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箱!”我对着李刚和陈斌嘶吼,那怨毒的呜咽声像冰锥扎进脑子,眼前阵阵发黑,
“快!打开它!里面有东西!能对付它的东西!”
我的直觉在疯狂尖叫——这箱子里封存的遗物,是唯一能触碰王秀娟核心怨念的钥匙!也是唯一的生路!
“操!”李刚被我的吼声激得血性上涌,脸上横肉一抖,爆发出蛮牛般的力气,猛地扑向那个墨绿色的铁皮箱,双手抓住箱盖边缘,肌肉虬结,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给老子——开!”
“嘎吱——嘣!”
发黄发脆的封条应声断裂!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沉重的箱盖被李刚用蛮力硬生生掀开!
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陈旧血腥、泥土和绝望气息的霉味猛地冲了出来!
箱子里,没有衣物,没有日常用品,只有一团用油布仔细包裹着的、形状不规则的物体。
“这…这是啥?”李刚喘着粗气,看着那油布包,有些发懵。
“呜——呜——呜——!”
门外的怨灵呜咽声骤然拔高!
变得无比凄厉、疯狂!仿佛被彻底激怒!
整扇破败的木门开始剧烈地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冰冷的怨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疯狂地从门缝里涌入!
“拿出来!”我几乎是在咆哮,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快!”
陈斌强忍着那几乎要撕裂精神的哀嚎,动作却异常迅速。他一把扯开那层已经发黑发硬的油布。
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是一双鞋。一双女式的、老旧的、沾满了干涸泥浆的布鞋。
还有一件东西。
一件小小的、褪色发黄的、用粗糙棉布缝制的婴儿襁褓。
襁褓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那双沾满泥泞的布鞋上,却浸透了一种陈年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污渍。
“鞋…襁褓…”林薇薇死死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她…她是穿着鞋…带着孩子的…被…被推进去的…”
“轰隆——!”
档案室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在这一刻,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从外面狠狠撞开!破碎的木屑像子弹一样四处飞溅!
门外,没有实体。
只有一片翻滚的、粘稠如墨汁般的黑暗。那黑暗浓得化不开,比最深沉的夜还要令人绝望,疯狂地翻涌着,带着冻结灵魂的极寒,瞬间吞噬了门口涌入的所有光线!档案室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呜——呜——呜——!”
那非人的、饱含着无尽怨毒和痛苦的哀嚎声,不再是隔墙传来,而是直接从那片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中爆发出来!
声音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我们每一个人的大脑!
“啊——!”李刚首当其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巨大的身躯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铁皮文件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文件柜应声变形,里面的纸雪崩般倾泻而下,瞬间将他半个身子埋住!
他口鼻喷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呃!”陈斌闷哼一声,如遭雷击,身体剧震,眼镜片“啪”地一声炸裂!
鲜血瞬间从他眼角和鼻孔涌出!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身体顺着墙壁软软滑倒,意识似乎已经模糊,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不…不要过来…”林薇薇彻底崩溃了,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蜷缩成一团,发出绝望的、小猫般的呜咽,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
那翻滚的、浓稠的黑暗,带着冻结一切的怨毒和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如同活物,如同滔天巨浪,朝着站在箱子前的我,猛地压了过来!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千钧一发!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箱子里那双沾满泥泞的布鞋和那件染血的婴儿襁褓上。
绝望?恐惧?不!一股源自血脉深处、被这滔天怨气彻底点燃的暴烈力量,像沉睡的火山般在我胸膛里轰然炸开!
龙虎山正一威盟,天师血脉!岂容邪祟猖狂!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盖过了那怨毒的呜咽!我咬破舌尖,剧痛让精神瞬间凝聚到极致!
一口滚烫的、饱含阳刚生机的舌尖血,混合着狂暴的意念,狠狠喷在左手掌心!
嗤——!
掌心仿佛被烙铁烫过,一个由鲜血构成的、繁复而古老的符文瞬间亮起!
不是红光,而是纯粹到刺目的金光!金光爆射,带着一股堂皇正大、涤荡妖氛的无上威严!掌心雷符初成!
那扑到眼前的浓稠黑暗,被这骤然爆发的金光狠狠一照,如同滚油泼雪,发出“滋啦”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利嘶鸣!
黑暗剧烈地翻滚、退缩,仿佛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其中闪现又湮灭!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咒言再起!我右手剑指如电,蘸着左手掌心那灼热滚烫、金光流转的鲜血,凌空急速勾勒!
每一笔划出,空气都发出撕裂般的嗡鸣!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威严、引动风雷之力的“破邪显正”符箓在空中瞬间成型!金光刺目!
“邪祟!看符!”
剑指朝着那翻滚退缩的黑暗中心,狠狠一点!
轰——!!!
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符箓骤然炸开!不是火焰,而是无数道刺目欲盲的炽白色电光!
狂暴的雷霆之力如同九天银河倾泻,带着诛邪灭魔的无上意志,狠狠劈入那片翻腾的黑暗之中!
“嗷——!!!”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的尖啸,超越了人耳能承受的极限,猛地从黑暗核心爆发出来!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怨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刺目的电光疯狂闪烁、撕裂!
浓稠的黑暗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墨池,疯狂地扭曲、翻滚、溃散!
无数张模糊而痛苦的女人面孔在电光中闪现、尖叫、又瞬间化为飞灰!
档案室里仿佛经历了一场微型的雷暴!纸屑、灰尘、破碎的木片被激荡的气流卷得漫天狂舞!
电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光芒散去。
门口那片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消失了。
只留下满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臭氧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烧灼头发般的腥气。
档案室重归昏暗,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们粗重、痛苦的喘息声,还有李刚在纸堆里微弱的呻吟。
我站在原地,保持着剑指前点的姿势,左手掌心那灼热的金光已经黯淡下去,符文化作一个焦黑的烙印,剧痛钻心。
身体里像是被抽空了大半,眼前阵阵发黑,双腿都在打颤。
“咳咳…咳咳咳…”陈斌挣扎着从墙边坐起来,满脸是血,摸索着破碎的眼镜框,声音嘶哑得厉害,“击…击退了?张清明…你…”
“暂时…”我喘着粗气,感觉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它伤得不轻…但没完…”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门口那片空地上。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
在刚才雷霆爆发的中心点,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赫然印着一个东西。
一个由某种粘稠、阴冷的黑色液体构成的、清晰无比的脚印。
一只女式布鞋的脚印。
鞋尖,正正地,指向档案室内。
指向那个敞开的、装着染血襁褓和泥泞布鞋的墨绿色铁皮箱。
“呜…呜…”林薇薇的呜咽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她蜷缩着,惊恐的目光也落在那只阴冷的脚印上。
“操…”李刚从纸堆里挣扎着探出头,吐掉嘴里的血沫和纸屑,看着门口那个脚印,又看看箱子里的东西,脸上的横肉抽搐着,最终化作一股混杂着恐惧和暴怒的狠劲,
“妈的…没完就没完!有本事再来!老子…”
“轰——呜——!!!”
引擎狂暴的咆哮声,如同死神的战车,由远及近,带着碾碎一切的怒火,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我们所在的这片废弃库房区,疯狂碾压而来!
“全体都有!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跑!”
王铁柱那炸雷般的咆哮,穿透破败的墙壁,狠狠砸进我们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磨牙吮血的杀意,
“张清明!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操!”李刚像被火燎了屁股,猛地从埋着他的那堆发霉档案纸里挣出半个身子,脸上糊满了灰和鼻血,眼珠子瞪得血红,
“这老王八…这么快就找来了?强子…强子他…”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抠进掌心。
陈斌靠着墙,勉强撑起身体,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破风箱在抽:
“动作…太快了…孙强那边…恐怕凶多吉少…” 他摸索着地上碎裂的眼镜框,指尖都在抖。
“呜…张哥…怎么办…”林薇薇瘫在墙角,死死抱着头,身体筛糠一样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被门外那催命符似的摩托咆哮和王铁柱的吼声完全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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