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那模拟的星辰背景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光芒尽数向内收敛,汇聚于程默周身。他盘坐的虚空,仿佛成为了宇宙的中心,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万物又超脱其上的道韵弥漫开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仅仅是混沌星云或涅盘星火,而是化作了一片旋转的、内蕴无穷奥妙的灰白色星璇虚影!目光所及之处,连静室的阵法光幕都微微荡漾,仿佛其“存在”本身,都被这道目光重新“定义”了一瞬。
他成功了。
丹田之内,混沌石胎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缓缓自转的“混沌星璇”。星璇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能量的奇点,一个内景宇宙的雏形。它无时无刻不在吞吐着虚空能量,内部演化着星辰生灭、秩序与混乱的微妙平衡。
他的法力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不再是单纯的星辰之力或混沌之气,而是蕴含着内景宇宙本源的“星璇之力”。这股力量,同时具备了混沌的包容、秩序的稳定、以及一种……基于他自身认知的“定义”特性。
他心念微动,指尖一缕灰白色的星璇之力浮现。这缕力量看似微弱,却让一旁护法的苏婉清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那并非能量,而是一段可以被随意修改的“规则”。
“程默,你……”苏婉清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能感觉到,程默的生命层次似乎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跃迁。
程默收敛了周身气息,眸中星璇虚影隐去,恢复了平常。他握住苏婉清的手,感受到她因长时间护法而有些虚弱的生命本源,星璇之力自然而然地流淌过去,带着一种温和的滋养与修复效果,苏婉清顿时感觉消耗的精神与法力在迅速恢复。
“辛苦你了,婉清。”程默语气温和,带着一丝歉意。
苏婉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成功了,就好。”
两人走出静室。
早已等候在外的林萧、石猛等人立刻围了上来。他们虽然无法完全看透程默的变化,但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程默,气息变得更加深邃浩瀚,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又仿佛超然其上。
“程兄,你这次闭关……”林萧感受最深,语气带着惊叹。
“略有收获。”程默微微一笑,没有详细解释混沌星璇的奥秘,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他转而问道:“外界情况如何?”
林萧立刻汇报:“盟约高层基本达成了共识,‘破晓计划’已经启动前期准备。我们筛选出了一批精锐,正在秘密集结和训练。同时,根据你闭关前留下的那丝‘理解’气息,沐雨仙子主导的‘净心丹’也已初步研制成功,正在小范围测试,效果显着,能有效抵御低强度的认知污染。”
“很好。”程默点头,“‘破晓计划’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我既已出关,便亲自参与最后的筹备与指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婉清身上:“婉清,你随我一同。林兄,石猛,星火司依旧由你们坐镇,并加快‘净心丹’的量产与分发。沐雨仙子,请继续深化研究,尤其是针对更高强度的认知攻击。”
“是!”众人齐声应道,士气高昂。
程默的出关,以及他身上那令人心安又充满希望的变化,如同给整个盟约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盟约之殿,秘密指挥中心。
星无极、衍天尊者等高层见到程默,皆是目光一凝。以他们的境界,更能感受到程默那内敛之下,如同宇宙般深不可测的底蕴。
“程小友,看来此次闭关,收获非凡。”衍天尊者抚须赞叹,眼中推演之光闪烁,却发现自己竟有些难以看清程默的命格轨迹了。
“侥幸有所领悟。”程默谦逊一句,随即切入正题,“盟主,前辈,‘破晓计划’准备得如何了?”
星无极指向中央的巨大星图,上面标注着七个猩红的光点,以及数条隐秘的航线。
“精锐已经集结完毕,共计三位合体期长老,十位炼虚境统领,以及三百名化神期好手,由你全权指挥。舰队由三艘最新型的‘破晓级’母舰为核心,搭载了强化版的‘净世灵域’和最新研制的‘认知干扰器’。”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这里——”星无极指向七个红点中,能量反应相对最弱,但根据推演,可能与其他祭坛存在关键联系的一个,“‘暗尘星域’的祭坛。若能成功摧毁,或可打断它们之间的能量共鸣,削弱其他祭坛的力量。”
程默凝视着那个光点,混沌星璇微微转动,一种玄妙的感应浮现。
“可以。三日后出发。”他做出了决定。
就在这时,一名情报官匆匆而入,脸色凝重。
“盟主,程副盟主!紧急情报!噬界族控制区深处,检测到异常庞大的空间波动!疑似……有超大型物体正在进行跨维度迁跃!目标……未知!”
指挥中心内,气氛瞬间一紧。
超大型跨维度迁跃?这绝非寻常!难道噬界族背后的存在,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程默眼中星璇虚影一闪而逝,他感受到了一丝冥冥中的危机,但更多的,是一种挑战来临的冷静。
“计划不变。”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原定时间,执行‘破晓计划’!”
无论来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去面对。为了身后这片星空,为了那传承不息的文明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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