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在乐府的日子,渐渐成了“吉祥物”——他嘴碎,能逗乐,偶尔蹦出的古怪节奏,还真被李延年揉进了几首宴乐里,比如给《鹿鸣》加了个轻快的手鼓点,居然还挺受欢迎。宫里的宦官听说了,特意跟李延年提了一嘴,说李夫人最近觉得宫乐沉闷,想听听“新鲜的”。
李延年不敢怠慢,挑了几首新排的曲子,带上几个嗓子清亮的歌者,还把马骥也带上了——用他的话说,“你小子鬼点子多,万一夫人不满意,你还能逗乐几句”。
一行人来到李夫人的宫苑,这里比乐府精致十倍:院子里种着玉兰,开得正盛,香气袭人;偏殿的门帘是蜀锦做的,绣着缠枝莲,垂下来像一片彩色的云;殿内熏着沉水香,烟丝袅袅,透过薄纱帘,能看到里面有个窈窕的身影靠在榻上,身边围着几个宫女。
音乐响起,歌者唱的是《江南可采莲》,李延年特意加了点轻快的节奏,可纱帘后的身影没什么反应。唱完后,一个悦耳却慵懒的声音传来:“曲子清雅,只是听着仍觉寻常。李乐监,听闻你乐府有异人,就没点新奇的?”
李延年心里一紧,刚想解释,旁边一个小宦官凑趣道:“夫人,那异人就在这儿呢!他说话古怪,点子多,说不定能让夫人开心!”
纱帘后的声音来了兴趣:“哦?叫他来说说。”
马骥正低着头看地砖上的花纹,冷不丁被点名,赶紧抬头:“小人在!夫人有何吩咐?” 他心里嘀咕:别问音乐就行,我可不敢再乱唱了。
没想到,李夫人却问:“你常在宫外跑,可知如今长安女子,时兴什么妆饰?什么风情?” 原来她深居宫中,久了也想听听宫外的“时尚”。
马骥懵了——妆饰?风情?他又不是美妆博主!可夫人问话,不能不答。他搜遍脑子,把现代看的古装剧、美妆视频全翻出来,开始瞎编:“回夫人!如今宫外时兴‘氛围感’!”
“氛围…感?” 李夫人的声音满是疑惑,旁边的宫女也面面相觑,没人懂这词。
“对!氛围感!” 马骥硬着头皮往下说,“就是不追求处处完美,要的是整体协调,一种说不清楚的动人劲儿!比如今夜月色好,夫人要是想显气质,就走‘清冷破碎风’!”
“清冷…破碎?” 李夫人的声音更疑惑了,却带着点好奇,“你细细说说。”
马骥咽了口唾沫,比划着:“就是看起来有点忧郁,有点疏离,像有心事,让人想疼惜那种!妆容要淡,粉别涂太厚,眼尾可以稍微扫点淡红,像刚哭过…呃不是,是眼波含水;唇色要淡,像初春的桃花瓣;衣服穿素色的,比如月白、浅蓝,风一吹,衣摆飘起来,那感觉就对了!”
纱帘后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轻笑:“倒真是新奇。继续说,还有别的吗?”
马骥见没挨骂,胆子大了:“还有‘天真妩媚风’!就是看起来单纯,又不经意间露点风情,比如笑的时候捂嘴,眼睛弯起来像月牙;还有‘富贵千金风’,就得珠光宝气,戴点金饰、玉饰,衣服穿锦缎的,显尊贵!但不管哪种,关键是‘补水’!皮肤要水润,透亮,这是‘底妆’的基础!”
他还伸手比划自己的脸:“上妆的时候,要注意‘高光’和‘阴影’!就是用脂粉的明暗,让脸看起来更立体——鼻梁这里稍微涂亮点,脸颊两侧稍微涂暗点,显得脸小!”
这番话把一屋子古人听得云里雾里,一个老宦官忍不住呵斥:“一派胡言!夫人是贵人,岂能听你这妖人瞎扯!”
“多嘴。” 李夫人却打断他,“让他说。” 她在宫里听惯了奉承话,马骥这番胡说八道,反而觉得新鲜有趣。“那你说说,要是陛下今晚来,我该怎么‘持袖见君’,才能更有‘氛围感’?”
马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能太刻意!要自然!最好假装没看见陛下,凭栏看月亮,眼神放空,带点淡淡的忧愁;等陛下走近了,再突然回头,微微一惊,袖角不经意地拂过陛下的袖子,然后低头一笑,带点羞涩又带点慌乱——这就完美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像在指导宫斗剧拍摄。李延年在旁边听得冷汗直流,使劲拽马骥的袖子,让他闭嘴。
纱帘后又沉默了会儿,然后传来一声轻笑:“今日就到这儿吧。李乐监,你这异人,倒真是个妙人。赏。”
宫女端来一匹蜀锦,马骥糊里糊涂地接过来,被李延年赶紧拉走。走出宫苑,李延年才抹了把汗:“你小子以后在贵人面前少说话!今日若非夫人心情好,咱俩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马骥抱着蜀锦,还在琢磨:“我说得挺实用啊…放现代,我这都能开直播当美妆博主了,说不定还能火‘汉服仿妆’呢!”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微微发热,像是吸收了宫里的精致气息和“美妆理论”的奇特能量,温温的,带着点细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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