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醋海!阻止他们!”
我的话音落下,山洞内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仿佛被这决绝的意志撕开了一道口子。不再是垂死的哀鸣,而是绝境中发出的、带着血性的战吼!
龅牙珍师姐深深地看着我,那清澈的眸子里,过往的沧桑与此刻的决断交织,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燃烧的平静。“好!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就在死前,崩掉他魔教几颗牙!”
她站起身,佝偻的脊梁似乎挺直了些许,环顾我们这群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但送死,也要死得有点价值。就这么直愣愣地冲过去,连醋海的边都摸不到,就得被碾成齑粉。”
“师姐,你有办法?”阿云急切地问。
龅牙珍师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昏迷的龙姐和依旧虚弱的酱爆,最后落在我身上。“我们需要力量,需要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我们这破烂队伍一丝战斗力的方法。”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的神魂:“小子,你之前强行引动规则,虽然近乎自毁,但也证明了你那变异的神魂和那劳什子太极意境,确实有撬动天地之力的潜质。现在,你神魂被那‘系统’暂时稳住,但本源依旧千疮百孔,如同布满裂痕的瓷器,一碰即碎。”
我默默点头,感受着识海中那微弱却顽固旋转的太极,以及无处不在的、源自本源的刺痛。
“寻常温养之法,对你已是无用。想要在短短两三日内有那么一丝搏命的本钱,唯有……兵行险着!”龅牙珍师姐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以你神魂为‘炉’,以这苗疆被魔教强行抽取、因而躁动混乱的天地元气与残留死寂为‘柴’,行‘破而后立’之举,进一步锤炼你的太极神魂!”
我心头一震:“进一步锤炼?我现在这样子……”
“正因为你现在是破的,才有‘立’的可能!”龅牙珍师姐打断我,“完好之物,难容外力。你如今神魂虽弱,本质却因归墟之行而纯粹,更兼具阴阳本源。若能在寂灭真意的护持下,主动引导外界的混乱元气与死寂之力入体,以太极意境强行熔炼、转化,补益自身……或许能在崩溃的边缘,将那‘瓷器’的裂缝,强行‘焊’上一些,甚至……让它的本质,更坚韧一分!”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主动引入外界的混乱与死寂?这简直是疯子般的想法!一个控制不好,就不是锤炼,而是加速自我的彻底湮灭!
但……她说得没错。按部就班的恢复,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唯有行险,才有一线可能!
我看着龅牙珍师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同伴们担忧却支持的目光,一股狠劲再次涌上心头。
妈的!反正都是死!与其窝窝囊囊地魂飞魄散,不如拼他个轰轰烈烈!
“我……该怎么做?”我嘶哑着问。
“放开你的神魂防御,引导我的寂灭真意进入你的识海。”龅牙珍师姐语气凝重,“我会以寂灭真意为框架,在你神魂外围构筑一个临时的‘熔炉’,并引导外界的混乱能量缓慢注入。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力运转你的太极意境,将这些狂暴的、充满死寂的外力,尽可能多地转化、吸收,用来修补、强化你的神魂本源!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比凌迟更甚百倍,一旦你心神失守,或是我的寂灭真意控制不住能量流入,你立刻就会……”
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来吧!”
没有再多废话。龅牙珍师姐并指如剑,点在我的眉心。一股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秩序”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我的识海。
这股力量与我那充满生机与毁灭矛盾的太极神魂截然不同,它代表着一切的终结与沉寂。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我主动放开了对神魂的掌控。
下一刻,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
洞外,那因魔教仪式而躁动、混乱、夹杂着草木枯萎死寂之意的天地元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在龅牙珍师姐寂灭真意的“邀请”下,疯狂地涌入我的识海!
“呃啊——!”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爆发!那不是肉身的疼痛,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铁刷子反复刮擦、又被极寒冰针穿刺的酷刑!我的意识几乎在这痛苦的浪潮中瞬间崩溃!
“守住心神!运转太极!”龅牙珍师姐的厉喝如同惊雷,在我即将沉沦的意识中炸响。
我猛地一咬舌尖(意念层面的),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催动那黯淡的太极神魂,开始疯狂旋转!
黑白二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试图化解、吸收那些涌入的狂暴能量。阳鱼眼位的太阳真火精华炽烈燃烧,灼烧着其中的死寂与污秽;阴鱼眼位的魔种本源发出贪婪的嘶鸣,吞噬着那些混乱与负面情绪。
炼化!转化!吸收!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且危险的过程。外来的能量太过狂暴,属性混杂,我的太极意境运转到极致,依旧如同小马拉大车,岌岌可危。神魂本源的裂缝在这些能量的冲击下,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开。
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寸寸磨碎,又在那坚韧的求生欲和太极意境的作用下,勉强重组。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彻底被痛苦吞噬,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
嗡!
识海中,那一直缓慢旋转的太极神魂,猛地一震!
原本黯淡的黑白光华,骤然间亮起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却多了一种历经磨砺后的、内敛的坚韧!那些原本遍布“瓷器”表面的裂纹,似乎真的被某种力量强行弥合了一部分,虽然远未恢复,但结构却仿佛更加稳固、凝实了一些!
成功了?!
不,还不能算成功,只是暂时扛过了第一波最危险的冲击,并且……似乎真的捞到了一点好处?
我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强度,似乎恢复了一丝?虽然距离全盛时期依旧遥不可及,但比起之前那种随时会熄灭的状态,无疑好了太多!而且,对太极意境那“融于环境”、“引导规则”的感悟,似乎也因为这次疯狂的“熔炼”,而变得更加深刻。
龅牙珍师姐缓缓收回了手指,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过程对她的消耗也极大。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你小子……命是真硬!这般折腾都没死成!”
我瘫软在地,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神魂深处那被强行“焊接”的剧痛依旧残留,但一种新生的力量感,却如同岩缝中挣扎出的嫩芽,微弱,却真实存在。
“感觉……怎么样?”阿云和白小姐紧张地围了过来。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连发出一个音节的力气都欠奉。
龅牙珍师姐替我回答了:“死不了,而且……似乎比刚才耐揍了一点。但也仅此而已。想靠这点提升去跟魔教教主硬碰硬,依旧是螳臂当车。”
她的话将我们拉回残酷的现实。即便我恢复了一丝,我们整体的力量,在面对醋海那个庞然大物时,依旧渺小得可怜。
“我们……具体该怎么做?”白小姐问出了关键。
龅牙珍师姐走到洞口,撩开藤蔓,望向东南方那即便隔着重重山峦,也能隐约感受到的能量涡流,目光深邃。
“强攻是送死,潜入……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对方严防死守的态势,也几乎不可能。”她缓缓道,“唯一的可能,是利用‘变数’。”
“变数?”
“没错。”龅牙珍师姐转过身,看向我们,“第一个变数,是包租公你那‘系统’。它既然发布了阻止仪式的任务,并给出了奖励,说明它也不愿看到仪式成功。那么,在关键时刻,它是否会提供一些……‘便利’?哪怕只是为了它自身的‘投资’不打了水漂。”
我心中一动。系统的“急迫”感是真实的,它或许真的会成为一股不确定的力量。
“第二个变数,是那些被魔教囚禁、用于献祭的人!”龅牙珍师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些人中,有苗疆祭司,有逆轮教残部,甚至可能有正道人士!他们绝非甘愿赴死之辈!若我们能制造混乱,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是否会成为搅乱魔教布局的奇兵?”
“第三个变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赌博的意味,“就是你,包租公!你那能引动规则、干扰阵法的手段,虽然粗糙、代价巨大,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尤其是……若你能接触到那‘万魔祭坛’或者……源醋!”
她的计划,大胆,疯狂,几乎是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不确定的“变数”之上!
但这,似乎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不是纯粹送死的办法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是正面击溃魔教,而是在仪式进行到最关键、他们也最脆弱的时刻,潜入醋海边缘,制造最大程度的混乱,寻找机会,破坏祭坛,或者……夺取源醋!然后,趁乱遁走!”
龅牙珍师姐定下了最终的策略。
一个近乎自杀,却又蕴含着渺茫生机的策略。
我们没有再犹豫。简单的休整(主要是龅牙珍师姐和白小姐恢复消耗),将最后一点干粮和清水分食。然后,带着必死的觉悟,再次踏上了征途。
目标,直指那片已然化作人间地狱的——醋海!
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仓皇的逃亡者,而是主动扑向烈焰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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