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城，四海商会总舵。
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内，十二张紫檀木椅围成半圆，
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位气息深沉的大修士。
他们来自神州大陆最顶级的功法交易势力——
四海商会、万法楼、玄机阁、道藏轩……
这些平日里明争暗斗的巨头，今日却罕见地齐聚一堂。
“查！必须查清楚！”
四海商会的大掌柜沈万钧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得跳起三寸，茶水却一滴未洒，
“一品阁才冒头半年，黑市上三成交易都被他们抢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功法定价权就要被夺走！”
“沈掌柜稍安勿躁。”
万法楼的莫长老捋着长须，眼中精光闪烁，
“我们几家联手查了三个月，连一品阁的根脚都没摸到，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背后有人！”玄机阁的柳夫人冷笑，“而且不是一般的势力。”
“会不会是某个隐世宗门？”道藏轩的鲁大师皱眉，“比如……某个古族？”
“不可能。”沈万钧摇头，“那群老古董，最重传承，怎么会插手功法交易？”
众人沉默。
一品阁就像凭空出现的幽灵，没有山门，没有驻地，
连交易也是通过灵犀通完成，根本无迹可寻。
“既然查不到，那就逼他们现身！”
沈万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所有商会联合抵制一品阁——
凡是与一品阁有交易的修士，一律列入黑名单，终生不得购买我们的功法！”
“这……”莫长老迟疑，“会不会太过了？而且根本无法监控……”
沈万钧的冷笑在议事厅内回荡：“无法监控？那就让天下修士自己互相监督！”
他袖袍一挥，一枚鎏金玉简悬浮在半空，
“即日起，四海商会发布‘诛邪令’——
凡举报与一品阁交易者，赏五百灵石；
若能提供一品阁成员线索，赏一万灵石！”
鲁大师突然拍案而起：
“等等！你们忽略了一个关键——
一品阁的功法从何而来？”
他眼中精光暴涨，
“能支撑如此庞大的交易量，必定有庞大的功法库存。
而整个修真界，只有两个地方有这样的储备......”
议事厅骤然安静。
所有人都明白他暗示的是哪两方——
传承学宫、修真世家联盟。
“怕什么？”沈万钧冷笑，
“我们几家联手，就算是古族也要给三分薄面！
一品阁再神秘，难道还能比古族更难缠？”
“还有一方大家别忘了！”柳夫人适时提醒。
“谁？”
“一品阁再强，如果没有灵犀通，业务也无法……”
三日后，灵宝阁总部。
沈万钧亲自登门，身后跟着另外三家商行的代表。
他们直接找到程序。
“程阁主，明人不说暗话。”沈万钧开门见山，
“一品阁的灵犀通账户，你们必须交出来。”
程序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沈掌柜，灵宝阁的规矩，您应该清楚——
客户信息，概不泄露。”
“规矩是死的！”沈万钧冷声道，
“一品阁扰乱市场，我们必须查清他们的底细！”
“哦？”程序挑眉，“一品阁违反哪条修真界律令了？”
沈万钧一滞。
一品阁的交易完全合规，甚至比大多数商行还要干净。
“再则，一品阁所有交易都是以物易物。”
程序以退为进，“不满各位，灵宝阁对一品阁也是很好奇，却一无所得，
反而发现对方行事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寻。”
“那他们的灵犀通总归是你们售出的吧？”
万法楼的莫长老眯眼，“查一查购买记录，总能找到线索。”
程序叹了一口：“一品阁使用的是无记名灵犀通，
如果换做莫长老您，会留下如此明显破绽？”
四大商行的代表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程阁主，”沈万钧忽然压低声音，
“若是灵宝阁肯帮忙，四海商会愿意让出下一届拍卖会的三成份额。”
程序精神一振：
“三成份额，这可不少！”
随即话风一转，“沈掌柜好大的手笔！
只是不知灵宝阁该如何配合，方能助四海商会查清这一品阁的底细？”
见众人神色凝重，程序缓缓起身，袖袍轻拂，目光如炬：
“我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可以遏制一品阁……”
沈万钧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程阁主请讲！”
程序微微一笑，指尖轻敲桌面：
“既然一品阁能在暗处搅动风云，诸位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四海商会的底蕴，若暗中运作一个‘二品楼’……”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众人神色，见沈万钧眉头微皱，便话锋一转：
“当然，这只是下策。毕竟堂堂四大商会，何必与藏头露尾之辈一般见识？”
沈万钧眼中精光暴涨，却又很快收敛：
“程阁主此言差矣！对付这等魑魅魍魉，正该……”
程序缓缓点头：“一品阁之所以能迅速崛起，
正是因为他们打破了传统功法交易的桎梏——
无需山门，无需店铺，甚至连交易者的身份都无需暴露。”
“可我们堂堂四海商会、万法楼，难道要学这种藏头露尾的手段？”
玄机阁的柳夫人冷哼一声。
“非也。”程序摇头，
“一品阁的优势在于便捷，而你们的优势在于底蕴。
若能将二者结合……”
鲁大师猛地拍案：“我明白了！
程阁主的意思是，我们几家联手，在灵犀通上推出一个全新的交易平台——
不，不是平台，而是一个‘影子商会’！”
程序微笑不语。
沈万钧眼中野心毕露：“不错！
一品阁过于神秘，终究难以取得大众信任。
而我们若联手，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光明正大的交易体系！”
“不仅如此。”程序补充道，“一品阁的功法来源有限，
而你们几家的库存加起来，足以覆盖整个修真界五成以上功法。
一品阁的生存空间，自然会被挤压殆尽。”
莫长老捋须沉吟：“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若天下修士都习惯了匿名交易，谁还会去我们的店铺？”
程序轻笑：“莫长老多虑了。
功法交易如同灵泉流水，堵不如疏。
在哪交易不是交易？
重要的是，利润最终流向何方。”
沈万钧心中野心再也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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