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的广播喇叭刚响过三遍,温乐瑜正蹲在布坊后巷择菜,林薇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条,气得嗓门都劈了:“乐瑜你看!温明珠那厮又作妖了,说咱布坊的棉花是黑心棉,还说你用边角料给知青做棉衣,害得人家出疹子!”
温乐瑜捏着豆角的手一顿,指尖泛白。这阵子布坊生意正好,她特意留了批细棉给下乡的知青做越冬棉衣,针脚比给自己做的还细,怎么可能出问题?
“她放屁!”林薇把纸条拍在石桌上,震得菜篮子都跳了跳,“昨天我还见三队的知青穿着咱做的棉衣铲雪,人家说暖和得很!我这就去找她算账,看我不撕烂她那张破嘴!”
“别去。”温乐瑜拉住她,声音虽轻却稳,“她就是想逼咱急眼,好抓把柄。”她站起身,拍了拍沾着泥土的围裙,“知青点离这儿不远,咱现在就过去,让他们跟咱去供销社对质,当着张主任的面说清楚。”
林薇眼睛一亮:“还是你想得周全!走,咱这就去!”
两人刚走到巷口,就撞见沈砚北骑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过来,车后座捆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媳妇!看我给你带啥了?”他脚撑着地,咧嘴笑,“王大爷家的老母鸡下了一窝蛋,特意留的双黄蛋!”
林薇没心思看鸡蛋,把纸条甩给他:“别贫了,温明珠又造谣,快跟我们去知青点!”
沈砚北一看纸条,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这娘们欠揍!看我不……”
“别动手。”温乐瑜轻声道,“咱去讲道理。”
沈砚北撇撇嘴,还是乖乖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跟着她们往知青点走。刚拐过街角,就见沈砚青背着个药箱迎面走来,军绿色的挎包带子勒在结实的肩膀上,一看就是刚从卫生所回来。
“咋了?”他目光在两个姑娘紧绷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温乐瑜攥紧的拳头上。
“温明珠造谣咱的棉花有问题。”林薇快人快语,把事情说了遍。
沈砚青眉头紧锁,视线落在温乐瑜发白的脸上:“别怕,我跟你们去。”他自然地把药箱递给沈砚北,伸手替温乐瑜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带着刚摸过体温计的凉意,“有我在。”
知青点的院子里,几个穿着新棉衣的知青正晒太阳,见他们来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乐瑜姐,你们做的棉衣真暖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笑着说,“昨天零下五度,我穿这个铲雪都没冻着。”
温乐瑜心里一暖,刚要说话,温明珠突然带着张主任从屋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件拆了线的棉衣碎片:“张主任你看!这就是她们用的黑心棉,里面全是碎布头和塑料丝!要不是小李出疹子,谁知道她们这么黑心!”
被点名的小李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我那疹子是过敏,跟棉衣没关系……”
“你懂什么!”温明珠打断他,“肯定是这棉衣捂出来的!”
林薇气笑了,几步冲过去拿起那件碎片:“温明珠,你睁眼说瞎话也讲点基本法!这棉衣针脚是斜纹锁边,咱布坊做的都是平纹锁边,你当大家瞎啊?”
众人一看,果然如林薇所说,碎片上的针脚歪歪扭扭,跟温乐瑜做的工整样式完全不同。
温乐瑜走到那几个穿新棉衣的知青面前,轻声问:“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棉衣吗?”
知青们赶紧递过来,她翻到衣角内侧,指着一个小小的绣字:“咱布坊做的衣服,都在这儿绣了个‘瑜’字或‘薇’字,是我跟林薇的名字。”
张主任凑过去一看,果然每个衣角都有个精致的小字,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心绣的。再看温明珠手里的碎片,别说绣字,连个标记都没有。
“这……”张主任看向温明珠的眼神带了点审视。
温明珠慌了,强撑着嘴硬:“那、那是她们后来补绣的!想掩人耳目!”
“哦?”沈砚青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那敢问温小姐,你手里这件‘证据’,是从哪个知青手里收来的?我们现在就去对质,看他是不是穿了咱的棉衣。”
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温明珠往后缩了缩:“我、我忘了是谁了……”
“忘了?”沈砚北嗤笑一声,“我看是你自己撕了件破棉衣来碰瓷吧!我媳妇做的棉衣,针脚比你头发丝还细,能织出你手里这堆破烂?”他突然扯开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棉背心,“看见没?这就是我媳妇给我做的,暖和得能在雪地里打滚!谁敢说不好,我一拳劈碎三块砖给你看!”
说着就要撸袖子,被林薇一把按住:“别丢人!”
周围的知青和村民都笑起来,看向温明珠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沈砚青没理会闹哄哄的场面,只是牵着温乐瑜的手,轻声道:“走吧,该回去做饭了。”他转向张主任,“麻烦您给做个证,以后温小姐再造谣,咱直接去派出所。”
张主任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是我失察了。”
回去的路上,沈砚北还在叨叨:“那娘们肯定还会使坏,下次我直接把她的布庄砸了!”
林薇:“你敢!咱要以德服人……不过她要是再嘴欠,我把她缝纫机砸了!”
温乐瑜听着他们斗嘴,被沈砚青牵着的手突然被轻轻捏了一下。她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里,那眼神像是在说“别担心”。
夕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温乐瑜突然觉得,就算总被温明珠这种人缠上,有身边这三个“战友”在,日子也过得热热闹闹,甜丝丝的。
至于书里写的早死结局?早被这满街的烟火气冲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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