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哦呦，天曌挺猛的啊…”
“确实啊，不过我感觉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或许是太兴奋了吧，也或许是他知道老程不会用全力对付他。”
“……”
李伯他们四个事不关己的交头接耳。而锦遥则是忧愁的看向徐叔。
“徐叔，天曌…给我的感觉不太对，他手里的那把剑有问题，好像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与思维。”
“天曌的状态确实不对，”徐叔认可的点了点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不过，天曌现在的力量与身手，都提高了很多。”
他看向锦遥，“我听潮涌说，天曌手里的那把剑是一件神器，天曌现在的状态，或许就是神器的能力也说不定，所以…应该不用担心吧…”
此时的天曌这边，程晨在天曌激烈的猛攻下接连后退。因为他怕伤到天曌所以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靠着拳脚功夫击退天曌，可天曌手里涅盘锋利无比，擦着即伤，所以他只能无奈的躲避着。
在天曌的压制下，程晨只能被动防御。想着自己只是为了测试天曌的实力，程晨就打算停止这次切磋，“天曌，够了，我认可你的实力了。”
然而，即便是他这个程大人发话了，天曌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只是一个劲的拿剑挥砍。
【天曌这是怎么了？】
天曌的动作让程晨感觉很不对劲，他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天曌脸上虽然挂着痴狂的笑容，但眼神却涣散失神，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了吗？但却能在无意识的状况下施展这么猛烈的攻击…】
程晨皱起了眉头，右手凝聚出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剑，挡住了天曌的下劈。天曌手里的涅盘与程大人的冰剑抵在一起，发出了滋滋的响声。然后程大人快速迅猛的一脚将天曌踹飞，天曌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稳住身形，再次向着程大人攻去。
“没完没了了啊…”
程大人小声的自言自语了句，便神态严肃的认真起来。他不再被动抵挡，而是主动发起了攻击。
程大人的剑术精妙绝伦，挥出的每一击都快如闪电。局势彻底的反了过来，刚开始猛烈攻击的天曌此刻只能被动的防御，被程大人打得连连后退。
最终，在一番交手过后，程晨一剑挑飞了天曌手里的涅盘，天曌也被逼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程大人用冰剑指着。
坐在地上的天曌，眼神恢复以往的清澈，他看着眼前离自己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冰剑，一脸的茫然。
“程…程叔？”
“恢复意识了吗…”
在确定天曌恢复正常后，程晨手里的剑化为冰屑飘散，然后他摊开手掌，向着天曌伸去。
天曌握住了程大人伸来的手臂，站起身来。
他挠了挠脑袋，一脸歉意的说道：“抱歉啊，程叔，我刚才好像打得有点火热了，到后面脑袋完全是晕乎乎的。”
程晨没有回应，而是转身走到了涅盘旁边，俯身捡起了地上插着的涅盘，仔细的观察起来。
“程…叔？”
天曌一脸懵的凑到程晨身旁，李伯和潮涌他们也因为天曌和程大人的切磋结束而来到了天曌身旁。
程晨将手里的剑递给了锦遥，神情严肃的说道：“小遥，帮我看看这把剑。”
“嗯。”锦遥点了点头，接过剑细细的观察着。
程大人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天曌非常疑惑，天威府的大家都一脸严肃的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天曌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的，怎么都不说话？】
天曌困惑的用手肘顶了顶李伯，率先打破沉默，“喂，李伯，你不是挺喜欢说话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李伯沉闷的小声回道：“我是想说话啊，也很想笑，可是老程板着个脸，我也不好意思笑啊。”
天曌怀疑人生的瞪大了眼睛，“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臭老头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注意场合啊，天曌。”李伯不满的说道，“还有，叫我臭没关系，别叫我老头了，我现在才五十六岁，正值壮年！”
“呵…”
天曌无语的别过头，不再理会李伯。
不久后，一直站着不动的锦遥，终于有了反应，她望向程大人，说道：“这把剑，充斥着暴戾的情绪，天曌刚才的暴动，应该就是受到了这股暴戾情绪的影响。”
“暴戾…情绪？”天曌一脸懵逼的问道，“我这把剑它竟然有情绪？！”
程大人走到锦遥身边，将涅盘拿起交给了天曌，“神器这种东西充满了谜团，有的神器甚至拥有自我意识。”
天曌看了看手里的涅盘，“所以说，我的涅盘有自我意识？”
程晨听后摇了摇头，“不，神器拥有情绪并不代表它有自我意识。
这股情绪…可能来自它的前主人，也可能来自它的前前任主人。神器与使用者完全适配的时候，神器也会受到使用者的影响，从而染上使用者的情绪。不过呢，你可以回去试着和它沟通沟通，或许它真有自我意识也说不定呢。”
“真的吗？太好了！”天曌兴奋的欢呼起来。
“当然，还有一件事。”程大人笑着说道，“你的运气不错，你手里这把神器就和你的相性非常的适配，这也是你刚才为什么会实力暴增的原因。当神器和使用者相互联通的时候，就能发挥强大的力量。”
“这样么…”
天曌恍惚的注视着涅盘，随后微微一笑，将它收回了剑鞘。
程大人放松的笑了笑，再次说道：“好好使用它吧，天曌，但别像今天这样，被它的情绪所影响到了。”
“嗯！”
天曌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得意的笑了笑，“程叔，我依稀记得，您好像认可我的实力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留在天威府了？”
程晨盯着天曌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原本的决定是，你若是赢过了我，或是赢得了我的认可，我就放你回去的。”
“啥？”天曌一脸懵逼，“我赢了您放我回去，不应该是我输了您放我回去吗？还有，放我回去，您不是赶我回去吗？”
“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啊…”程晨无语的叹了口气，“在和你的比试中，我已经放了很多水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没得到我的认可，那就说明你的本事还没练到家，这样就算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如果你得到了我的认可，那就说明…”
程晨说到这里，闭上了双眼，几秒后才缓缓睁开，“那就说明…你有能力面对那个孩子了。”
“程叔，您能说清楚点吗？”天曌蹙眉问道，“我要面对谁？哪个孩子？”
程晨失落的摇了摇头，“在告诉你那个孩子的身份前，先告诉你一个悲痛的消息吧。”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黎姐…死了。”
听到程大人说的话后，一股窒息感涌上天曌心头，他神情恍惚的问道：“黎姐，哪个黎姐？是…黎婆婆吗？”
程晨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刹那间，天曌的脸失去了血色，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再次变得空洞无神，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不可置信的开口道：“黎婆婆…死了？不可能吧。”
他愣愣的看向程大人，“程叔，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您，只是…您这么突然的告诉我这个消息，真的很难让我相信啊。”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程大人轻轻的拍了拍天曌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自己所关心之人的死讯。
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黎姐的死，和你不无关系，也和我有着一定的关系。”
程大人说的这里，脸色变得阴沉，“因为杀死黎姐的人，来自我们天威府。”
“天威府的人？！”天曌震惊的大叫起来。
“是阿玉吧，程大人。”锦遥突然插嘴道，“所以您才会测试天曌的实力…”
“玉姐！”“小玉？”
潮涌和李伯他们听到后，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是。”程晨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阿玉？谁啊！”天曌大声的说道，“黎婆婆和她有仇吗？她为什么要杀害黎婆婆！”
程晨阴寒的说道：“天曌，杀死黎姐应该不是她的目的，她真正要找的目标…应该是你！”
“我？”天曌听后脸色变得刷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
“天曌，”锦遥说道，“阿玉的名字叫重玉，她有个弟弟，叫做重荣…”
在听到锦遥说的话后，天曌一下子释然了，“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对着程大人笑了笑，“程叔啊，我觉得我在天威府待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说完，便朝着天威府走去，准备去收拾收拾行李。
程大人抓住了天曌的手臂，摇摇头说道：“天曌，虽然我是很想让你回去，但你现在回去，是会死的。”
“就算会死，我也要回去啊。”天曌冷漠的回道，“我算是知道了，是我害死了黎婆婆。那个叫阿玉的，是来找我报仇的，可我一直龟缩在天威府里，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气急败坏的她就只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真没想到啊，心地善良的重荣竟然会有个这样的姐姐，我本想和她好好谈谈的，而现在她选择对无辜的黎婆婆动手，那我们之间就没得谈了。”
程大人按住天曌的肩膀，安抚道：“天曌，你在使用你手里这把剑的时候，或许跟她有一战之力。不说你能赢过她，也应该能从她手里活下来。但你手里的剑有很大的副作用，你到时候若是被剑的情绪影响到失去意识，那可就危险了。
我把你和小玉都当成了我的亲生子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决定，毕竟你和她任何一个出现意外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他轻声劝道：“天曌，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天威府吧，我会在天威府待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和李伯他们会竭尽全力的教导你，让你拥有可以同小玉抗衡的实力。”
天曌回过头来厉声问道：“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啊，能让你们这么担心！”
徐叔默默的走到天曌身前，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小玉的实力，可以说在天威府仅次于潮涌，我，还有老李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不喜欢说话，在天威府一心只想着变强，因为她善于隐匿，所以经常被老程派去处理一些可能会危害大晴的不安分子，她这人也很乐意干这些，因为任务成功后老程都会给她一大笔钱。”
锦遥也开口道：“三年多前，程大人派我和她一起去追查一伙偷偷潜入大晴的外国势力，可是在任务进行到一半之时，程大人一封秘信到来，告诉了她弟弟的死讯，然后她就独自离开了。”
程大人说道：“在给小玉写那封信的时候，我其实已经隐瞒了快一年了。我是想瞒着她的，能瞒多久是多久，可我一想到，她在天威府拼了命的训练，拼了命的变强，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得到更好的生活，我就有些于心不忍。
我曾经跟她说过，要把她弟弟接到天威府来，可是她死活不肯。她跟我说，自己的弟弟心里很干净、很善良。她不想让他接触这种黑暗的事物，只想让他过着平凡又快乐的生活。”
“行了，我知道了，”天曌不耐烦的说道，“总的来说就是，她很强，但比潮涌要弱一点对吧，我觉得我可以承受。”
天曌说完，眼神坚定的朝天威府内部走去。
程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在知道这件事后，会不顾一切的回去的…”
程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天曌的动作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身体前倾、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天曌先生！”
潮涌见此，一脸担忧的向着天曌跑过去，将天曌扶了起来。
“潮涌，”程晨向潮涌吩咐道，“把天曌带到里屋，关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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