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晨雾苦修磨根基，灵植淬体破瓶颈
云千院的晨雾还没散透，聚灵阵的淡金光晕就裹着细碎的汗珠，在石子路上映出点点亮斑。愈子谦肩头压着两袋灵铁砂，粗布袋子磨得肩颈发红，每粒铁砂都像坠着铅块，让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沉实”的闷响。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衣襟上晕开深色印子，他却没敢放慢速度，只悄悄引着雷灵韵在肩颈绕圈——淡紫色的灵韵像细纱，轻轻裹住发酸的肌肉，勉强压下那股快要炸开的酸胀感。
“再撑五十步！”他咬着牙给自己打气，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火娴云，脚步又稳了几分。
火娴云扎在聚灵阵边缘的空地上，双手各托一块掌心大的暖玉。暖玉被她的火灵韵裹着，泛着淡淡的橘红光晕，可她的手臂早开始发颤，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下颌，滴在暖玉上竟被灵韵“嗡”地弹开，连一丝水渍都没留下。她盯着玉面，指尖的火灵韵又凝实了些：“灵韵境巅峰的门槛，就差这股‘稳劲’了……”
院角传来木桶晃动的轻响，慕雨生和舞灵溪各提一只半人高的灵水桶，桶里的灵水离桶沿只剩寸许，稍晃就会洒出来。慕雨生的小臂绷得青筋直跳，“灵植缠根”总在发力时泄劲的毛病，让他连提桶都比别人费劲。舞灵溪放慢脚步，用没提桶的手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腕：“别用蛮力把灵韵憋在胳膊里，让它顺着小臂往下沉，像托着团棉花似的。”
她说话时，桶里的灵水只晃了下细微波纹，慕雨生试着调整，果然觉得手臂轻了些，只是灵韵流转间，仍有股“滞涩”感。“还是肉身太弱了，灵韵裹不住劲。”他叹口气，桶沿的灵水溅出几滴，落在地上渗进土里，竟催出了细细的绿芽。
雪灵蹲在聚灵阵的金光里，比上个月又长了些，纯白的毛发尖儿泛着淡淡的金，像撒了层碎金粉。它叼着根带露的灵草，小短腿跟着愈子谦的脚步挪，粉舌头吐得老长，偶尔见愈子谦脚步慢了，就跑过去蹭蹭他的裤腿，发出“唧唧”的软音，像在催他快些。等愈子谦卸下灵铁砂时，雪灵立刻跳过去，用头蹭他汗湿的手背，把灵草递到他手边——那模样，倒像在给“辛苦的大人”递水。
“还是雪灵贴心。”愈子谦笑着揉了揉它的头，把灵草放在石桌上，“等会儿给你留灵粥。”
体能训练结束，四人转到空地上练柔韧。火娴云往后下腰时，双手轻松触到脚踝，火灵韵顺着腰线缓缓流动，像条暖红的丝带，让她的腰背更舒展，连衣摆都只是轻轻晃了晃。愈子谦却在拧腰转体时僵住了，雷灵韵卡在肩胛骨，转腰时总带着股“硬邦邦”的劲儿，活像块没泡软的灵植木。
“别绷这么紧。”火娴云走过去，指尖裹着温温的火灵韵，轻轻按在他的肩胛骨上，“把灵韵松些，想象自己绕着树转，肩跟着腰走，不是腰拽着肩动。”
灵韵的暖意顺着指尖渗进去，愈子谦只觉得肩头的僵硬慢慢化开，再拧腰时，动作果然顺了不少，连雷灵韵都跟着流畅了些。“还是你有办法。”他耳尖微红，低声说。火娴云挑眉笑：“谁让你总把自己当流霞境的‘硬茬’？忘了咱们现在要练的是‘配合’，不是‘单打’？”
日头爬高时，聚灵阵的灵气浓得像化不开的雾，四人散开练招式。愈子谦握着破雷剑站在阵眼旁，重点练“雷纹缠剑”的收势——之前他收剑时，剑刃上的淡紫雷光总“嗤”地一下散掉，灵韵泄得厉害，对练时总不自觉压制火娴云。此刻他闭上眼睛，用腹式呼吸稳住气息，雷灵韵顺着手臂慢慢往剑上送，再贴着剑鞘“滑”回去，剑入鞘的瞬间，雷光刚好“敛”进鞘里，只留一丝淡紫余温。
他睁开眼，看着剑鞘上没散的灵韵，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半个月的苦练，总算没白费。
火娴云在石桌上摆了片新鲜的焰心花瓣，花瓣粉得透亮，边缘还带着晨露。她要练的是“火韵渡灵”的精准度——灵韵境巅峰的关键，就是能把火灵韵“捏成细针”，精准渡到队友需要的地方。一开始火蕊大了些，刚碰到花瓣边，花瓣就卷了个角；她皱着眉调整，把火蕊缩到芝麻大，再送过去时，火灵韵刚好渗进花瓣中心，没烧到一丝边缘。
练到熟练时，花瓣竟被灵韵托着浮起来，绕着火蕊慢慢转，像颗会动的粉宝石。雪灵凑过来，用爪子轻轻碰了下花瓣，花瓣晃了晃，火蕊却没散，它“唧唧”叫了两声，又退回去蹲在旁边看。
慕雨生和舞灵溪的配合技练得最费劲。慕雨生的“灵植缠根”要先缠住院中的木桩，舞灵溪的“冰棱射”得刚好钉在藤蔓的节点上，让藤蔓瞬间收紧。一开始总差半息——慕雨生的藤蔓刚缠上木桩，舞灵溪的冰棱就到了，钉空在地上碎成冰晶；后来舞灵溪掏出张草纸，用青禾草汁画了个简单的招式图，标上“缠根后数‘一、二、三’再出棱”，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藤蔓和冰棱。
“一——”慕雨生的藤蔓缠上木桩，声音刚落，舞灵溪的冰棱“嗖”地飞出去，刚好钉在藤蔓节点。藤蔓瞬间收紧，把木桩勒出道浅痕。“成了！”慕雨生激动地挥拳，没注意藤蔓还缠在手上，一挥手就把舞灵溪的手腕轻轻缠了下。两人愣了愣，随即都笑了，舞灵溪用冰灵韵化掉藤蔓：“再练十次，别得意太早，比赛时可没人等咱们数节奏。”
练到午后，慕雨生又因手臂发颤泄了劲，藤蔓软塌塌地垂在地上。他盯着自己的胳膊，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不行，灵韵能送出去，可胳膊撑不住劲，缠不住东西。”
“跟我去后山。”二长老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青禾草，“你的问题不在灵韵，在肉身——灵植缠根要靠肉身托着灵韵，你胳膊的筋肉太弱，灵韵再强也没用。”
四人跟着二长老往后山走，后山的灵植园里长满了青禾草，风里飘着淡淡的草香。二长老在园角的石缸里倒满青禾草汁液，汁液呈淡绿色，冒着细密的灵气泡：“进去泡着，用灵韵引导汁液入体，能淬强筋肉，就是有点疼，你得撑住。”
慕雨生咬咬牙，脱了外衫跳进石缸——刚进去，就觉得无数细针似的灵气往肉里钻，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别缩劲！”二长老在旁边喊，“把灵韵散开，让汁液顺着灵韵走，去裹你的筋肉！”
慕雨生忍着疼，慢慢散开灵韵。青禾草的汁液顺着灵韵钻进胳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筋肉在“发烫”，像有团火在里面烧。火娴云看着他额头的汗，想递灵水，却被二长老拦住：“这是他的关，得自己过。”
半个时辰后，慕雨生从石缸里出来，胳膊上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绿，却没了之前的“虚软”。二长老递给他一根带刺的藤蔓：“试试。”慕雨生握住藤蔓，引着灵韵缠上去——藤蔓上的刺扎在胳膊上，竟没破皮，灵韵顺着藤蔓流转，比之前稳了不止一倍。
“谢谢长老！”他激动地鞠躬，胳膊上的藤蔓还缠得紧紧的。
回到云千院时，天已经擦黑。火娴云想着给大家补身体，就用焰心花、暖灵草煮灵韵粥，可火候没控制好，粥里的火灵韵过强，慕雨生吃了半碗就浑身发热，脸涨得通红。“遭了，灵韵放多了！”火娴云慌了，舞灵溪赶紧掏出冰纹石，用冰灵韵在他胳膊上擦了擦，凉意顺着灵韵渗进去，慕雨生才慢慢缓过来。
“下次煮之前，咱们先算好比例。”舞灵溪笑着说，把剩下的粥盛了小半碗，放在雪灵面前，“给你尝尝，别跟慕雨生似的‘上火’。”
雪灵凑过去，舔了舔粥碗，眼睛亮了亮，几口就喝光了，还蹭了蹭舞灵溪的手要“再来”。火娴云无奈地笑：“也就雪灵不怕这火灵韵。”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借着灵灯的光总结今天的修炼——愈子谦的雷纹缠根收势总算稳了，火娴云的火韵渡灵精准度又进了步，慕雨生的肉身淬强了，舞灵溪的冰棱射也快了些。雪灵蜷在火娴云腿上，毛发泛着淡淡的金，偶尔发出“唧唧”的软音，像在附和他们的话。
风里飘着聚灵阵的清甜味，混着灵粥的余香，让这苦修的日子，多了几分暖意。愈子谦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清楚，离比赛还有五个月，他们的路，才刚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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