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分舵的灵韵结界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涟漪。小石头背着噬魂古剑的仿制版,跟着墨玄的弟子踏入分舵时,正撞见天魔修士们在混沌调和场练习——他们掌心的混沌力稳而不燥,显然已初步掌握平衡道的法门(负责接待的天魔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魔族特有的低沉):“明澈掌门早传讯说你要来,雪山的混沌力比巫神谷烈,正好打磨你的‘不染’道心。”
分舵是在旧混沌门遗址上改建的,中央保留着一座黑色的混沌碑,如今碑上已刻满平衡符文。墨玄正在碑前指导弟子:“混沌破伪剑的关键,是让秩序力藏在混沌刃尖,出剑时如冰融雪,收剑时如雾归山——记住,剑是‘用’,不是‘势’。”见小石头来,他抬手示意暂停,眼底带着期许:“静心池的修行没白费,接下来看看你在实战中的成色。”
午后的修炼刚进入正题,分舵西侧的灵韵结界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黑色的结界光纹如蛛网般崩裂,一股带着腐臭的灰色浊雾顺着裂缝涌入,落地后竟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它们没有五官,周身缠绕着扭曲的灰气,触碰到的雪地面瞬间变得焦黑,连灵脉纹路都泛出死灰(负责警戒的弟子惨叫一声,被浊雾缠上手臂,原本沉稳的眼神瞬间变得狂热):“混沌力……我要更强的混沌力!”
那弟子猛地抽出腰间弯刀,黑色混沌力疯狂涌入刀身,竟朝着身旁的同门砍去——他的道基本就因旧习残留着偏执,被浊雾放大后,彻底沦为力量的傀儡。周围的弟子们猝不及防,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更多人被浊雾附身,嘶吼着“压制秩序”“混沌至上”,分舵内瞬间乱作一团。
“是域外浊灵!”墨玄反应最快,噬魂古剑出鞘,黑金色剑气劈向最前方的浊灵——剑气穿透灰雾躯体,却没能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浊灵分裂成两个更小的个体。他脸色一沉,挥剑挡开失控弟子的攻击,厉声喝道:“别用纯混沌力!用平衡道的共生之力!”
弟子们急忙照做,可多数人刚入门不久,道心本就不稳,平衡力一触到浊雾就被灰气污染,反而加剧了自身的执念。小石头攥紧手中的仿制古剑,看着曾经熟悉的天魔修士双眼赤红地冲向自己,心中一紧——他想起静心池里那团黑色浊雾,想起明澈说的“用而不执”,立刻闭上眼,让混沌与秩序力在掌心形成稳定的黑白漩涡,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将力量护在周身。
当一名被附身的弟子挥拳打来时,小石头的漩涡轻轻一转,三色平衡光顺着对方的拳头渗入——那弟子身形一僵,眼中的狂热渐渐退去,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刚才怎么了?” 小石头心中一动,转头大喊:“只有道心纯净的平衡力才能驱散浊雾!别主动攻击,先稳住自身道心!”
人群中,几名曾随小石头在巫神谷静心池修行过的弟子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效仿小石头的做法,将平衡力凝聚成柔和的光盾,护住失控的同门——每当平衡光触碰到浊雾,灰气就如遇阳光的冰雪般消融,被附身的弟子也随之清醒。但浊灵数量太多,分舵的灵韵结界已彻底破碎,更多浊雾从雪山深处涌来,仅凭几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全抵挡。
墨玄一剑逼退身后的浊灵统领,翻身落在小石头身边,将一枚传讯符塞进他手中:“你带清醒的弟子守住混沌碑,我去启动分舵的守护大阵!传讯符立刻发给明澈和白泽,让他们速查浊灵的来历!” 他刚说完,就被三名浊灵同时缠住,古剑挥舞间,剑气虽凌厉,却始终无法彻底清除这些诡异的存在。
守护大阵启动的金色光芒暂时挡住了浊灵的攻势,分舵内终于腾出喘息的空间。小石头清点人数,发现有半数弟子被浊雾附身过,虽已清醒,但道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分舵的五处灵脉节点有三处被浊灵污染,原本泛着蓝光的节点此刻如蒙尘的石头,连灵韵都无法感知。
就在这时,白泽的传讯符突然亮起,附带的还有一份紧急探查报告——他通过巫神谷的上古典籍比对,确认这些浊灵正是千年前被巫族封印的“执念之灵”,以修士的偏执和灵脉失衡为食,而它们周身的灰气,与明澈在静心池、灵脉本源发现的灰色能量同源(白泽的声音带着凝重,透过传讯符传来):“浊灵能精准找到道心有染的修士,它们的目标不是掠夺灵脉,是彻底污染平衡盟的道心根基!”
小石头看着报告,又望向阵外不断撞击金光的浊灵,突然明白——明澈让他来雪山,不仅是打磨道心,更是让他在危机中验证“在物不染”的真正意义。他握紧手中的仿制古剑,转身对身边的弟子们道:“明澈掌门说,道心是最好的盾牌。从现在起,我们轮流守在混沌碑前,用‘不染’的平衡力净化被污染的节点,同时教其他同门稳定道心——浊灵靠执念为生,我们没有执念,它们就无法伤害我们!”
墨玄刚加固完大阵,听到这话赞许地点头。他走到被污染的灵脉节点旁,指尖凝聚平衡光:“小石头说得对。雪山分舵是混沌力的重要调和点,绝不能被浊灵攻破。明澈和白泽很快就到,在这之前,我们要守住这里,更要守住自己的道心。”
夕阳西下,雪山的温度骤降,但分舵内的平衡光却越燃越亮。小石头和弟子们围在混沌碑前,一边用纯净平衡力净化节点,一边传授“在物不染”的入门法门。阵外的浊灵仍在嘶吼,却始终无法突破金光——它们能放大执念,却无法侵蚀一颗真正纯净的道心。
当巫神谷方向传来熟悉的三色光虹时,小石头终于松了口气。他望着光虹中明澈、白泽的身影,突然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浊灵的封印已经松动,它们对平衡盟的觊觎也已暴露,接下来的修行,不仅是提升力量,更是守护道心——唯有“在物不染”,才能在这场与执念的对抗中,真正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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