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提醒你家东旭要尊师重道，你怎么还骂人？”
“我呸！刘海忠！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尊师重道？我儿子怎么不尊师重道了？他被易中海压着当了八九年一级工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主持公道？现在看我儿子调去好岗位了，你眼红了？跑来充什么大瓣蒜！”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院里的二大爷，我看不惯这歪风邪气！”
“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滚一边去！”
争吵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邻居出来围观。
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也有被刘海忠事先通过气的住户，开始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
“贾张氏，话不能这么说，二大爷也是为你们好…”
“就是，调工作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一大爷商量一下，毕竟师徒一场…”
“这院里风气是该管管了，不能有点本事就眼里没人啊…”
贾张氏一张嘴哪里吵得过这么多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些人骂：“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等我家张野回来，有你们好看！”
秦淮茹闻声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婆婆的胳膊，焦急地劝道：“妈，少说两句，回去吧！”
她看着周围那些或嘲讽或冷漠的脸，心里又慌又怕。
“回去什么回去！他们就是看张野不在，故意找茬！”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易中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背着手，沉着脸从前院走进来。
随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喝声道：“吵什么吵什么？院子里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见到易中海后，刘海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老易，你可算回来了！”
刘海忠抢着话头，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是把自己塑造成维护院规的正派人物，把贾张氏说成蛮不讲理的泼妇。
易中海听完，重重叹了口气，看向贾张氏和秦淮茹，语气沉痛”道：“老嫂子，淮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刘再怎么说也是院里的二大爷，说话可能直了点，但心是好的。你怎么能出口伤人呢？这传出去，咱们院的风气还要不要了？”
“易中海！你放屁，分明是他们合伙欺负人！”
贾张氏气得口不择言。
就在这时，贾东旭推着自行车和傻柱走了进来。
两人有说有笑，车上还挂着一只大公鸡，以及一些青菜。
显然二人下班后，一起去了菜市场。
“妈，淮茹，这围一圈干嘛呢？”
贾东旭看到自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傻柱也嚷嚷道：“嚯！这么热闹？”
易中海一看贾东旭回来了，眼神一闪，立刻摆出师父的架子，沉声道：“东旭，你回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妈，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二大爷吵成这样，还出口伤人，像什么样子！你也不管管！”
贾东旭被这劈头盖脸一顿训弄蒙了，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母亲和媳妇。
秦淮茹赶紧跑上前，小声快速解释了几句。
刘海忠见人齐了，官威更盛，大声道：“老易，我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开全院大会，让大家都来评评理！咱们院这尊老爱幼、团结互助的风气不能丢！”
阎埠贵早就被刘海忠私下用五块钱给收买了。
此刻也推了推眼镜，帮腔道：“老刘说得在理，无规矩不成方圆。东旭啊，你调工作是好事，但事先没跟你师父通气，确实欠考虑。你妈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
傻柱一看这阵势，又涉及到贾家，本能地想帮秦淮茹说话。
但被易中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站到一边看热闹。
他现在还没被易中海彻底洗脑，但也犯不着为了贾家明着得罪几位大爷。
贾东旭听着几位大爷你一言我一语，又看到母亲气得发抖，媳妇眼圈发红，心里又急又气，却又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脸憋得通红。
易中海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以一副顾全大局的姿态开口道：“既然老刘和老阎都觉得该开大会，那就开吧。”
“也是为了咱们院子的长久和谐。”
“东旭，你也别觉得是师父针对你，咱们就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大家伙都说说，好不好？”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全是出于公心。
贾东旭能说什么？
他只能憋屈地点点头。
很快，中院摆开了架势。
八仙桌搬了出来，易中海、刘海忠、阎埠贵三位大爷面南背北坐下。
各家各户搬着小板凳围拢过来，嗡嗡地议论着。
刘海忠清了清嗓子，用力一拍桌面，震得茶缸都跳了一下，率先发难。
“静一静！都静一静！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就是要解决一个严重影响我们院团结和风气的恶劣事件！”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狠狠瞪向贾家方向，唾沫横飞道：“就是贾张氏，公然辱骂院里管事大爷！”
“贾东旭，目无尊长，调换工作这等大事，竟敢不与其授业恩师易中海同志商量！”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是破坏我们院尊师重道优良传统的行为！”
刘海忠越说越激动，手指头都快戳到贾家人脸上了。
“我刘海忠，作为院里的二大爷，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股歪风邪气蔓延！今天必须严肃处理！”
这时，易中海适时地接过话头，脸上堆满了沉痛和失望。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无比疲惫和心寒。
“东旭，师父我心里难受啊！”
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带了你八九年，手把手教你技术，生活上关心你，我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的啊！”
“是，你舅舅有本事，给你找了个好前程，师父替你高兴！”
“可你怎么就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了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易中海？怎么看待咱们院里的师徒关系？寒心呐，太让师父寒心了…”
易中海这番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辜负，被伤害的慈师形象。
却绝口不提自己技术保留，压着贾东旭不让升级的事实。
把所有的责任和道德枷锁都甩到了贾东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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