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温乐瑜正被陆峥圈在怀里。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像道坚固的屏障,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窗外传来林俏中气十足的吆喝声:“陆野!你要是再把风筝线缠成一团,我就把你那破弹弓扔茅坑里!”
温乐瑜忍不住笑出声,陆峥被她的动静弄醒,低头看她,眼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怎么了?”
“听你弟跟我闺蜜吵架呢。”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带着胡茬的下巴,有点扎人却很安心,“昨天陆野扎的风筝飞起来没两分钟就栽进了猪圈,林俏笑了他一晚上。”
陆峥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让人踏实的力量:“陆野从小手笨,做细活总出错。”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不过他对林俏是真上心,为了学扎风筝,前天在镇上跟老手艺人蹲了一下午,被蚊子咬了一身包。”
温乐瑜想起昨天陆野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心里软了软。这时房门被“砰”地推开,林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手里举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风筝:“乐瑜你看!陆野这笨蛋,把蝴蝶翅膀扎成了鸡翅膀!”
话音刚落,陆野也追了进来,手里攥着半袋水果糖:“明明是你说要蝴蝶的!这翅膀多有力量感!”他把糖塞给温乐瑜,“嫂子,你评评理,我这风筝是不是比昨天的燕子强多了?”
温乐瑜看着那翅膀歪向一边的“蝴蝶”,忍着笑点头:“确实进步很大,至少没掉猪圈里。”
林俏“嗤”了一声,抢过陆野手里的糖袋:“就你会拍马屁!”说着剥开颗糖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乐瑜,今天大队小学开学,咱俩得去报到了,你那本数学公式抄完没?”
“早抄完了。”温乐瑜掀开被子要起身,陆峥已经利落地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她的衬衫和裙子,“我帮你熨过了,直接穿就行。”衬衫领口的纽扣被他换成了新的,之前那颗有点松脱,他昨晚特意找针线缝好了。
吃过早饭,陆峥骑车送她们去学校。温乐瑜坐在后座,环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和阳光晒过的气息。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她看见陆母正站在树下,手里拎着个布包,见她们过来,赶紧把包递过来:“这里面是煮好的鸡蛋,给孩子们当课间餐。”又特意往温乐瑜手里塞了颗水果糖,“路上吃,甜丝丝的。”
大队小学的教室是土坯房,课桌是用木板拼的,但擦得干干净净。温乐瑜教算术,林俏带体育课——说是体育课,其实就是带着孩子们在空地上跑跳,偶尔教两招防身的基础动作。第一节课下课,就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温乐瑜:“温老师,您真的是从城里来的知青吗?陆叔叔说您会教我们背乘法表,还会讲城里的故事?”
温乐瑜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辫子:“是啊,以后咱们一起学乘法表,我也讲城里的电车和图书馆给你们听。”小姑娘眼睛一亮,身后立刻围过来一群孩子,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陆野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过来,手里拎着个铁皮桶:“嫂子,林俏让我送水来。”他把桶放在墙角,忽然从背后拿出朵野雏菊,塞进温乐瑜手里,“刚才在田埂上摘的,看着像你教孩子们画的小雏菊。”说完红着脸跑了,被林俏在后面追着骂:“陆野你个笨蛋,送花送朵野的算什么本事!”
温乐瑜捏着那朵小小的雏菊,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心里甜丝丝的。午休时,陆峥骑着车来了,车筐里放着个保温桶:“给你们带了午饭,我娘做的红烧肉,还有你爱吃的蒸蛋。”他把保温桶递给温乐瑜,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玻璃罐,“这是蜂蜜水,你早上说嗓子有点干。”
林俏凑过来看,故意大声说:“哟,陆峥哥你也太偏心了,就给我带了块锅巴?”
陆峥从车筐里又拿出个油纸包:“给你带了酱牛肉,知道你饭量大。”林俏立刻眉开眼笑,抢过油纸包就往嘴里塞。
下午上课,温乐瑜在黑板上写乘法表,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抬头一看,陆峥正站在窗外,手里拿着把镰刀,帮校工大爷割教室后面的杂草。他动作利落,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时不时往教室里看一眼,目光撞上她的时,会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
放学时,孩子们排着队跟她们说再见。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忽然跑回来,塞给温乐瑜一张画,上面用蜡笔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温老师和陆叔叔”。
回去的路上,林俏忽然感慨:“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比书里写的下乡苦日子强多了。”她晃了晃手里陆野给她做的木剑,“你看陆野那混小子,现在天天帮校工修桌椅,昨天还把自己的弹弓拆了给孩子们做弹珠枪玩,居然有点像回事了。”
温乐瑜看着夕阳把她和陆峥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峥正低头听她说着课堂上的趣事,时不时点头应和,手里的自行车铃偶尔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她忽然想起穿书时看到的“早死结局”,觉得那些文字此刻像褪色的旧报纸,远不如身边这人掌心的温度真实。
晚饭时,陆母特意给温乐瑜盛了碗红烧肉:“多吃点,教书费脑子。”陆峥在旁边帮她挑出肥肉,把瘦肉夹到她碗里,自己则把肥肉默默吃掉。林俏在对面踹了陆野一脚:“学着点!”陆野赶紧夹了块最大的牛肉给她,差点把碗打翻。
夜里,温乐瑜趴在桌上批改作业,陆峥坐在旁边给她削铅笔。昏黄的油灯下,他的侧脸轮廓柔和,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温乐瑜忽然觉得,所谓的穿书、乌龙、错嫁,或许都是老天爷的温柔安排——让胆小的她遇见会把鸡蛋塞给她的陆峥,让张扬的林俏遇见会把弹弓拆了做玩具的陆野,让她们在看似偏离轨道的姻缘里,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相处方式。
“陆峥,”她轻声说,“明天教我骑自行车吧,我想自己载着孩子们去河边看蝌蚪。”
陆峥抬头,眼里闪着光:“好,我这就去把车座调低些。”他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却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温乐瑜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笔尖在作业本上停顿了一下,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她知道,不管书里写了什么结局,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日子过成了甜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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