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者死!”
六个暗红色的大字,如同恶鬼的诅咒,狰狞地趴在酱爆刚刷白的墙面上,那湿润蠕动的质感,配上若有若无的冷冽异香,让人头皮发麻,胃里翻腾。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恐惧,不自觉地后退,仿佛那面墙会突然裂开一张嘴把他们吞掉。
酱爆脸色惨白,手里的刷子“哐当”掉在地上,指着那字,嘴唇哆嗦:“血…血……字会动……”
我头皮也炸了,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后怕。
白小姐!绝对是那个疯女人!或者她的同伙!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仅威胁我,还威胁整个城寨!
“都散开!散开!看什么看!”我强作镇定,驱散人群,“酱爆!去找桶水来!赶紧把这晦气东西冲掉!”
这玩意儿看着邪门,谁知道接触久了会不会中毒或者诅咒?
酱爆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去打水。
我盯着那血字,心脏狂跳。这女人手段诡异,能悄无声息地留下这种字,就能悄无声息地要人的命。她昨晚摸进我房间,恐怕不只是为了找东西,更是一种警告。
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水打来了,一桶泼上去,暗红色的字迹竟然没有被冲散,反而像是融入了石灰里,颜色变得更深,更加刺眼!
“没…没用……”酱爆声音发颤。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恐的低呼,退得更远了。
我咬咬牙,从旁边抄起一把铲灰的铁铲:“妈的!物理超度!”
我抡起铁铲,朝着那血字狠狠铲去!
“锵!”
火星四溅!
铁铲像是铲在了钢板上,震得我手臂发麻!那墙面竟然坚硬无比,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反倒是那血字,被我这一铲,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颜色愈发鲜红欲滴,那冷冽的异香也瞬间浓郁了几分!
邪门!太邪门了!
这根本不是普通江湖手段!这像是某种邪术!
就在我束手无策,考虑是不是该放把火烧了这面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 behind me响起:
“让开。”
是祖师奶奶!
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竹竿和小铜壶。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让开一条路。
她走到墙前,墨镜对着那六个血字,歪头看了看。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拿起那个小铜壶,壶嘴对着墙面,轻轻一挤。
粘稠的、深褐色的糖浆(或者别的什么?)精准地覆盖了那几个血字。
“滋……”
一阵极其轻微、仿佛腐蚀般的声音响起。
那原本鲜红欲滴、坚硬无比的字迹,在糖浆的覆盖下,竟然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变淡、消融!连同那股冷冽的异香,也被糖浆甜腻的味道彻底掩盖!
短短几个呼吸间,墙面恢复了一片“洁白”——虽然被糖浆弄得一片狼藉,但那些恐怖的血字确实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我。
这…这就解决了?用糖浆??
祖师奶奶收起小铜壶,竹竿点了点那片糖浆污渍,对还在发愣的酱爆说:“这里,多刷三遍。”
酱爆:“……是。”
她又转向我,墨镜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二十坛。”
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吱呀吱呀地点着竹竿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那面被糖浆“净化”过的墙,心里五味杂陈。
这老太太,到底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手段?那壶里装的真是糖浆?
血字的威胁暂时解除,但白小姐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就像一把悬在我头上的刀。而二十坛醋的压力,更是迫在眉睫。
“爆哥!”我抓住酱爆的肩膀,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的‘城寨焕新计划’必须立刻加速!从现在开始,你不眠不休,也得给我刷出十间房的内墙!工钱我给你提!提到二八……不,一九分账!我九你一!”
酱爆:“???”
我没时间解释,把他往居民区推:“快去!从阿婆家开始!告诉她,免费艺术彩绘!过期不候!”
打发走酱爆,我立刻找到了正在八卦中心传播消息的龅牙珍。
“珍姐!大买卖!”我把她拉到一边,表情严肃,“你消息最灵通,帮我散个消息出去,就说猪笼城寨外墙黄金广告位招商!价格优惠!先到先得!佣金我给你这个数!”我比划了一下手指。
龅牙珍眼睛一亮,但随即怀疑地看着我:“包租公,你又搞什么鬼?那墙刚闹完鬼……”
“什么闹鬼!那是特殊涂料效果!行为艺术!懂不懂?”我信口胡诌,“总之,尽快把消息放出去!特别是那些卖大力丸的、治秃顶的!他们有钱!”
安排好这两件事,我摸了摸怀里那半瓶雪蛤油,一咬牙,朝着城寨外最大的那家药材铺走去。
这玩意儿留着烫手,不如换了钱实在!
药材铺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眯着眼睛,精明的很。他拿起玉瓶,仔细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脸色微微一变。
“这东西……哪来的?”他压低声音问。
“祖传的!绝对是正经来路!”我挺起胸膛,“您看值多少?”
掌柜的沉吟片刻,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块大洋?”我心中一喜。
掌柜的摇摇头。
“五块?”我脸垮了下来。
掌柜的又摇摇头,压低声音:“五根小黄鱼。”
我倒吸一口凉气!小黄鱼?!金条?!
这半瓶破油这么值钱?!祖师奶奶随手就赏我了?她到底多富啊?!
“成……”我刚想答应,突然想到祖师奶奶那深不可测的手段和那坛“轮回酢”,一个激灵,赶紧改口,“……不成!这宝贝我得留着传家!不卖了不卖了!”
我一把抢回玉瓶,在掌柜惋惜的目光中冲出药材铺。
怀揣巨宝(但不敢变现),我更加焦虑了。二十坛醋的钱还没着落呢!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晃,像条找不到骨头的饿狗。
突然,我看到街角一个卖臭豆腐的摊子前,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一个穿着绸衫的胖商人正指着摊主大骂:“妈的!老子吃你的臭豆腐吃坏了肚子!赔钱!不然砸了你的摊子!”
那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头,急得满头大汗:“不可能啊!我的豆腐都是新鲜的……”
“放屁!老子说坏了就是坏了!赔十块大洋!少一个子儿试试!”胖商人气势汹汹,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
周围的人群敢怒不敢言。
我眼睛猛地一亮!
这不是……经典的碰瓷剧情吗?!
业务熟练啊兄弟!可惜,你遇到了祖师爷!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虽然还是很破),挤进人群,走到那胖商人面前,脸上堆起感同身受的痛苦表情。
“这位老板!哎呀呀!你也吃坏肚子了?”我捂着肚子,声音虚弱,“我也是啊!我刚从他这儿吃完,现在肚子疼得跟刀绞一样!你看我这脸,都绿了!”
胖商人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我:“你谁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老板!”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演技爆发,“十块大洋怎么够?起码得二十!不然咱们就去巡捕房!告他个倾家荡产!”
胖商人被我弄得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趁机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兄弟,规矩我懂。这摊主一看就没油水。这样,你帮我个忙,吓唬吓唬那边卖冰淇淋的盲女,她有钱。事成之后,分你三成。”
胖商人眼睛瞬间眯起,重新打量了我一下,似乎在判断我的路数。吓唬一个盲女?这活儿听起来没什么风险。
他犹豫了一下,贪婪最终战胜了警惕,点了点头。
我心中暗喜,脸上却义愤填膺,拉着他就要往祖师奶奶的摊位走:“走!老板!咱们去找个说法!不能让黑心商家逍遥法外!”
胖商人和他的打手也跟着我气势汹汹地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呼啦啦跟了过来。
祖师奶奶的摊位前,那三个鳄鱼帮前成员正哆哆嗦嗦地营业,看到我们这一大群人杀气腾腾地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祖师奶奶依旧坐在小马扎上,慢悠悠地吃着冰淇淋,仿佛没看见我们。
我指着她,对胖商人使了个眼色,大声道:“老板!就是她!她家的冰淇淋也有问题!我兄弟吃完上吐下泻!”
胖商人会意,立刻上前一步,挺着肚子,嚣张地指着祖师奶奶:“死瞎子!你的冰淇淋吃坏了人!赔钱!二十块大洋!少一个子儿,老子把你摊子砸了!”
那三个前鳄鱼帮成员吓得缩成一团。
祖师奶奶吃冰淇淋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墨镜转向胖商人,又转向我。
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我感觉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我。
她轻轻放下冰淇淋,拿起了旁边那个……小铜壶。
胖商人还在叫嚣:“听见没有!赔钱!”
祖师奶奶拿起小铜壶,壶嘴对着胖商人那喋喋不休的嘴。
轻轻一挤。
一道深褐色的、粘稠的液体,精准地射进了胖商人的嘴里!
“咕咚……”胖商人猝不及防,下意识咽下去一大口。
他猛地一愣,停下了叫嚣,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
然后,他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睛瞪大,捂住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又像是极度痛苦!
他身后的两个打手见状,脸色一变,就要上前。
祖师奶奶手中的竹竿如同闪电般点出!
“噗!噗!”
两声闷响,两个打手如同被点了穴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眼珠里充满了惊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胖商人身上。
只见他捂住喉咙,身体剧烈地颤抖,脸越来越红,突然——
“噗——!”
他猛地张开嘴,不是吐血,而是喷出了一大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雾气!
那黑雾凝聚不散,隐约间仿佛形成了一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然后才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胖商人“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由红转白,浑身被冷汗湿透,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后怕。
祖师奶奶收起小铜壶,声音依旧平淡:
“下次讹人前,先想想自己肚子里,装了多少脏东西。”
她说完,墨镜转向我。
我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二…二十坛醋……我…我这就去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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