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盛渔村总在寅时响起钟鸣。
不是祠堂的铜钟,是新茧里传出的,像无数根银线被同时拨动,声波顺着全阵的残纹往村民的印记里钻。被寄生过的人会在这时惊醒,皮肤下的紫纹发烫,眼前浮出相同的幻象:新茧裂开道缝,缝里躺着两个影,一个举着凤印(凤辞的轮廓),一个握着断剑(李逍遥的轮廓),两人的影子正在互相吞噬,影的边缘泛着与星空巨眼同源的黑。
凤辞的返璞纹在钟鸣时会自动发光,全脉断裂处的淡粉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成形 —— 灵视里能看见半截银线,正往新茧的方向生长,线的末端缠着星蚀族的紫丝,像条被污染的脐带。
“它在拉我过去。” 她按住发烫的胸口,全脉的金红光与紫丝剧烈冲撞,“新茧里的影不是我和他,是…… 用我们的全脉和断剑重造的‘蚀偶’。”
李逍遥的断剑忽然腾空,半截剑刃的冰蓝与紫纹交织,映出新茧的内部:两个蚀偶背靠背站着,凤辞偶的手里握着完整的凤印(是她的半块与姑母的半块合二为一),李逍遥偶的断剑上,缠着混沌真容的残丝,丝的末端扎在蚀偶的心脏里,“它们在吸收真容的气,等偶成,会顶着我们的脸,毁掉全阵最后的残纹。”
小蛮的海珠在这时浮到新茧上空,珠子的光穿透茧壁,映出蚀偶脚下的阵图 —— 是星蚀族符号与全阵纹的缝合体,阵眼处刻着 “双生祭” 三个字,字旁画着个流血的凤族银纹,“苏先生找到本禁书!上面说星蚀族的‘双生祭’要活祭一对‘全者’,用他们的血浇灌蚀偶,偶才能拥有吞噬真容的力!”
禁书的插画里,两个被绑在祭台上的人影,耳后都有凤凰花印记,其中一个的手腕上,戴着与李逍遥同款的红绳剑穗,“这不是插画…… 是幅画!画的颜料里有凤凰花的粉,是凤后画的!”
凤辞的灵视突然刺痛,返璞纹的银线钻进新茧,与蚀偶的凤印产生共鸣。幻象里的凤后正往画纸上滴泪,泪里的字在紫光下显形:“当年我没撕日记,是被双生姐姐的残魂篡改了。她怕你知道,‘双生祭’的祭品,本是我和她……”
新茧的钟鸣突然变调,像无数人在同时尖叫。蚀偶的眼睛忽然睁开,瞳孔里没有瞳仁,只有旋转的黑洞,正往凤辞和李逍遥的方向吸。被寄生过的村民突然集体走向新茧,皮肤下的紫纹亮起,像被操控的傀儡,“祭…… 祭典要开始了……”
李逍遥的断剑劈向傀儡群,剑气却被村民的影子弹开,影子里的星蚀族影同时抬头,露出与蚀偶相同的黑洞眼,“你的剑里有星蚀族的气,伤不了我们……”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自动剥离半道银线,银线化作把小剑,刺向新茧的裂缝。茧壁炸开的瞬间,蚀偶的凤印突然飞出,往她的返璞纹里钻,印身的紫纹与她的全脉融合,疼得她几乎晕厥,“它想…… 取代我的银纹!”
灵视里的凤后影突然挡在她身前,凤印的碎片从影里掉出,与蚀偶的凤印碰撞,炸开的光粒里,浮出个极小的胎儿影,正往混沌真容的残片里钻,“姐姐的残魂在保护你!她不想你重走我们的路……”
新茧在这时剧烈收缩,蚀偶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的真容 —— 是两个纠缠的影子,一个是凤后,一个是她的双生姐姐,两人的手里都握着半块凤印,正往对方的心脏里刺。
“她们在重演当年的双生祭!” 李逍遥的断剑突然插进新茧,剑刃的冰蓝纹与凤后的影子产生共鸣,“凤后当年用自己的半块印,封印了姐姐的残魂,才没让祭典成……”
话音未落,蚀偶的黑洞突然暴涨,吞噬了凤后与姐姐的影。新茧的裂缝里,伸出两只手,一只抓着凤辞的银线,一只攥着李逍遥的断剑,手的主人,脸上同时长着凤辞与李逍遥的五官,嘴角裂到耳根,像在嘲笑他们的挣扎。
被操控的村民已经围上新茧,形成个巨大的圆圈,皮肤下的紫纹拼成星蚀族的祭典纹,“祭品…… 就位了……”
凤辞的返璞纹里,银线与紫丝终于缠成死结,皮肉下的东西突然顶破皮肤,露出个极小的印记,是星蚀族符号与凤凰花的缝合体,像枚刚烙上的祭典章。
李逍遥的断剑突然反向刺向自己的胸口,剑刃的紫纹在他的皮肤上蔓延,画出半个祭典纹,与凤辞的印记正好拼成完整的 “双生” 二字。
新茧的钟鸣在这时戛然而止,茧壁上的蚀偶影与现实中的两人影重叠,像幅即将完成的祭品画。而混沌真容的最后一缕残丝,正往新茧的裂缝里钻,丝的末端,浮着个模糊的老者影,表情既像悲悯,又像期待。
悬念像黑洞一样吞噬着光:凤后与双生姐姐的残魂是被蚀偶吞噬,还是藏进了真容的残丝里?胸口的祭典章是祭品的标记,还是反抗的钥匙?老者影的期待,是盼着祭典完成,还是等着某个隐藏的转机?
万籁俱寂,只有新茧在村民的包围中,发出越来越响的 “咚咚” 声,像两颗即将跳碎的心脏,在秋分的寅时里,倒数着祭典开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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