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像。”林芷看着那乱蓬蓬的根须，自己也笑起来，“锦书，给胡大哥结账，鲜佛手柑老价钱，鲜柴胡根按说好的三十三文一斤。”
“好嘞！”锦书麻利点钱。
胡大哥收了钱，又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林大夫，这个您一定喜欢！山民送的，说是山崖上采的野蜂蜜，金黄金黄的，甜得很！送您尝尝！”
林芷接过，打开布袋，浓郁的蜜香飘散出来，色泽诱人：“多谢胡大哥，总惦记着我们。”
“应该的！下次要啥，您尽管说！”胡大哥揣好钱，扛起空筐风风火火走了。
后院一下子堆满了柴胡根和佛手柑，像两个小山包。
墨竹看着新鲜出土、还带着湿润泥土的柴胡根，有点无从下手：“这……这么多泥，怎么洗啊？”
冬梅已经拎来了大木盆和刷子：“先泡。软了好刷。”
林芷挽起袖子：“来吧，姐妹们，开工！墨竹，跟我一起刷！锦书，你帮冬梅把佛手柑搬过去，你们处理那个。”
“好！” 林芷和墨竹蹲在木盆边，开始清洗柴胡根。冰凉的水浸着泥土，根须缠绕，刷起来颇费力气。
“哎呀！”墨竹忽然叫了一声，甩着手，“这‘小胡子’扎我！”
林芷看过去，她忍不住笑：“小心点，挑软的捏。”
墨竹撅着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根“刺头”。
另一边，冬梅和锦书已经开始处理佛手柑。冬梅用王木匠送的小刨子，利落地刮着白瓤。锦书负责清洗和初步切片。
“冬梅姐，你这刨子真好用！”锦书看着冬梅轻松刮掉厚厚的白瓤，羡慕道。
冬梅嘴角微弯：“嗯。王师傅手巧。”
锦书拿起一个冬梅刮好的佛手柑：“哇，刮得真干净！一点白瓤都不剩！这皮看着就透亮！”
她试着切了一片，“冬梅姐，你看我这片切得行吗？够薄不？”
冬梅探头看了看：“行。再薄点更好。”
锦书吐了吐舌头：“我再练练！”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鲜柴胡根清洗干净，铺在了王木匠新做的多层晾晒架上。
佛手柑也处理了大半，切好的片铺满了几个大竹匾。
墨竹累得腰酸背痛，一屁股坐在小凳上：“我的天，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林芷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架子上水灵灵的柴胡根片和竹匾里金黄的佛手片，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走到冬梅身边，冬梅正把最后一批糖渍佛手片装进小木盒。
林芷拿起一片刚做好的糖渍片，塞进冬梅嘴里：“尝尝，甜不甜？”
冬梅猝不及防，含着糖片，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那点清冷被甜意化开，轻轻点了点头：“甜。”
林芷又拿了两片，走到还在揉手腕的墨竹面前，直接塞了一片到她嘴里：“犒劳我们的小功臣！”
墨竹含着糖片，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唔！好吃！冬梅姐的手艺就是好！”
林芷最后走到正在核算今天支出的锦书身边，把糖片递到她嘴边：“锦书大管家，张嘴。”
锦书下意识张嘴，甜中带点微苦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紧绷的眉头也舒展开：
“嗯……这佛手柑的香味，真特别。”
林芷自己也吃了一片，满足地眯起眼：“忙是忙了点，但看着这些好东西，闻着这满院的香，心里就踏实。”
冬梅默默地把装好的糖渍片木盒递到林芷面前，眼神示意她再拿。
林芷笑着又拿了一片：“看，冬梅都怕我们不够吃。”
柴胡根片在晾晒架上渐渐失去水分，变得干硬。
冬梅守着清肝明目茶的样品，小陶罐里的茶汤颜色清亮，散发着淡淡的陈皮香和不易察觉的草药气息。
这天上午，茶棚刚开，秦大爷就熟门熟路地坐到了老位置，敲着桌子：“墨竹丫头，老规矩，咸糕一块，凉茶一碗！”
墨竹麻利地端上咸糕，却没立刻倒凉茶，反而笑嘻嘻地问：“秦大爷，今天有新出的清肝明目茶，加了柴胡叶和陈皮，喝了眼睛亮堂，嗓子舒坦！给您尝尝鲜？”
秦大爷挑眉：“哦？林大夫又捣鼓出新花样了？啥味儿？”
“您尝尝就知道啦！”墨竹说着，倒了一小碗琥珀色的茶汤递过去。
秦大爷端起来，先闻了闻：“嗯……有点陈皮香，还有点别的……说不上来。”
他小心抿了一口，咂咂嘴，“嚯！有点点苦底子，但回甘快！喝下去……喉咙是挺舒服！”
“对吧！”墨竹得意，“冬梅姐配的！”
“再来一碗！”秦大爷把空碗往前一推，“这新茶，多钱？”
“比普通凉茶贵三文。”墨竹说。
“值！”秦大爷痛快掏钱，“好东西就该这个价！”
其他常客见秦大爷带头，也纷纷要尝尝新茶。
一时间，清肝明目茶成了茶馆早上的热门话题。
锦书一边收钱记账，一边小声对柜台后的林芷说：“林妹妹，反响不错！都说虽然有点微苦，但回甘舒服，陈皮香也好闻。”
林芷正整理新晒好的柴胡根片，闻言笑道：“冬梅的配方准没错。锦书，这新茶利润如何？”
锦书飞快心算：“柴胡叶成本摊下来不高，陈皮用量也少，贵三文，利润比普通凉茶高不少！要是量上去……”
林芷点头：“好。以后清肝明目茶作为常备茶品，和普通凉茶一起卖。”
这时，墨竹端着一小碟东西凑过来，神秘兮兮：“姑娘，锦书姐，冬梅姐，你们猜这是什么？”
碟子里是几颗蜜饯佛手柑片，但颜色更深，表面裹着一层晶莹的糖霜，还沾着点点金黄的蜜渍。
冬梅看了一眼：“蜜糖……渍的？”
“答对啦！”墨竹献宝似的，“我用胡大哥送的蜂蜜，把之前剩的一点糖渍片又泡了泡，再晾干，就成这样啦！又甜又香，甜味可浓了！你们快尝尝！”
林芷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蜂蜜的浓郁花香瞬间包裹了佛手柑的独特清香，甜度更高，但因为有佛手柑本身的微苦中和，并不齁甜。
“好吃！”锦书也吃了一颗，“比原来的糖渍片更香更甜！墨竹，你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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