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魔昙的毁灭，如同拔除了钉入摇光古星心脏的一颗毒刺。那笼罩全球的认知扭曲领域迅速消散，天空重现清明，空气中令人烦躁的低语也归于沉寂。
星火司与盟约的联合行动大获成功！
消息传开，整个天枢星域再次沸腾。程默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名字几乎与“救世主”画上了等号。星火司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获得了更多种族毫无保留的支持与资源倾斜。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程默，却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地穴深处的临时指挥所内，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盘膝调息着。强行容纳、理解终焉之力，对他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若非混沌石胎玄妙与苏婉清不惜代价的生命神光支撑，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清守在一旁，看着他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轻声问道：“还在想那终焉意志的事？”
程默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此次虽然摧毁了魔昙，但更像是一次试探。那终焉意志，似乎……并非单纯地想要毁灭我们。”
他回想起最后时刻，那意志波动中一闪而逝的“兴趣”，以及墟尊低语中的“进化”一词，心中隐隐不安。
“它们像是在观察，在测试我们抵抗的极限，甚至……在促使我们‘进化’？”林萧接口道，他也感到了不对劲。
石猛挠了挠头：“管它想干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沐雨仙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可大意。此次魔昙之患，暴露出我们防御体系的巨大漏洞。认知层面的攻击，防不胜防。若非程司主冒险领悟了应对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沐雨仙子说得对。”程默站起身，走到探测法阵前，看着星图上那依旧存在的七个红点，“‘葬星’计划仍在继续，认知污染的威胁也并未根除。我们摧毁了一处放大器，但它们随时可能制造出新的，或者采用其他更隐蔽的方式。”
他转过身，看向众人，语气坚定：“我们不能满足于被动应对。必须找到从根本上遏制，甚至反击‘终焉低语’的方法。”
“程兄有何打算？”林萧问道。
“我需闭关一段时间。”程默道，“此次与终焉之力接触，虽险死还生，却也让我对秩序与混乱的认知有了新的突破。我需要时间，将观测者的知识、丹宗的理念、星辰殿的传承，以及此次的感悟，彻底融会贯通，尝试推演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对抗终焉的道路。”
他看向苏婉清：“婉清，你的生命神光与我的星火共鸣最深，此次闭关，我需要你的协助。”
苏婉清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他又看向林萧和石猛：“林兄，石猛，星火司日常运转与防卫，就交给你们了。同时，加大对其余七处‘葬星’祭坛的监控，以及内部人员的筛查，绝不能再让‘混乱之种’潜伏进来。”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沐雨仙子，”程默最后看向沐雨仙子，“关于认知污染的解药与预防，还需你多费心。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炼制一种能稳定心神、强化自身信念的‘净心丹’？”
沐雨仙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可尝试。我需要查阅生命祖地与丹宗的相关典籍，并与程司主探讨那‘理解’后的秩序之力。”
分工明确，众人立刻各自行动。
程默与苏婉清进入了星火司最深处、也是防御最严密的闭关静室。他要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进行一次至关重要的蜕变与推演。
而与此同时，盟约高层也在星无极的主持下，召开了一场绝密会议。会议的内容，除了总结此次危机，更重要的，是商讨程默之前提出的一个更大胆的构想——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寻找那七处“葬星”祭坛可能存在的共同核心，甚至……尝试定位“终焉低语”在现实维度的主要投射点！
这个构想风险极大，但若成功，或许能真正扭转战局。
就在盟约紧锣密鼓地准备下一步行动时，遥远的噬界族控制区深处，那七处“葬星”祭坛的运转，似乎悄然加快了一丝。而在更深的维度夹缝中，那双冰冷的、注视着一切的眼睛，依旧带着玩味与期待。
短暂的胜利，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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