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到某一页指给凌笃玉看:
“您看,左边邻居是一对老夫妇,儿子在外地做生意,老两口性子那叫一个温和,从不嚼舌根。”
“右边邻居是个年轻后生,在咱们府衙里当差,正经人!”
“院子前头就是玉带河的一个小支流,有座小石桥,环境没得说,够雅致!”
凌笃玉听得心动,不过还是谨慎地问道:
“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能!走走走,我这就带您去瞅瞅!坐我的马车,快得很!”
花老板是个爽快人,立刻招呼伙计看店,自己亲自带着凌笃玉出了门,他们坐上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嘚嘚嘚地就向青玉巷驶去。
到了地方,凌笃玉一看就喜欢上了。
青玉巷果然如其名,幽静清雅,路面铺着青石板,干净整洁。
那小院白墙黑瓦,院门是朴素的木门。
推开院门,里面是个小小的天井,打扫得干干净净,角落还种着一棵有些年头的桂花树,虽是冬季,枝干却苍劲有力。
正房和两侧厢房虽然只有三间,但窗户明亮,屋瓦齐整。
花老板打开正房的门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地面平整,墙壁雪白,屋内还隐隐残留着一点墨香的味道。
“怎么样姑娘?我没骗您吧?这地方,又安全又舒心!”
花老板得意地说。
凌笃玉里外看了一遍,心中十分满意。
这里僻静,邻居听起来也可靠,离府衙近无形中多了层安全感,而且环境优美,正是她理想中的栖身之所。
“花老板,这院子一个月租金多少?”
凌笃玉问道。
花老板搓了搓手,笑道:
“姑娘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跟您来虚的。”
“这院子地段好又清净,按市价起码得一百四五十枚铜板一个月。”
“我看您一个人也不容易,这样,您给一百一十枚铜板一个月,押一付一,您走的时候,房子没啥损坏,押金如数退还,您看如何?”
一百一十枚铜板一个月,在这古蜀城确实不算贵,尤其是这样的独门小院。
凌笃玉看得出花老板是诚心做生意,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乱抬价。
“好,就依花老板。”凌笃玉也很痛快,直接从钱袋里数出两百二十个铜板,“这是一个月的租金和押金。”
花老板见她如此爽快更是高兴,一边写下字据,按了手印,一边笑道:
“姑娘放心住!这左邻右舍我都熟,有啥事儿您吱声!”
“要是缺家具物件,隔壁街倪木匠手艺不错,价钱也实在!”
交割清楚,花老板把钥匙交给凌笃玉,便乐呵呵地驾着马车走了。
“吱呀….”
凌笃玉轻轻关上了小院的木门,将那根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门闩仔细插好。
进了屋子,凌笃玉环顾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几分。
屋里空?没关系。
她走到正房中央,心念微动。
下一刻,一张榆木桌子,两把配套的椅子以及一张看起来就厚实舒适的雕花木床出现在了房间里。(详情请见88章)
凌笃玉摆放家具的位置也恰到好处,桌子临窗光线充足,床铺靠里私密安稳。
她又走到左边的厢房看了看。
这间房被隔成了一个小厨房和一个狭小的浴室。
厨房里有一个土砌的灶台,上面架着一口洗刷干净的大铁锅。
浴室里则只有一个简单的木制浴桶和排水口。
凌笃玉很满意。
她再次动用空间的能力,将之前存放在里面的蔬菜,调料,米面肉干都取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在厨房空置的架子和角落里。
“虽然空间里基本什么都有,但还是得出去采购点东西掩人耳目!”
凌笃玉拍了拍手上的灰,低声自语。
一个刚租下空院子的人,如果什么都不添置,难免惹人怀疑。
小心驶得万年船。
整理了一下衣服,凌笃玉再次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并将门锁好。
青玉巷果然幽静,石板路两旁是高高的院墙,偶有行人走过,也是步履从容。
没走多远,拐个弯就到了一条小街,两旁店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烟火气十足。
凌笃玉先走进一家杂货铺。
店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正在修理木桶的老头儿。
“老板,买把扫帚,再要两个木盆,几个粗瓷碗。”
凌笃玉声音清脆。
老头放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从眼镜上方打量了她一眼:
“新搬来的?”
“嗯,就住前面青玉巷。”
凌笃玉点点头。
“哦,花老板的租客啊。”老头似乎跟花老板相熟,态度和气了些,一边给她拿东西,一边念叨,“扫帚五枚铜板,木盆八枚一个,粗瓷碗两枚一个。”
“姑娘你看看,这扫帚柄可是好竹子,结实耐用……”
凌笃玉检查了一下,质量确实不错,便付了钱。
接着她又去隔壁的布庄扯了几尺最普通的青色粗布,准备用来做抹布或者窗帘。
在肉铺割了一条五花肉,在菜摊上买了些新鲜的青菜和葱姜,又买了十几个鸡蛋。
看到有卖柴火的,她也买了一捆。
眼看东西越来越多,凌笃玉干脆在一个卖竹编器具的摊子前,买了一个半人高的大背篓。
最后,她走进一家看起来货品堆得满满的百货铺子,目光落在了那叠得整整齐齐的厚棉被上。
“掌柜的,这床被子怎么卖?”
凌笃玉指着那床看起来最为厚实的蓝花布面被子问道。
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妇人,笑容可掬:
“姑娘好眼光!这是新弹的棉花,足有六斤重!”
“晚上盖着保管暖和!只要六十五枚铜板!”
凌笃玉摸了摸,手感蓬松柔软,确实不错。
她也没讲价,直接付了钱。
六十五个铜板对于一床好被子来说,不算贵。
凌笃玉把所有采购的东西,除了被子都塞进了那个大背篓里,塞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
然后她将新买的被子抱在怀里,柔软的棉花贴着下巴,带来一种实实在在的温暖感。
背着沉重的背篓,抱着新被子,凌笃玉开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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