反倒引来了那员大周小将的注意。
只见那年轻将领放声大笑,当即抛下完颜金弹子,调转马头直取金兀术。
看这架势,竟是要在二十万金军环伺之下,生擒主帅!
代北草原上,五万大周铁骑正与十万金蒙联军厮杀正酣。
而战场后方,另有一处惊心动魄的较量——
金军阵中,一员小将手持錾金虎头枪,如入无人之境,枪锋所指正是金兀术的中军大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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