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窟通道内的腥气还未散尽,林幽刚走出密室,就撞见两条手臂粗的黑鳞蛇从岩壁缝隙里窜出。它们显然是被蛇王的气息吸引而来,此刻见蛇王已死,便将林幽当成了新的猎物,吐着信子直扑过来。
林幽眼神一冷,丹田处的玄气瞬间流转至指尖。不同于昨日面对蛇王时的狼狈,此刻他只需轻轻一扬手,两道淡青色的玄气便像利刃般划破空气,精准地斩在黑鳞蛇的七寸处。蛇身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一缕缕黑色雾气从蛇尸中飘出,被林幽掌心的玉佩自动吸来,转化为细微的力量汇入气旋。
“现在的我,再也不是任你们宰割的猎物了。” 林幽收回手,看着通道深处零星闪烁的蛇眼,索性转身折返 —— 既然要离开,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清理蛇窟,免得日后有人发现蛇王尸体,暴露他的踪迹。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林幽在蛇窟内缓步前行,玄气如臂使指。遇到单个的毒蛇,便以玄气斩杀吸收;碰到三五成群的蛇群,便催动玉佩的绿光护罩,逼退蛇群后再逐个击破。到最后,通道内的蛇类几乎被清理殆尽,他体内的玄气又壮大了几分,丹田处的气旋已隐隐有了莹白光泽,恢复到了从前的六成实力。
确认蛇窟再无威胁,林幽才按照手记上的地图,找到密道入口 —— 那是蛇窟最深处一道被藤蔓掩盖的石门。他将玄气灌注掌心,按在石门中央的蛇纹凹槽上,玉佩瞬间发烫,与石门的纹路产生共鸣。“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与蛇窟的腥气截然不同。
密道内漆黑潮湿,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显然是人工开凿的。林幽借着玉佩的微光往前摸索,青石板上偶尔能看到模糊的脚印,想来是父亲生前曾多次来过这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传来隐约的风声,石门再次出现在眼前 —— 这便是密道的出口。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石门,外面竟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不远处传来王府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林幽赶紧缩回身子,待脚步声远去,才悄悄钻出密道,将石门重新掩好,用藤蔓伪装成自然生长的模样。
竹林离苏婉的绣房不过数十步远,隐约能看到绣房的窗纸上映着微弱的烛光。林幽屏住呼吸,运转玄气收敛气息 —— 他现在的玄气虽未完全恢复,但隐藏身形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借着竹林的掩护,慢慢挪到绣房窗下,轻轻敲了敲窗棂。
窗纸后传来细微的响动,片刻后,苏婉的脸出现在窗前。她看到窗外的林幽时,眼睛瞬间睁大,满是震惊和狂喜,下意识地想推开窗户,却又猛地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悄悄将窗户拉开一条缝。
“你…… 你还活着?” 苏婉的声音带着颤抖,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伸手想触碰林幽,却又怕惊扰到别人。
林幽点点头,压低声音:“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这次来,是有要事找你帮忙。” 他看了看绣房内,“方便让我进去吗?”
苏婉赶紧点头,轻轻推开窗户。林幽侧身钻了进去,绣房不大,角落里堆着未绣完的锦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丝线香气。苏婉赶紧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又给林幽倒了杯热茶,双手递到他面前,眼神里满是关切。
林幽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看着苏婉,开门见山道:“林耀明天大婚,会请蛮族使者来签订盟约,他其实是在跟蛮族勾结,出卖北疆百姓。我父亲的死,也是他下毒造成的。”
苏婉的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虽然哑,却不傻,林耀平日里的虚伪她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狠毒。
“我需要你帮我两件事。” 林幽从怀里掏出父亲的手记,“第一,帮我找一件普通仆役的衣服,我现在穿的还是杂役的破袍,容易被认出来。第二,帮我留意蛮族使者的动向,他们住在哪个院子,有多少护卫,尽量摸清他们的行踪。”
苏婉立刻点头,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半旧的青布男装,又从床头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快速写道:“蛮族使者住在西跨院,有十个护卫,林耀派了赵虎专门看守。我明天可以借着送绣品的名义去西跨院,帮你探探情况。”
林幽接过衣服和本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苏婉。明天大婚时,我会在喜堂揭穿林耀的阴谋,到时候可能会有混乱,你一定要待在绣房里,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
苏婉摇摇头,在本子上写道:“我不害怕,我想帮你。林耀也欺负过我,我想看着他被揭穿。” 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林幽看着她,心里既感动又愧疚。他知道苏婉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玉佩,递到苏婉面前:“这个你拿着,它能保护你。如果遇到危险,就握紧它,它会发出绿光,帮你驱散敌人。”
苏婉看着玉佩,又看了看林幽,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把玉佩推了回去,在本子上写道:“你更需要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幽还想再说什么,窗外突然传来巡逻侍卫的声音:“都仔细点!明天就是王爷大婚,别出什么岔子!”
两人瞬间紧张起来。苏婉赶紧拉着林幽,躲到衣柜后面。衣柜里空间狭小,林幽能清晰地闻到苏婉身上的丝线香气,感受到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侍卫的脚步声在绣房外停下,一个声音传来:“苏姑娘,睡了吗?王爷吩咐,明天要你早起准备新嫁娘的绣品,别误了时辰。”
苏婉赶紧从衣柜后走出来,对着门外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睡。” 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可手还是微微发抖。
侍卫没起疑心,脚步声渐渐远去。林幽从衣柜后走出来,看着苏婉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连累你了。”
苏婉摇摇头,在本子上写道:“你快走吧,再晚就危险了。我明天会帮你探好情况,在绣房的窗台上放一盆月季,要是安全,我就把月季摆在窗台上,你看到后就可以行动了。”
林幽点点头,接过衣服,又看了苏婉一眼,转身从窗户钻了出去。苏婉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她握紧拳头,心里默念:林幽,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揭穿林耀的阴谋!
林幽回到竹林里,换上苏婉给的青布男装,大小刚刚好。他找了个隐蔽的树洞,将父亲的手记藏好,又运转玄气,巩固体内的力量。月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他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明天,就是林耀的死期。他要在喜堂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穿林耀弑父夺位、勾结蛮族的罪行,为父亲报仇,为北疆百姓除害,也为自己,为苏婉,讨回公道!
夜风吹过竹林,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序曲。林幽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 明天,他要以最强的姿态,迎接这场复仇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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