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固化工仓库的火灾及其引发的环境危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持续占据着本地新闻的头条,恐慌和质疑声一度甚嚣尘上。然而,在陈家内部,这场灾难更像是一个遥远的背景噪音,他们的全部精力,都聚焦在如何将“瑞丰贸易”那高达六亿八千万的保单,从一纸文书变为实实在在的杠杆。
宏发仓库的成功经验被部分复制,但这一次,对手是资本更为雄厚、流程更为严谨的大型保险公司,且“标的物”本身存在极大的模糊性。陈建国及其背后的团队,如同在钢丝上跳舞,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而谨慎。
理赔申请的核心,并非基于火灾或任何实体损失——那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主张,巧妙地绕开了传统理赔范畴,聚焦于“承保地点价值环境发生根本性不利变化,导致风险不可控,要求协商解约并索赔预期利益损失”。
这个主张的依据,正是那份尚未正式公布,但风声已经越来越紧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发展规划》!
陈建国聘请的金牌律师团队,起草了一份措辞严谨、引经据典的法律意见书和索赔函。文件中指出,一旦清河片区被确立为省级高新园区核心区,大量高新技术企业、研发机构和配套产业将涌入,该区域将变成人员、车辆、设备高度密集的高风险区域。火灾、盗窃、甚至工业事故的概率将呈几何级数上升。瑞丰贸易存放于此的“高价值精密设备”,其面临的潜在风险已远非投保时可预见,保险公司原先基于“郊区废弃厂区”风险评估所确定的保费和承保条件已显失公平。
索赔函并未要求全额赔付六亿八千万,而是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解约方案:保险公司退还已支付的全部保费,并支付一笔相当于保额15%的“预期利益损失及违约金”,总计约一亿两百万。这个数字,既让保险公司感到肉痛,又不至于逼迫他们立刻对簿公堂,留下了谈判空间。
果不其然,索赔函发出后,保险公司方面先是惯例性的拖延和质疑,派出了调查员试图核实“设备”的真实性和价值。但在陈建国团队准备好的、几乎无懈可击的文件链(至少表面上是)和合情合理的解释面前,调查进展缓慢。更重要的是,关于清河片区的规划传闻已经愈演愈烈,甚至有几家颇有影响力的媒体开始进行前瞻性报道,使得保险公司内部对于该区域风险等级即将飙升的判断,也开始倾向于认同陈建国一方的说法。
拖延,对保险公司并无好处。一旦规划正式公布,地价飙升成为事实,瑞丰贸易完全可以凭借更充分的理由提起更大规模的诉讼。经过数轮紧张的、主要通过律师进行的幕后谈判,在规划正式公布前一周的最后关头,保险公司最终选择了妥协。
双方达成秘密和解协议:保险公司同意解除保险合同,全额退还保费,并一次性支付八千八百万,作为了结所有争议的最终赔款。条件是瑞丰贸易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并承诺不再就此事提起任何诉讼或索赔。
当这笔高达八千八百万的款项,连同退还的保费,安全转入瑞丰贸易的账户,并随即通过复杂渠道汇入家族核心离岸账户时,陈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湿。这一步,走得险之又险。
至此,通过这次精心策划的“投保-解约-索赔”操作,他们在不涉及任何实体损失的情况下,再次净获利超过八千万!家族总资金进一步逼近十八亿关口!
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的操作,验证了他们利用信息差和金融规则进行“无中生有”式套利的能力,为后续更大规模的地产杠杆计划,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信心。那张围绕“红星农机厂”编织的无形金融网,已经成功捕获了第一笔可观的“猎物”。
资本的雪球,在灰色地带的斜坡上,越滚越快,越滚越大。
然而,就在保险理赔成功的消息传来,陈家内部尚未来得及消化这份“胜利”时,陈锋带来了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
他在对清河片区进行持续侦察时,发现对“红星农机厂”感兴趣的,远不止他们。另一股势力,似乎志在必得。
“带头的是个外号叫‘黑虎’的家伙。”陈锋语气凝重,“是本地一个有名的混混头子,早年靠强揽工程、放高利贷起家,手下养着一批打手,行事狠辣,最近几年开始涉足地产拆迁和砂石土方,背景有点复杂,跟某些基层官员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黑虎……”陈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微冷。在前世的记忆碎片里,似乎隐约有这个名号,是在末世初期某个小型幸存者团伙的头目,后来好像被林凡吞并了。没想到,在末世前,就已经成了他们计划路上的绊脚石。
“他那边有什么动静?”陈默问。
“他派人接触了负责看管农机厂的那个老厂长,软硬兼施,想低价直接把厂子‘盘’过去,被老厂长顶回去了。拍卖公告还没正式出来,但我估计,等到拍卖的时候,他肯定会捣乱,甚至可能威胁其他潜在的竞拍者。”陈锋分析道。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开始涌动。资本的博弈,开始掺杂进赤裸裸的暴力威胁。
保险理赔的成功,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但通往“红星农机厂”的道路上,已然出现了拦路的恶虎。
下一场战斗,将不再仅仅局限于文件和会议室。
它可能发生在拍卖会场,也可能发生在……更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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