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的盛渔村总在子夜亮起异光。
不是全阵的金红银白,是种极淡的紫,像被揉碎的星子,顺着全阵的纹路往混沌栖的方向爬。凤辞的返璞纹在这时总会发烫,全脉里的三色光剧烈冲撞,灵视里的全阵图上,忽然多出些从未见过的符号 —— 像扭曲的凤羽,又像破碎的狼头,符号边缘泛着与星子同源的紫,正往阵眼的位置逼。
“这不是三界的纹。” 李逍遥握紧合二为一的剑,剑刃的 “全” 字忽明忽暗,映出符号的影子在星空中拼合,成了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是纯黑的,像能吞噬光的黑洞,“是从天地外飘来的,跟着那缕混沌气的方向。”
小蛮举着海珠往星空照,珠子的光在紫纹上折射,映出个极小的幻象:星河深处,那朵带着凤凰花纹的混沌花正在枯萎,花瓣上的渔村剪影被紫纹覆盖,花芯里钻出个模糊的影,影的指尖正往盛渔村的方向指,指甲缝里的紫,与全阵的异光一模一样。
“它在求救!还是在…… 引路?” 她忽然拽住凤辞的衣袖,海珠的光里浮出段断续的嘶吼,像无数陌生的语言在交织,“…… 星蚀将至…… 全阵为饵……”
苏衍翻遍蓬莱与苗疆的古籍,指尖在 “星蚀” 二字上划过,两本书的书页突然同时自燃,灰烬在桌上拼出半张星图:图上的盛渔村被紫纹圈住,全阵的位置标着个血色的 “饵” 字,星图边缘画着艘船,船帆的纹路是紫纹符号,船头站着个没有脸的人影,手里握着半块破碎的银剑 —— 与老者的银剑碎片同源。
“是‘星蚀族’!” 苏衍的声音发颤,他的师父曾在日记里提过这个族群,“传说他们靠吞噬‘全阵’为生,在天地间流浪,哪里有‘全’的气息,就往哪里去。那缕混沌气不是开了花,是成了他们的信标!”
村民们的信物在子夜开始异常:王老大的船板渗出紫液,在甲板上拼出紫纹符号;张婆婆的木梳齿间缠着紫丝,梳出的头发都带着星味;阿秀绣的 “混沌栖” 牌匾,字被紫纹覆盖,变成了星蚀族的船帆模样。
“全阵在被他们标记!” 凤辞的返璞纹里,全脉的三色光开始被紫纹污染,银白的混沌气泛着灰,金红的凤血凝着紫,“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变成星蚀族的‘饵’,全阵会被他们拆成碎片!”
全阵的异光在这时突然变强,紫纹顺着阵眼往凤辞和李逍遥的身体里钻。灵视里,他们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星空中被拉长,与星蚀族的船帆影重叠,剑与针的影子在影子手里化作紫纹符号,正往混沌真容的方向刺 —— 星蚀族想借他们的手,毁掉混沌真容!
“他们在控心!” 李逍遥挥剑斩断缠向凤辞的紫纹,剑气却被紫纹吞噬,剑刃的 “全” 字第一次出现裂痕,“全阵的‘融’成了弱点,他们能顺着我们的血脉,往混沌真容里钻!”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爆发出强光,全脉的三色光与紫纹剧烈碰撞,在她的灵视里炸开片幻象:老者站在星蚀族的船帆前,手里的银剑正往紫纹符号里刺,剑刃上的 “全” 字在流血,“我以‘一念’为契,换三界万年安宁,你们若敢破契……”
幻象在老者的怒吼中破碎,紫纹的异光突然停滞,星空中的巨眼缓缓闭上,像在忌惮什么。但全阵的紫纹并未消失,反而往混沌栖的根须深处钻,在触及混沌真容的瞬间,开出朵极小的紫花,花瓣上的符号,与星蚀族的船帆纹完全一致。
“是老者当年的契约!” 凤辞的全脉突然与混沌真容产生共鸣,“他用自己的‘一念’给三界加了层护罩,星蚀族不敢硬闯,才想借我们的手毁了护罩!”
子夜的钟声敲响时,紫纹的异光渐渐退去,却在全阵的纹路上留下了洗不掉的印记,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疤。村民们的信物恢复正常,但紫纹符号的影子,总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凤辞的返璞纹里,全脉的三色光多了道极淡的紫,像根扎在血脉里的刺。李逍遥的剑刃上,“全” 字的裂痕里渗出紫液,擦了三遍仍留着星蚀族的腥甜。
没人注意,混沌栖最深处的紫花,花芯里浮出个极小的星蚀族影,正往混沌真容的核心钻,钻过的地方,老者的 “一念” 气息在慢慢变弱,像被什么东西悄悄稀释。
夜里,凤辞坐在绣架前,指尖的银线在布上绣着那朵紫花,花旁的全阵图上,紫纹符号像无数双眼睛,在布的边缘窥视。李逍遥的剑靠在旁边,剑刃的裂痕在烛光下泛着紫,像在说:
老者的契约快到期了。
而星空深处,那只闭上的巨眼,眼缝里渗出了更多的紫,像在倒计时。
凤辞的银线突然在紫花的花芯绣了个极小的狼头,用的是混沌玉的冰蓝线,狼眼死死盯着那些符号,像在宣战,又像在警惕。
李逍遥握住她的手,剑穗的红绳与银线缠成死结:“不管来的是什么,我们都接着。”
但他们都没说,刚才紫纹退去时,灵视里的星蚀族船帆上,多了个新的影子 —— 与那朵枯萎的混沌花芯里的影,长得一模一样,正对着盛渔村的方向,露出了半张脸,脸上的纹,一半是紫纹,一半是…… 返璞纹。
悬念像紫纹一样,在夜色里悄悄蔓延,等着下一个子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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