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终端在晨光里第三次亮起时,他正帮着阿武调试新的灌溉系统。淡蓝色的“共生网络”光纹旁,多了个从未见过的闪烁符号——不是新沪市居民的终端标识,更像来自城外的陌生信号,正断断续续地往网络里发送着微弱的波动。
“这是啥?”阿武的机械臂停在半空中,传感器对准勇哥的终端,“‘共生网络’的防火墙没报警,不像是恶意信号,但也不是我们见过的任何频段。”
勇哥凑近屏幕,指尖划过那个跳动的符号。信号突然清晰了一瞬,弹出一行破碎的文字:“这里是……西港幸存者……需要帮助……”后面的内容又变成了乱码,像被风沙干扰的电台。他立刻调出中央塔楼的服务器后台,小女孩的淡蓝色意识流正顺着网络蔓延,试图捕捉更多信号碎片。
“叔叔!我抓到了!”小女孩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信号来自西边的西港废墟,大概有五十公里远,里面有二十多个幸存者的意识波动,还有老人和小孩!他们好像被困在一个旧仓库里,周围有变异机械兽!”
“变异机械兽?”勇哥皱起眉。他想起老鬼的黑色册子里提过,“净化者”倒台后,有些失控的实验机械融合了废墟里的生物碎片,变成了攻击性极强的怪物,之前在废铁区边缘见过几次,皮糙肉厚,普通激光枪都打不穿。
“我跟你去!”阿武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机械臂弹出合金刀,“西港我以前去过,有个旧码头仓库特别坚固,他们应该躲在那里。我熟悉路线,还能帮你挡机械兽。”
勇哥点点头,转身往互助站跑。路过希望小学时,孩子们正在操场上晨读,看到他匆忙的样子,纷纷挥着小手喊“勇哥叔叔早”。他放慢脚步,笑着挥手回应,心里却更坚定了要去西港的决心——新沪市的和平不能只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那些被困的幸存者,也该有机会住进有阳光、有笑声的地方。
互助站里,老李正带着几个老人整理种子,张婶在灶台前熬粥。听到勇哥要去西港救幸存者,老李立刻从抽屉里拿出张旧地图,在上面圈出一条红色路线:“走这条废弃的地下管道,能避开大部分机械兽,就是里面可能有积水,得小心。”张婶则把刚烤好的压缩粮塞进勇哥的背包,还塞了两瓶自制的野菜酱:“路上吃,补充体力,记得早点回来。”
小女孩已经在互助站门口等着了,手里抱着装有老鬼意识碎片的培养舱:“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的意识能感应机械兽的位置,还能帮幸存者处理伤口。”不等勇哥反对,她就把培养舱塞进背包,“老鬼叔叔的意识也想跟我们一起,他说以前去过西港的实验基地,或许能帮上忙。”
勇哥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究没说拒绝的话,只是把粒子震荡刀别在她能随时拿到的地方:“遇到危险就躲在我身后,不许逞强。”
三人骑着两辆悬浮摩托,朝着西港的方向出发。刚出新沪市边界,周围的景象就变得荒凉起来——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变异野草,地面上布满了机械兽的脚印,深的能陷进半个脚掌。按照老李的地图,他们在一处倒塌的加油站后面找到了地下管道的入口,生锈的铁盖被藤蔓缠绕,掀开时还带着泥土的腥气。
管道里果然积了齐腰深的水,浑浊的水面下能看到废弃的零件和白骨。小女孩坐在阿武的机械臂上,淡蓝色的光从她指尖散开,像探照灯一样照亮前方:“前面五十米有两只机械兽,在管道壁上趴着,好像在睡觉。”
勇哥放慢脚步,拔出粒子震荡刀。管道里的空气闷热潮湿,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机械兽轻微的呼噜声。走到离机械兽还有十米远时,其中一只突然醒了,铜铃大的眼睛里闪着红光,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小心!”阿武的机械臂立刻护住小女孩,另一只手弹出合金刀,挡住机械兽的利爪。勇哥趁机冲上去,粒子震荡刀对准机械兽的脖子砍过去——那里是它的弱点,没有厚重的装甲。暗红色的刀光闪过,机械兽的头颅掉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身体还在抽搐着。
另一只机械兽也醒了,却没有立刻攻击,反而朝着管道深处退去。小女孩突然说:“它在害怕!里面有更厉害的东西!”
三人继续往前走,管道里的水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巨响,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小女孩的脸色变了:“是‘铁鳞兽’!有三只!它们的鳞片能挡住激光,牙齿还能咬碎合金!”
话音刚落,三只体型像卡车一样的机械兽从黑暗里冲了出来。它们的身体覆盖着厚厚的铁鳞,嘴里的獠牙闪着寒光,爪子在管道壁上抓出深深的痕迹。阿武立刻把小女孩护在身后,机械臂挡在前面,却被铁鳞兽一爪子拍飞,撞在管道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阿武!”勇哥大喊一声,冲过去挡住铁鳞兽的攻击。粒子震荡刀砍在铁鳞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反而激怒了对方,朝着他猛扑过来。就在这时,背包里的培养舱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老鬼的意识流顺着勇哥的手臂蔓延,包裹住粒子震荡刀——暗红色的刀光瞬间变成了金色,砍在铁鳞上,终于劈开了一道缺口。
“对准它们的眼睛!那里没有鳞片!”老鬼的声音从意识流里传来。
勇哥立刻调整方向,金色的刀光朝着铁鳞兽的眼睛砍去。第一只铁鳞兽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水里;第二只刚想冲过来,就被小女孩的淡蓝色光缠住,动弹不得;第三只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阿武的机械臂抓住尾巴,硬生生拽了回来,一刀刺穿了眼睛。
解决完铁鳞兽,三人都累得喘不过气。阿武的机械臂被拍弯了,勇哥的手臂也被划伤,流着血。小女孩用淡蓝色的光帮他们处理伤口,培养舱里的金色光也弱了不少——老鬼的意识流消耗太大,需要休息。
“前面就是出口了!”小女孩指着前面的光亮,“我能感应到幸存者的意识,他们就在仓库里,很虚弱,好像快没水了。”
三人加快脚步,终于走出了地下管道。西港的废墟比想象中更惨烈,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码头的吊臂断成了两截,泡在海里。仓库就在码头旁边,大门被厚厚的钢板封着,上面留着几个射击孔。
“有人吗?我们是新沪市来的,来帮你们的!”勇哥对着仓库喊。
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真的是来帮我们的?不是‘净化者’的人?”
“不是!我们有‘共生网络’!”小女孩举起终端,淡蓝色的光纹在屏幕上闪烁,“你们看,这是和平的信号,没有控制,没有伤害!”
仓库的钢板门慢慢打开,里面走出二十多个幸存者,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几个年轻人,都面黄肌瘦,身上满是伤口。一个领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握住勇哥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被困在这里半个月了,机械兽围着仓库,水和粮食都快没了,以为再也见不到活人了……”
勇哥从背包里拿出压缩粮和水,分给大家:“别担心,我们带你们回新沪市,那里有吃的,有医疗舱,还有安全的家。”
幸存者们听到“家”这个字,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孩子们拿着压缩粮,小口小口地吃着,眼里重新有了光。勇哥看着他们,想起自己刚逃出战俘营时的样子——也是这样绝望,也是这样渴望一个能安心吃饭、睡觉的地方。
当天下午,勇哥带着幸存者们往新沪市走。阿武骑着悬浮摩托在前面开路,小女孩走在中间,用意识流感应周围的机械兽,勇哥则断后,保护着老人和小孩。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新沪市的霓虹灯光,像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互助站的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在门口等着。张婶带着女人给幸存者端来热粥,老李和改造人帮着扶老人,孩子们则拿着自己做的齿轮玩具,递给西港的小孩。广场上又热闹起来,却不再是以前的紧张备战,而是充满了欢迎和温暖。
勇哥站在广场边缘,看着眼前的景象,背包里的培养舱轻轻震动,老鬼的意识流传来一阵温暖的波动——像是在为他高兴,为新沪市高兴。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幸存者来到新沪市,还会有更多的困难等着他们。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只要“共生网络”还在运转,只要心里还有希望,新沪市就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温暖。
夜色渐深,广场上的篝火又点燃了。幸存者们和新沪市的居民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故事,唱着歌。勇哥坐在篝火旁,小女孩靠在他身边,培养舱里的金色光和她的淡蓝色光交织在一起,像老鬼和他们一起,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之地。
流氓天尊勇哥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不再是那个只懂打架的混混,而是成为了连接希望的桥梁,成为了守护和平的灯塔。新沪市的未来,在他和所有人的手里,正朝着更光明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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